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喜欢的女子在此.....”萧韫拉着阿圆一起跪下,说道:“恳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一句话说出来,惹得凌霄殿起轩然大波。
“竟真的是要娶她做太子妃!”
“这如何使得?一个五品小官之女,这门第实在是太低了点。”
“而且才将将及笄,年龄阅历摆在那,如何当的起东宫的女主子。”
“确实不妥,确实不妥啊。”
渐渐地,大殿内涌出些反对之声,而且越演越烈。
尤其以曹国公为首。
“陛下,”曹国公站出来,说道:“赐婚之事不可草率,太子殿下娶妻乃国之大事,又岂能跟大街上选白菜一样敷衍?”
萧韫蹙眉不悦。
“陛下,”曹国公继续道:“且不说这女子年纪尚轻,就说其家世,小门小户之女见识和才学皆有限,而太子妃人选不只干系东宫,更是干系我大塑未来百年气运,还请陛下慎重!”
此话一落,纷纷有人附和起来:“说的对啊,不能草率赐婚。”
这么多高官大臣反对她当太子妃,阿圆有点害怕。她还是头一回遇着这种场面,忍不住手指抠了抠萧韫的掌心。
无声问:怎么办?
萧韫回握住她,让她稍安勿躁,今日这样的情况早就在他预料之内。
这些人之所以反对阿圆当太子妃,并非因为她的年纪,也并非因为她的身份,只因阿圆不是让他们既得利益之人罢了。
萧韫冷笑。
此时,他不动声色,任由曹国公说得唾沫横飞,面红耳赤。
等曹国公说完了,皇帝看向坐得四平八稳的顾景尘,问道:“顾爱卿以为如何?”
颜婧儿怀了身孕不便出席,顾景尘今日是一个人来的。要不是萧韫有令让他等着,他早就想寻个借口回去陪小妻子了。
他忍着曹国公说了一大通废话忍了许久,今日只想速战速决。
于是起身,行了一礼,道:“陛下,微臣记得太.祖打天下之时,途经淮州遇太.祖皇后梁氏。彼时太.祖皇后梁氏之父乃苑马寺九品监正。然,太.祖不嫌不气,与皇后伉俪情深携手扶持,才有了我大塑如今百年盛景。”
顾景尘慢悠悠地转身看向曹国公,语气就跟谈天气变化似的:“曹国公今日感慨激昂,可是在斥责太.祖皇后出身低微?”
“你——”
顾景尘一句话把曹国公堵得脸色涨红,适才附和他的那些人也顿时消了气焰不敢再言。
既然拿出身说事行不通,那就再换一个,反正理由多的是。
曹国公想。
他憋了会,开口道:“顾丞相巧立名目,血口喷人。我说小门小户之女见识和才学皆有限,意不在门第,而在见识和才学。”
他继续道:“太子妃干系我大塑气运,动摇国本,自然要德才兼备之人才能胜任。”
“敢问.....”曹国公总算找到个有力的反驳点了,他扬声道:“此女子何德何能?”
“曹国公此言差矣。”顾景尘不紧不慢道:“难道曹国公没听见褚家女说的话吗?”
“其名褚婳,出自城西梨花巷褚家。拜卫国公府谢世子为师,谢世子才名不用我多说了吧?”
曹国公面色青了青,又听顾景尘继续道:“另外,褚家女还是太子太傅陆老先生的弟子。”
顾景尘的话一落,殿内又响起一阵私语。
“这女子还是陆老先生的徒弟?”
“我就说,这么好气度,原来如此。”
“陆老先生可从未收过女弟子,想来天资极高。”
少顷,顾景尘反问曹国公:“曹公,陆老先生的女弟子,才学可还够?”
这时,坐在女眷席的慧兰公主起身,给皇帝行了一礼。
“父皇,褚姑娘才学与品德,儿臣也可作证。”
她道:“褚姑娘乃慧香书院女学生,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皆优异突出。且今年的结业考试中,还取得了为数不多的甲等成绩,令我甚是欣慰。”
得!
众人想,一个顾丞相,一个慧兰公主,都出来帮这小姑娘说话,看来这太子妃之位是板上钉钉了。
在座的许多夫人小姐们真是嫉妒得眼睛都红了,心里又酸又不服气,却无可奈何。
萧韫淡笑了下,问:“在座之人还有何意见?”
谁人敢有意见?
没人敢。
曹国公之所以能站出来反对,那是他有底气。毕竟整个大塑也就四位国公,前不久倒下一位信国公,现在只剩三位了。
萧韫又问曹国公:“不知曹国公还有何意见?”
曹国公脸色铁青,一时哑口无言。
而此时此刻,坐在席下的戴倩浑身发抖,脸色难看。
她知道这个褚家女会得太子殿下青睐,却不想,竟如此青睐。
居然让她当东宫的太子妃。
一个五品小官之女,在京城连个贵女都算不上、名不见经传的人。比才名,比家世,比容貌,哪一点比得过她?
她为今日准备已久,如何甘心拱手让人?
“殿下。”
戴倩站起身,柔柔弱弱行了一礼,道:“褚姑娘既是陆老先生的弟子,不知我等可有幸见识见识其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