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她的神色缓和,低头看宁稚的眼神纵容又温柔,是无尽的爱意。
羊羊默默地转开目光,脸莫名有些发烫。
她觉得她跟江鹏的那些担忧,大概是多虑了。
虽然不想被打扰,但宁稚也没有冷血到大冷天饭都不给羊羊吃就把她赶走。
去餐馆也带上了羊羊一起。
直到饭后,送了羊羊回家,三个人才分开。
回到家,趁着沈宜之去洗澡,宁稚在家里翻找了起来。
说是翻找,其实也只是打开各处的抽屉看一看,并没有乱动里面的东西。
“在找什么?”沈宜之洗完澡出来,看到的就是宁稚鬼鬼祟祟地打开床头的抽屉看。
宁稚找得太投入,连她出来都没发现。
听到声音,她忙把抽屉按回去,若无其事的样子:“随便看看,没有找。”
沈宜之走过来:“要紧的东西我藏起来了,你不说,恐怕找不到。”
宁稚一听会找不到,就顾不上别扭了,踟蹰了会儿,声若蚊蝇:“结婚证。”
她声音很轻,但沈宜之听见了。
怎么突然要找这个。沈宜之不解,又想到看那对女孩子时宁稚的反常,她细细一琢磨,就明白了。
她问:“等冰淇淋时突然看我,就是在想这个吗?”
宁稚点点头。
她的心思很好猜,偶尔出人意料些猜不到,只要问一问,就会告诉她。
沈宜之没有当场问,是因为有外人在。
这时知道了,她牵着宁稚的手,把她带到书房,然后打开保险柜。
那个红色的小本子就在里头。
宁稚把它拿出来,翻开来看,指腹在她们的合照上轻轻地抚过,像是怎么都看不够。
沈宜之站在她身边,也跟着看合照里的她们。
她记得那天宁宁不在状态,因为挂心奶奶的病情。
合照大概拍得很僵硬,她拿到结婚证后这样想,也就没有细看,直接放进了保险柜里。
现在才发现,原来宁宁是有微笑的,也在快门按下的瞬间,微微地靠向她。
沈宜之在喜欢上宁稚以后,曾经遗憾过,这证领得太仓促,这种遗憾却在这一刻被抚平。
“你那张呢?”她问。
宁稚都不舍得把目光移开,良久,才说:“在家里,好好收起来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肯定是要妥善放好的。
只是她说完这句话,才想起来,她是有自己的住处的。
这阵子一直跟沈宜之在一起,她都快忘了这回事了。
她悄悄看了看沈宜之,沈宜之察觉她的视线,笑问:“你在想什么?”
“等我把我的也拿过来,我们放一起。”宁稚说,她觉得这个保险柜很不错,安全,想拿出来看也方便。
沈宜之没有异议。
看过了,她锁了回去,然后催促宁稚去洗澡。
宁稚不肯去,赖在沈宜之身边,问:“你后面解决那个麻烦解决得顺利吗?”
她说着,怕沈宜之想不起来,提醒,“那个纠缠你的人。”
她们领证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沈宜之被一个大人物纠缠,对方说只要她还是单身,就不会放弃追求。
沈宜之听她这个时候还在问这个,不由在心里说宁宁是笨蛋,口中则用平静的口吻解释:“没有这个人,骗你的。”
宁稚惊怔,脑海中飞快地回忆那天的细节。
奶奶说唯一遗憾的是没有看到她找到能共度一生的人。
然后,她等奶奶睡着出去,就听到了沈宜之打那通电话,通话里她被人纠缠,又不好得罪太过,疲于周旋。
这确实太巧合了。
宁稚听到沈宜之说:“因为想让你回到我身边。我没有喜欢过任何人,婚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如果能换来跟你的一点牵绊,很值得。”
竟然是这样。
宁稚想到奶奶葬礼结束后,沈宜之带她来了这里,她那时跟她说话的语气,就像她们以前那样,随意又亲密。
宁稚明白了,那时沈宜之肯定是想,羁绊有了,她们应该可以重新熟悉起来了。
可是她没有理她,不告而别,之后数月不见,一点音讯都没有。沈宜之肯定很失望。
宁稚满是内疚。
“现在有意义了。”沈宜之又说。
宁稚看向她,几秒后,才迟缓地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婚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现在有意义了。
因为她。
宁稚的心滚烫起来。
沈宜之笑意很深,摸了摸她的脑袋:“我们把流程补一下吧,比如,先见个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