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顿时急了:“不行不行,现在就说,好奇心都被你勾起来了!”
白艳不为所动:“现在还不是时候。”看到路边过来一辆黄包车,她忙伸手拦住,把穆星推过去:“车来了,快走吧,一会儿又打不到车了。”
穆星七手八脚坐上车,还不死心:“究竟是什么事?你多少透个底呀。”
“过两天你就知道了,等我准备好再说。”白艳挥挥手,“快走吧,路上小心。”
黄包车师傅很贴心,张腿就跑,穆星只大声嚷:“真是…行吧行吧,有事记得叫我!”
不自觉带上了笑意,白艳站在原地目送着黄包车消失在拐角,想了想,她又伸出手数着:“16号,17号,唔,还有四天…只有四天了。”满意地点点头,她转身往金宝家走去。
穆星回到家时,天已彻底黑了下来,黑云沉沉地压在穆园上空,透不出半点星光。
已经过了用晚餐的时间,客厅里空无一人,估计自家娘亲与伯母都在花厅打牌,穆星混不在意地先上楼给老太太问过好,正要下楼补晚餐,老太太的贴身丫鬟静夜突然叫住了她。
“姑娘,方才夫人吩咐了,请你先去书房说话。”
“嗯?有什么事么?”穆星不解。
静夜一贯地垂着眼:“我也不清楚,请姑娘先去书房罢。”
虽然不知道究竟,穆星还是听话地转过身,只是她刚要走,身后的静夜突然又道:“姑娘!”
“姑娘,浮光已回家六天了。”静夜一字一句道:“宋叔也被调去了外宅,六天了。”
穆星懵了,但不等她说话,静夜已转身回了房。穆星无法,只得一边琢磨一边往书房走。
“六天…”
六天前是十一号,那天…她实在想不起来有什么特别的。不过往前一天的话,十号那天,小阿珍住院了,她们忙了一天,她还和晚儿敞开了心扉,就在市立医院的外面…
书房门虚掩着,隐约可以看到穆医生和穆夫人都在里面。出于习惯,穆星正要敲门,电光石火间,她突然想到了什么。
小阿珍住院那天,她曾打电话给爸爸请他出面要一张床位,当时在电话里,爸似乎说,过一会儿他也要到市立医院,有一个会议要开…
一个猜想还未在脑中彻底成型,穆星已僵立在当场,只觉太阳穴如遭雷殛,心跳在瞬间震彻全身又恨不能当场停止跳动让一切都一同死寂在此刻。
十号夜晚异常早睡的父亲,十一号被调离的浮光和宋叔,父亲早晨晦暗的脸色,安静到反常的家宅,无端的约谈…这一切的反常,都指向了那唯一的答案。
“…到了不进来,站在门口做甚么?”
门内传来了穆夫人的声音,伴着无法掩饰的情绪,然而穆星此刻几乎要爆炸的脑袋已无法分辨那是怎样的意味,只是听到了判决的声音。
举起的手无法克制地颤抖起来。
哪怕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在脑中构建了无数次画面,但当终于面对这一刻时,一切都崩溃了。
有一瞬间她几乎想要尖叫,要转身夺路而逃,但终于,穆星还是推开柜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