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不知道,昨天半夜咳嗽,今天早上起床又吐又拉的,估计是水土不服。”
何冉牵起他冰凉的小手,想了想说:“我带他去医院吧,你下午还要干活吧?”
萧寒说:“没事,我先把你们送过去再看情况。”
到医院,医生给泉泉量了体温。
有轻烧,建议打吊针。
泉泉平常胆子小,这个时候倒是勇敢得很,不哭也不闹。
只不过在护士姐姐给他扎针的时候,他忍不住把脸埋进萧寒怀里,默默地抽噎了几声。
打吊针可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解决的事,何冉让萧寒先去忙自己的,她来照顾泉泉。
萧寒交代泉泉要乖一点,又跟何冉道了声谢,便先离开了。
吊针打完后,泉泉的烧退下去了,但咳嗽和拉肚子还得靠吃药慢慢治。
那之后的几天,萧寒要出去工作的话则把泉泉放到何冉那里,拜托她帮忙照看一下。
泉泉的病渐渐好转,但是为了防止复发,萧寒叮嘱何冉尽量别给他吃外面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这几天中午何冉一直带着泉泉在画室饭堂吃。
周末饭堂阿姨不上班则有些麻烦,何冉向别人借了厨房,尝试亲自下厨。
她问泉泉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泉泉思考了半天,说想吃生蚝,看来这孩子口味也随他叔叔。
何冉不会处理生蚝,作罢。
她上网搜了几道家常菜的做法,照着菜谱里写的买好材料。
看起来是挺简单的,可惜在做第一道菜时就失败了。
切胡萝卜时一不留神把手指头伤到了,泉泉在旁边吓得大叫一声。
何冉倒是云淡风轻地调侃起自己:“看来我得小心点,不然就变成你叔叔那样了。”
虽然手指上只破了一个小口子,血却流得非常夸张,根本止不住。
何冉拿纸巾包住,紧紧地缠了好几圈也没起什么作用。
看来后面的步骤是没办法进行下去了,何冉无奈地说:“今天我们得在外面吃了。”
小家伙听了丝毫不觉得遗憾,反而窃喜地拍了拍小手:“我喜欢在外面吃。”
从画室出来这一路,何冉的纸巾已经不知道被血染红了多少张。
泉泉受惊不轻,吓得舌头都捋不直了,“阿、阿姨,你……你怎么流那么多血啊?”
何冉已经见惯不怪,语气淡淡地说:“没事,再过会儿就不流了。”
谈话间,两人路过一家华莱士。
泉泉不知看见了什么,双脚黏在地上,走不动路了。
何冉视线顺着他望去,看见玻璃门上贴着的炸鸡和汉堡的宣传单,不由皱了皱眉。
何冉拉了拉他的手,没拉动。
她说:“我们去前面那家面馆吃吧。”
泉泉站在原地不动。
何冉又说:“你咳嗽还没好,不能吃这些油炸的。”
泉泉咽了口口水,还是没动。
何冉对付小孩就那么几招,讲完道理她就没辙了。
泉泉眼神亮晶晶,语气里带着一丝撒娇的意味:“姐姐,就让我吃一次嘛,我在老家从来没吃过这个。”
何冉说:“你刚刚叫我什么?”
泉泉这鬼马精灵立马改口:“阿姨。”
“……”
五分钟后,一大一小在华莱士里靠窗的位置坐下。
何冉将刚出炉还热乎着的汉堡包装拆开,却没马上递给泉泉。
她先逼他做了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泉泉笑得灿烂,“嗯嗯。”
何冉又说:“不能告诉你叔叔。”
泉泉小鸡啄米般的点头:“绝对不告诉。”
一顿油炸食品的威力果然不可小觑。
下午泉泉咳得越来越厉害,最辛苦的时候甚至上气不接下气,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药快吃完了,何冉不得已又带着他上医院跑了一趟。
这一次医生开的药是冲剂,味道非常苦。
泉泉两只小手捧着纸杯,强忍着眼里的泪花抿了一口,实在是咽不下去。
何冉说:“这就是你生病还要吃油炸食品的后果。”
泉泉可怜兮兮地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被咳嗽声给冲走了。
何冉轻拍他的后背帮他顺顺气,问:“后悔了么?”
小家伙用力地摇摇头,奶声奶气道:“不后悔,汉堡包可好吃。”
何冉将杯子递到他嘴巴前面,“不后悔就行,但是以后不能这样了,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