宋幼丞道:“不算很了解,只是以宁最喜郁金香,以前帮她一起养过罢了。这样,白小姐你回家后,要等郁金香彻底枯萎,然后将球茎…”
宋幼丞将种植方法说了,白艳一一记下,想了想,她又问道:“说起来,厉小姐已好几日没有来书局了,是在忙其他的事吗?”
宋幼丞摇摇头:“我也不大清楚,前几日给她打电话,她只说心情不大好,我也不好再问。”
“这样啊。”白艳点点头。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够察觉到厉小姐对阿璇的感情,而这段时间厉小姐对她和阿璇态度的转变,也说明她必是知晓了她们的事。
若仅从她的立场看,自然不需要管厉以宁怎么想,但她不得不顾及阿璇。阿璇是重感情的人——光看她与宋幼丞还能维持朋友关系便知道,若是厉以宁与阿璇彻底崩了,阿璇肯定会伤心。若能做些什么稍微挽回一些,白艳也并不介意。
当然,她也并不着急。
毕竟谁会真的喜欢自己的情敌?
到了下班时间,白艳收拾好东西,又小心地将郁金香带回了家里。
在打开家门的瞬间,她有那么一刻,期待着能看到穆星像往常那样随性地靠在沙发上,看影星杂志或者财务报告。她几乎已经能想象到穆星会用怎样的姿势转过头看她,她的语气,她的眼神,她后脑勺调皮翘起的发梢…
仅仅只是想到,就已经足够让白艳热血上涌,涌进心里,涌进脑海,激起所有的热情与爱意。
“吱——哐。”
门框被门轴拽住,发出绵长的吱吱声,回荡在昏暗无人的家中。
“啪。”打开电灯,白艳走进屋里,将郁金香放在桌上。
没事,这很正常。她努力告诉自己。
阿璇有自己的事,还有穆家的限制,偶然几天不来这边是很寻常的事。
…但阿璇从未像这样,连续两天毫无消息。
没有来书局找她,没有电话,没有托人传来只字片言。
陷进沙发里,白艳撑住额头。
昨天她刚打过电话给穆园,阿璇并没有生病,如果是出了什么事,刚才宋先生也不可能不告诉她。
但她完全无法放心。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思绪纷乱,心脏一下一下砸在胸腔中,胃部一阵扭痛,白艳几乎要呕出来。
一把抓起电话,她迅速打通了早已熟记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穆园…”
不等女仆说完,白艳已道:你好,我是白艳,我想找穆星,请问,请问她在吗?
沉默。
仅仅只是短暂的沉默,几乎已经要磨断白艳的神经。
终于,电话那头又有了声音:抱歉,小姐暂时不方便接电话。
没有再委婉,白艳直接问:“为什么?”
女仆却只是道:抱歉,请您改天再联系小姐吧。
电话挂断了。
白艳缓缓放下电话。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
但不等她再细究,房门突然被猛地拍响,白艳一悚,不等细想随后传来的怪异声响,她几步跑过去打开了门:“阿璇!你…”
声音戛然而止,看着门外烂醉如泥的人,白艳目瞪口呆:“厉,厉小姐?”
厉以宁四仰八叉毫无仪态地蹲坐在地上,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对着门把手笑得毛骨悚然:“阿,阿璇?哈,我可不是,什么阿璇…我,我…”
一边说着,她一边往下滑,口齿不清地念叨:“我是…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