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我想想该怎么赞美你。”梁嘉树眼里有了笑意。
周天迅速跪起,两手绕到他脖子后,很温柔又很霸道地说道:“但是你给我钱,我会要,因为我想花你的钱。”
他的确给了她一张卡,里面,存的是他的奖学金。
梁嘉树抚着她的脸:“我读医时间长,你会急吗?”
周天也笑,点着他鼻子:“也许,我们不到你毕业就散伙了,未来很长,谁知道呢?”
梁嘉树被她半真半假的语气弄的不快,他眼帘垂下:“我是愿意和你一直在一起的。”
“可我这么爱慕虚荣,一心钻钱眼里,跟你这么高尚的人,不太般配。”周天偏要这么说。
梁嘉树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手已经伸到后面,单手解开她内衣,周天瑟缩了下,他说:
“不够般配吗?我这就让你知道我们有多般配好不好?”
他直接把人掀翻过去,命令的语气,让她抓好床头。
每当这时,周天浑身就会起一层战栗,心脏狠狠跳动。她有点怵,又非常期待,梁嘉树是学霸,在这方面也很快炉火纯青,她知道梁嘉树有数不清的手段来疯狂折磨她脆弱敏感的神经。
看着她哭泣、痉挛、甚至是失控,两人最终一起被毁灭的感觉,灵魂都已出窍。
梁嘉树要带她去吃烤肉,这时,周天已经只想瘫在床上,他把她弄的腿酸极了。
好在离他小区不远,梁嘉树一直在不停地烤,周天指挥他:
“你放下这个。”
“还有那个。”
“五花肉有点吃腻了,换两片雪花。”
烤的速度,完全跟不上她吃的速度。
女生胃口特别好,吃起肉来,毫不含糊,周天坦坦荡荡告诉过他:自己小时候家里太穷,她从小就馋肉。
梁嘉树就像个工具人。
“周天,你好像生活越来越不能自理了。”
她娇嗔瞥他一眼,晃了下脑袋:“都是因为你,梁嘉树,我没跟你一起之前,独立的很,你要是觉得我生活技能倒退,影响我成长,那你和我分开吧。”
梁嘉树淡淡笑,手机振动,是周天的,她看了两眼,告诉他:“冯天赐找我,改天,你请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喊她过来。”
“你告诉冯天赐我们的事了吗?”
“没有,吃饭时她见到你,自然就明白了。”
“你呢?想不想和我室友一起吃个饭,或者,在一起坐一坐?”
周天没什么兴趣,她嘴巴上油亮亮的:“不想,冯天赐是因为我们本来都是老同学,你室友,我又不认识,也不想认识。”
“最重要的是,我觉得这样对你不好,”周天很自负的语气,不过,神情有些矜持,“我这么漂亮,你室友别嫉妒你心理不平衡。”
“周天,原来你这么自恋的。”梁嘉树轻笑。
“我不漂亮吗?”她逼问他。
她的眼睛可真亮,和高中比,周天真的变太多,她以前是那种和你不熟时人就淡淡的,熟了也不会太热烈那种女生。冯天赐最有感触,什么出格的玩笑都不敢跟她开,不合适,周天对所有中学生感到好笑好玩儿的事,都觉得幼稚无聊,这导致只要周天一个眼神飘过来,冯天赐就知道下面的话不必说。
现在,她骨子里娇蛮任性的一面完全在梁嘉树面前被发掘出来。
但在杨烁她们面前,周天还是那个稳重大方值得信赖的强悍学姐。
“对我来说,可能还不够。”梁嘉树逗她,果然,周天艳艳地剜他一眼。
中途,有隔壁的同学打电话找梁嘉树,问他作业放哪儿,要抄作业。哪怕是在他们学校,也总有个别浑浑噩噩混日子的。
周天听他讲电话,忽然想起张珍珍,河北同学,她休学后再没回来。刚开始,周天时时问她近况,后来,联系越来越少,彻底断了。她不知道那个一路辛苦十几年,寒窗苦读,最终来到象牙塔顶端的女生,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她只是,在这么个瞬间,忽然想到她,忽然难过。
大三了,该实习的实习,该考托福的考托福,大家都在关键节点上各自努力,如果张珍珍还在的话。周天想,她一定会把她拉到自己团队里,带着她,说不定她慢慢就会自信起来呢?
没有如果,她这才明白,也许,大一放假前那次送别张珍珍,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面。
梁嘉树挂上电话,发现她吃速放慢,那张脸,有些忧伤。他伸手,握住她的:
“怎么了?不舒服?”
周天先是无声笑笑,随即,把张珍珍的事情说给他听,梁嘉树从来都会非常非常认真听她说话,他望着她,保持着眼神交流。
“听我说,周天,你没什么好愧疚的。你在和她做同学时,已经尽到同学的义务,你开导她,帮助她,尽管最终她还是休学了。这个世上,我们只能做到自己问心无愧,我们尽力就好,事情很多时候不是我们能左右的。”
他真是完美恋人,无论时候什么都会接受她的负面情绪,这比说情话送鲜花困难多了。
“你也是。”她柔声说。
“什么?”梁嘉树没理解她太过跳跃的思维。
“我是说,将来你做了医生。不,或许还没到做医生的时候,你会发觉有很多你也不能改变但会让你伤心的事。冯天赐之前闲聊和我说过她姑姑医院的事,职称医闹什么的都说,当然,医院最多的应该是令人心碎的死亡和绝症,我希望,你如果遇到什么了,会记得今天自己说过的话,问心无愧就好。”
梁嘉树望向她的目光,越来越温柔,他握紧她的手,含笑点头。
然而,同窗们今日阴魂不散。
梁嘉树又接到电话。
“嘉树,哪儿呢?这有个女生哭的惨兮兮找你,你要不回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