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维斯一开始只准备起几十个名字,每当停顿的时候,苏茶就会露出标志性的星星眼,称呼他为神。
面对过分的赞赏,桑维斯还是开口又起了些。
连哄带骗的起了几百个名字后,桑维斯都不免有些头疼,转身离开。
“我的神。”苏茶在背后呼唤他:“永远的神,yyds!”
桑维斯:“后面还有神。”
“……”
金光乍现,谷外讨论的声音自动降弱,巨龙消失的太快,他们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残影。
谷里又变成了那两个人相依为命,众人面面相觑,这还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再一再二不再三,现在去叫门总不至于又来一个帮手。
“你去。”一位地位颇高的人望着御兽宗主。
另有一人附和道:“反正该得罪的不该得罪的,你都得罪过了。”
他们承诺事后如果能解决掉苏茶,神兽的归属权算他的。
御兽宗主脸色难看,话糙理不糙,以苏茶那睚眦必报的个性必然不可能放过自己。
“夏家和花妖族两位领jūn_rén 物都废了,”每说一个字他就要仰头看一次天,最后几乎是以‘眼高于顶’的状态快速说完后面的话:“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可协调的矛盾,如果你愿意交流一些事情,既往不咎。”
所谓的交流,是想知道神兽所在星球的状况。虽然他们可能打不过,但可以试着秘密潜入偷幼崽,借助位面压制确保安全。
横竖那些来过一次本土星的至强者不可能再来第二次,一个星球的顶尖强者数量终归是有限的。
终于明白他在暗示什么,苏茶险些都给听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又菜又爱玩吗?
纪天烬对此倒是很平静:“科技水平不上不下的时候,最容易产生一些危险的念头。”
前方有无限憧憬心中又没有敬畏,贪婪会让人犯蠢。
苏茶在谷中有吃有喝,优雅地擦了一下嘴角后,继续借由精神力扩散声音。
“不好意思,我上头有人。”
说别人爱玩,其实他也不差。苏茶重新走到山谷边缘:“赌一把么?”
御兽宗主下意识问:“赌什么?”
“你的命。”
苏茶的外表太过美丽,以至于很多人忽略了他不笑的时候目光是和西里尔一样的淡漠。
“就赌稍后来的人是男是女,下来的时候是先迈左脚还是右脚,同时答对的话我就放过你。”
泥人尚且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一个宗的宗主。
御兽宗主冷冷说了一句‘狂妄’,他们已经派人前往花妖族,届时花妖族的长老出手将苏茶逼出,他们只需要在外面守株待兔。
算盘刚拨拉了没一会儿,空中风的气流明显不太对劲。御兽宗主僵在原地,不会吧,不会真又来了吧?
一艘庞然大物出现在众人的视野范畴,直观看去要比昨天那些不明飞行物更加危险。
战舰降到一定高度,两道人影一前一后跳下来。
众人就差心中咆哮,这他妈又是哪个畜生化形?
御兽宗主沉声道:“朱雀和玄武,你们终归还是来了。”
“……”
走在前面的是许久未见的伊瑟,后面的是谢冗爵。
推了一下镜框,谢冗爵眯着眼问苏茶:“听说你在这里结了不少仇?”
具体情况他们不清楚,但两国正在建交,尽快解决苏茶这边的事情,他们才能腾出手来收拾联邦。
“你这仇家的质量真是越来越差了。”
什么朱雀玄武,瞧着脑子都不正常。
谢冗爵手插在兜里缓步往前走,和前方身姿挺拔的伊瑟对比鲜明。面对四面八方投来的警惕视线,他的大拇指对着伊瑟:“要打架找这个人,我另有事情做。”
良言难劝该死鬼,总有人像听不懂人话,在谢冗爵身上他们感觉不到太强烈的威胁,一头妖兽尝试从背后偷袭。
谢冗爵头都没有回,妖兽就被伊瑟直接徒手按倒在地。
御兽宗主心都要提到嗓子眼,这么强的吗?
“他们不是神兽。”苏茶一本正经给他解释:“是我的守护者们。”
说完,开始熟练挥手:“嗨,天使。”
“……”谢冗爵微笑的假面有一点皲裂的迹象。
多年过去,苏茶这令人破防的本事只增不减。
伊瑟在外面打架,苏茶正准备捞人回去起名字,谢冗爵却打断了他,用精神力屏蔽说话的声音:“听陛下说,你在这里养了一堆野花野草。”
苏茶腼腆笑道:“一点点。”
谢冗爵问:“想过之后的处理方案吗?”
苏茶笑容消失,短暂沉默了一下。
坦白说他也在担心这个问题,不是所有的星球都有灵气适合修炼,所以他不可能带走小花妖们,但如果留在这里,它们太过弱小又很容易夭折。
“用药控制住一个合适的人选。”谢冗爵给出建议:“让对方当你外面野花的守护天使,再定时派人送解药顺便巡查状况。”
稍顿了一下,他继续道:“弊端是后续很麻烦。陛下说这个世界存在精怪,旁门手段想必也不少,应该还有其他方法控制住一个人。”
苏茶脑海中陡然跳出一个职业:“蛊师。”
荷花玉兰曾在夏郁的房间暗格中发现不少蛊虫,说明夏家和蛊师有联系,当初给妖珠下蛊恐怕也是夏郁的主意。
花妖天生不喜虫子,苏邺岭不太可能和蛊师有牵扯。
他大概介绍了一下蛊师的能力,谢冗爵点了下头:“那就物色一名人选,让蛊师控制住,我们再把蛊师带回去,间接控制住你的野花守护者。”
“……”‘野花’一词被特意强调时,苏茶总感觉有些奇怪。
谢冗爵是处理问题的一把好手,他是来专门善后的,十分讲究效率。
“先去捉蛊师。”
苏茶也不想再耽搁,是时候去找夏郁做一段旧怨了结。
谢冗爵撤去精神力屏障,带着他往外走,苏茶忽然指着苏邺岭和半昏迷的夏诨雄:“我要带上那两个人一起。”
直觉一旦过去必定会再遭受一番惊人的屈辱,苏邺岭竟然主动选择靠近,一字一顿道:“苏茶,我死了花妖族势必没落,除非你一直就在这里。”
都到了这个时候,他还不忘给苏茶挖坑,暗示其他人对方非常有可能留在这里,这是没有人愿意见到的情况。
试图分散苏茶注意力的时候,苏邺岭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可惜这微笑尚未得到绽放,便被无形的压力阻碍住了前进的脚步。
“上赶着投胎不是这个投法。”苏茶感觉到了他在调动残余的妖力:“想玩自爆?也得看我允不允许。”
苏邺岭周围的人闻言都离他远了一点。
一条瘦骨嶙峋的猎犬突兀地出现在人群中,叼走了被精神力压制的苏邺岭。
谢冗爵打开飞行器,让苏茶带路。
纪天烬没有跟上来:“我留在这里。”
防止苏茶一走,有人对这些花花草草做什么。贴心的样子让谢冗爵戴着眼镜都没法直视,他轻叹了一口气。
果然还是抱错了吧,这其实是个雾星人。
上飞行器前,苏茶看了眼御兽宗主,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同样的动作荷花玉兰去找他合作时也做过,御兽宗主这才反应过来从一开始对方就已经发出警告。
然而他已经成功错过了所有的求生机会,纪天烬的偷袭来得猝不及防。
御兽宗主一面闪避一面怒道:“都愣着干什么?他们只有几个人!”
这些战斗机,高手,隐世家族都是摆设吗?
众人回避了他的视线。
出手很简单,就怕送走了这个又来了更强的。
飞行器门即将关上的刹那,苏茶忽然笑了:“忘了说,我上头有的是人,祝大家玩得开心。”
飞行器远不如战舰那么吓人,但这一轮轮地打下来,众人多少都些被打怕了,一时间进也没有人敢拦。
人群中,终于有个壮汉受不了,对着远行的飞行器咆哮了一句:“你有靠山怎么不早说?”
此刻所有人都在默默为他疯狂点赞,说得太好了,明明手里攥着这么多张牌,随便一出都是王炸,非要耗到现在。
一开始在拍卖会上苏茶就该干脆地做掉苏邺岭,但他却选择把自己搞受伤引来众人的追杀,快到绝境时再一个个摇人。
这是怎样的戏精,怎样的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