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笔趣阁>女生>偏偏他是灯> 第30章 李佳音脸还红着,不是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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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李佳音脸还红着,不是因……(2 / 2)

她不笑时清冷,一笑时,真有点乖甜乖甜的样子,狗头把她狠狠赞美了一通。


结束后,张孝晨跟当妈的一样问长问短,仿佛难以启齿,含糊半天,最终是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周天今天穿了件旧牛仔裙,有点短了,她个头读高中这年窜的挺快。


女生总情不自禁往下拽拽裙子,她笑着乜他一眼:“你吞吞吐吐干嘛啊?”


“周天,以后还是别拍这种什么少女内衣了,我觉得不太好。”张孝晨其实是担心狗头别起色心,毕竟,周天皮肤雪白,四肢修长,偏偏腰很细胸脯发育的很好,她是美女,张孝晨一直都知道周天是大美女。


他知道男人看周天什么感觉。


“拍这种多的是,这又不伤风败俗。”周天认真地给他纠正,“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


张孝晨搔搔后脑勺:“那什么,要是拍的时候你觉得哪里让你不爽了,一定及时说,大不了咱们不拍了。”


“你怎么跟爹似的。”周天忍不住发笑,话一出,笑容却迅速凝固了,她想起爸爸,她被张孝晨那句“咱们不拍了”牵扯心肠。


“我给你买点喝的吧,想喝什么?要冰的吗?”周天转移话题,给张孝晨买了瓶饮料。


她没跟他一起回去,说等同学,让张孝晨骑车把她送到奶茶店附近的面馆。


杭州人开的面馆,特色鲜明,有猪肝面、虾爆鳝面、牛腱子面、各种拌川,浇头里的腰花缀那么一把小绿葱,配色鲜亮,烟火气十足。


梁嘉树比她早到,他坐临街的窗户那,方便她找,隔着玻璃,看见周天从张孝晨的车上跳下来,女生顺了顺坐皱的裙子,她带粉红头盔,拿下来后,往张孝晨怀里一塞,不知道跟他说了些什么,摆摆手,往店里跑来。


她……怎么老跟张孝晨一起呢?


梁嘉树承认自己心里不是那么舒服,他皱皱眉,很快又舒展开来。


周天包里还带着自己最近总结的笔记,不带这个,会让她有负罪感,她绝不会跟男生吃一顿无关学习的饭。


暑假一共一个月零十天,她得挣到钱,而且在学习上有所收获。


“你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周天把菜单递他,并没有流露出半点因为贫穷而产生的窘迫。


她不会装慷慨,也不会畏手畏脚,如果打定主意请客那一定表现的落落大方。


梁嘉树饮食清淡,要了份白蘑菇笋片汤面。周天怀疑他吃不饱,点了小菜,她在等上菜的功夫里,把笔记给他:


“麻烦你看看我新做的总结。”


梁嘉树低头,很认真地帮她看起来,后来,两人一边吃,一边说着笔记上的缺漏,服务员都忍不住指点两人,说那边有两个好学生吃饭都在讨论学习。


周天嘴上有口红残迹,离近了看,就能发现,梁嘉树狐疑地盯她几秒,并没问什么。


她牛仔裙口袋里装了一只蝉,当然是假蝉,用竹篾编的那种,周天跟爷爷学的,留住一只蝉,就能留住整个夏天。


饭吃的差不多了,题目也交流的差不多了,周天的一只手,却始终插在口袋里没拿出来。


梁嘉树做的每件事,她都记得,他来买炒河粉,他问她要不要排话剧,他看到自己哭,他抱着她急救,他带她去医院,他请她吃雪糕,他给她录音……她却只有一只自己编的蝉。


作为谢礼,它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周天手心微微出汗,明明店里冷气开的很足,那只蝉,绿绿的身体,不会饮秋露、沐风霜,永远是夏天里的一只蝉,不会死去。


“我……”两人几乎是同时开口,周天一愣,很大方说道,“你先说吧。”


梁嘉树点头:“我有件事,想了几天还是决定问一问你。”


周天心跳莫名加速,她在期待着什么,可又分明害怕抗拒着什么,人一下很乱很乱。


她坐的很直,把那只蝉虚虚地拢在手心,动也不动,秀挺的鼻尖那竟然沁了点细汗。毕竟,梁嘉树的神情看起来,似乎很慎重?


她不知道他会问出什么样的问题。


“李佳音想跟你和好,你拒绝了,是吗?”


周天一愣,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是,我不能拒绝吗?我不会跟一个三番五次羞辱我家人的人和好的,你可以说我小气,可我确实做不到。”她很严肃地说道。


梁嘉树轻轻颔首:“你当然可以有自己的选择,你们两家,”他顿了顿,“你爸爸当年怎么会出车祸?”


周天很警觉:“你问这个做什么?”


梁嘉树看着她一秒就防备起来的脸,内心有些复杂,他深深望着她:“你爸爸当年,是酒驾吗?”


周天何其聪明,几秒钟内,她就打通了一切,像是什么福至心灵似的,不对,祸至心灵。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弄:“梁嘉树,是不是李佳音找你说什么了?”


梁嘉树没否认,但也没说话。


两人对视,梁嘉树的目光中满是征询和求证。


周天很想躲开这样的目光,酒驾,这两个字,她当年在初中就一遍遍声嘶力竭冲班里同学吼过:我爸爸不是酒驾,是为了躲一辆逆行的车,我爸爸不是!


那时,就是李佳音跑到班级门口大声诅咒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告诉大家:她的爸爸酒驾撞死了我妈妈,所以我骂她,不准你们这么看着我!


班里的同学都被镇住了。


她厌恶解释,因为她知道总有人信总有人不信,但一个可信的结果是李佳音的妈妈被爸爸撞死了。


周天最害怕这件事被人误解,但她的解释,总是比较苍白。她目不转睛盯着梁嘉树,心里满是悲哀:


“你这么问我,是不相信我对吧?因为我跟你说时没说过我爸爸酒驾,你听了李佳音的话,就会怀疑,怀疑我博你同情,省去最重要的事故原因,所以你现在跑来求证。如果我说是呢?是不是以后你对我就是另一种看法了?”


因为是在店中,她的声音刻意压低,眼睛却仿佛要喷火,“就算我爸爸酒驾,罪能算到我和我妈妈头上吗?我们必须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我就活该被李佳音诬陷?”


说到这,周天突然明白了梁嘉树为什么在几天不联系后突然约她,她不受这种质问,她没义务跟他解释自己的爸爸也是无辜的,他不信任她,她无法接受梁嘉树不信任她反而会因为李佳音一句话而来对证的行为。


“我只是觉得应该问一问你。”梁嘉树的声音也低沉下来。”


“揭别人伤疤很好玩吗?你觉得我喜欢别人提我爸爸的事吗?”周天忽的站起,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你不配做我的朋友,我也高攀不起你这种有钱人家的朋友。”


她快速收好书包,奔向收银台,嘴唇不可抑制地直打哆嗦,她把钱掏出来,对方找零后,周天一把抓起胡乱塞进兜里,跑了出来。


那只蝉,被她攥到变形,她用力一挥,丢进了垃圾桶。


“周天!”梁嘉树追了上来,他拦住她,女生的短发被汹涌的热风吹的肆意飞舞,遮挡住那双同样汹涌的眼眸。


“我没有要揭你伤疤的意思,如果我这么问,伤害到了你,我道歉。”梁嘉树的脸一下烧的滚烫,他看着她,呼吸起伏不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敏感……”


周天的眼都要红了,她冷冷盯着梁嘉树,拨开头发:


“我敏感?对,我是敏感,可我从没要求老师同学们因为我没爸爸而怜悯我,我从没觉得自己特殊,我跟别人一样念书学习。你跑来问我爸爸是不是酒驾,言外之意是什么?我爸爸酒驾活该死掉?你一个父母双全蜜罐子里长大的人,说我敏感?你没这个资格。”


她在眼泪快要出来的那一刻,极力相忍:“你不要再跟着我,我会把你家的钱尽快还清,我不会要你家一分资助。”


说完,周天转过身,眼泪在那一刹落下,视线迅速模糊,四周霓虹成了圈圈点点的海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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