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客厅就那么大,缩到角落就没地方再缩了,他行动不便也没办法避开柏时言。
看到对方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要帮他揉的样子,谷泽可耻地怂了,没办法,得向菊-花大哥低头。
“那个什么……”谷泽试图蒙混过关,“我们刚刚就是一点观念不同的小讨论,算不上什么争执吵架,你不能挟私报复!”
柏时言的表情似乎是又好气又好笑,“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我在想你会不会故意要折腾我。”
柏时言没好气地将人拽过来,谷泽的鼻子“咚——”地一下撞到对方的肩膀,挺疼的。
“你别——”
他再试图反抗,却发现柏时言的另外一只手落在他的腰椎处,轻缓地揉着。
他愣住了,从肩膀处抬头,看到对方凸起的喉结,收紧的下颌线,能闻到柏时言身上那种清新的,又略带消毒水味道的气息。
柏时言的身材其实和从前一样,还是那种看着高瘦,脱衣有肉的类型,但他却莫名觉得工作后的柏时言比上学时的更加坚实,上学时的柏时言总有种学生的单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专业知识过硬,柏时言揉着腰椎居然能缓解一点手术伤口的疼痛,他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揉了片刻,他听到柏时言说:“我刚才只是……有点生气。”
不,应该说他最近总是会不那么高兴。
不高兴谷泽那么疼,为什么不喊他帮忙。
分明从前稍微有点疼痛,都要他抱着安慰的。
“为什么生气?”
谷泽不理解。
柏时言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过了几分钟松开他后才说:“抱歉,我以后会注意。”
谷泽站在原地揉耳朵,怀疑他听错了。
柏时言跟他道歉?
但现在气氛挺好的,他舍不得打破,就没有问。
“早点休息。”柏时言走到自己房门口,又说:“再牵拉到伤口,你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他说完,走进主卧里关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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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周一,谷泽吃饭的时候提过他这周一要回学校,可能中午不回来,让柏时言先不要换药。
之后柏时言说周一去上班时顺便把他捎上,医院离他的学校很近。
他想了下距离,确实挺近的,而且他现在行动是真的不方便,就没有拒绝。
于是一大早他蹭车回学校,先直奔自己的宿舍。
车上,谷泽也主动道歉:“那个,抱歉,我昨晚也有不对的地方,说话冲动了。”
“没事。”柏时言表情平静地开着车,随后问他:“你什么时候弄完?”
“……这个,不好给你时间。”
“怎么?”
“你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跑程序的,都有点信仰。”
“具体说。”
“就是,如果我说了什么时候,估算我什么时候能弄完,程序会觉得你这是瞧不起我,居然敢估计我的时间,之后就会给我点颜色瞧瞧。比如说我打算弄完这个程序就去吃饭,之后我就会很久吃不了饭。”
柏时言:“……那你弄完给我发消息。”
“干什么?”
“来接你。”
谷泽立刻摇头,“不用了,太麻烦,你也很忙,真的不用来接我。”
“那你来医院等我,你现在不方便自己回去。”
谷泽想了下,觉得自己没什么不方便的,“我挺好。”
柏时言没什么表情地提醒:“七□□三天是最疼的。”
谷泽又想起789扶墙走的事情了,忽然不那么确定,“那个什么……我要是自己觉得不行就给你发消息,去你办公室等你吧。”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