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久别重逢的日子。”
久别重逢?宁稚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八卦了起来,笑眯眯地问:“是喜欢的人吗?”
应该是喜欢的人吧,不然怎么会把这个日子看得那么重。
0929好一会儿没回复,宁稚回忆了一下自己去年的9月29日在做什么。
想不起来了,她不怎么记日子,除了生日还有节日别的她都没有记的习惯。
应该是在赶各种通告。她笼统地想。
0929一直没回复,是不好意思了吗?宁稚猜测道。
0929的形象突然生动了起来,变成了一个高冷、不爱说话,但又很害羞的女性。
宁稚给她解围:“不想说就不说。”
心里想的却是,不想说,就是默认。
但这回0929回复了:“是很珍贵的人。”
珍贵。宁稚看着这个词,什么样的人会被另一个人认为很珍贵?她既好奇,又有些羡慕,0929一定很珍视那个人。
她没再八卦了,好好地跟对方说了晚安。
临睡前忍不住将心思飘远了。
她在沈宜之心里是什么样的位置。
现在大概什么都不是了,以前呢,有没有一点能挨珍贵的边。
电影的拍摄继续。
池生和阮茵梦的关系不清不楚起来。
她会在白天时去找阮茵梦,每次上楼时,她都很小心,生怕被人看到,奶奶问她去哪里,她也只说去找同学。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心,但又不愿被人发现她和阮茵梦有瓜葛。
她心底里是看不起阮茵梦的职业的。
肖像画画了好多天都没画完。
不是池生偷懒,而是她怎么画都觉得差了点东西。
阮茵梦平时在家的生活很简单,做做家务,看看电视里的狗血剧,也经常会看书。
她很爱做家务,她家干净得纤尘不染,连窗户上都找不到一丝灰尘。
池生惊叹时,阮茵梦腿上放着一本厚厚的书,道:“我喜欢干净,干净的东西,干净的人,都喜欢。”
池生下意识地觉得干净的人说的是她,但又怕会错意,支吾了半天没敢再问,耳根却先红了。
待她好不容易支吾好了,抬起头想问一问她呢,她算不算干净的人,便见阮茵梦笑吟吟地望着她,那笑意里满是戏谑。
池生这才明白是在逗她的,放下画笔,把她扑倒在沙发里,然后心跳剧烈地去吻她。
她还是不太会,但阮茵梦会教她,教她用手指占有她,教她用唇舌取悦她,池生总是做得生涩,却又不肯承认,被嘲笑时,红着脸说,我会进步的。
池生被她迷得神魂颠倒,有时也会想自己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还是只喜欢和她做那档子事。
她们躺在窄窄的沙发里吻了一阵,外头忽然下起了暴雨。
夏天的雨总是来得毫无预兆。
阮茵梦听见雨声,抬头望了眼窗外,轻轻推开池生,起身去收衣服。
池生被遗落在沙发上,她望着阮茵梦的背影 ,很奇怪,她觉得阮茵梦像一株水仙花一样漂亮,而且清高干净。
阮茵梦漂亮是人尽皆知的,那些邻居再怎么嘲讽她,都得承认她好看。
可是清高……
池生的心像是被一双柔软的手拨了拨。
她看到阳台上,阮茵梦将一件件衣服收了下来,其中有一件池生的睡衣,和她的衣服夹杂在一起,被挂到室内。
阮茵梦转身回来的时候,池生忙移开了目光,然后才发觉这并没什么好避忌的,收个衣服罢了。
可她的衣服和阮茵梦的收在一起的画面却让她很开心,开心到像是吃了一颗并不很甜,却极清淡绵长的糖。
她起身到画架后,提着笔,思索起来,她似乎摸到点意思了。
阮茵梦没管她,倒了杯水,捧着喝了口,低低地“呀”了一声。
池生忙走过去,问:“怎么了?怎么了?”
“杯底破了。”阮茵梦道。
池生将这白色的搪瓷杯接了过来,摸了手杯底,指尖上果然沾上了水滴。
她正要把水擦到衣服上,阮茵梦却握住了她的手腕。
池生意识到她要做什么,心狠狠地跳了一下,阮茵梦将她的手指含进了嘴里,舌尖将她指上的水渍轻易舔去,那温热湿润的口腔,使得池生想到另一个地方。
她脑袋一热,脸上像烧红了一般,忙将手抽了回来。
“你干嘛!”她义正言辞地皱起了眉,全然没发现她的语气看似严厉,实则绵软得像撒娇。
阮茵梦淡淡地乜了她一眼:“我帮你擦手呀。”
她说得这般理所当然,池生倒不知说什么了,只好装作自然地捧着杯子道:“水杯破了,我给你画个图案,可以当花盆种点花花草草的。”
阮茵梦家有好几盆绿植,她这人真是爱极了干净,不仅家里地面家具整理得干干净净,连那几盆绿色的植物,一眼看去也是利落干净。
池生见杯里还有水,便喝掉了,然后走到画架前提起笔,在调色盘里稍稍点了点,刷刷几笔就在雪白的杯身上画了个图案。
是一盏路灯,发出橙黄的光芒,下边还画了路灯瘦长的影子。
她们第一次相见,就是在这样的一盏路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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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白天我朋友说挖个坑,把你种下去,明天收获一堆阿树被我嘲笑了。
晚上打开评论,就看到你们在祝我节日快乐。
谢谢,会努力长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