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低头玩弄着自己的手指,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跟他们在说,“快回去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这里的深夜,会有老鼠来吃人的。这里的深夜,会有人鱼来吃人的。这里的深夜,金色的王……”
“阿罗亚,你又在说胡话了。”刚才还在里面做饭的老板端着盘子走了出来,他打断了妻子的话语,然后将菜上了,歉意的看着格洛丽亚,“我的妻子前些年发烧,烧坏了脑子,这些年一直神神叨叨的,曼达尔是个很有趣的地方,只是好多景点还没有被挖掘,你们要是想玩的话,可以在这里多玩几天。”
老板看起来是个热心肠的,至少在库洛洛眼中,他不像是隐瞒什么的人。
端上来的炸鱼和薯条非常美味,有点不像是这种店铺可以提供的。
“鱼很美味,是这附近的吗?”吉尔伽美什随口问了一句。
老板点点头,“这段时间的鱼也就是这个味道了,你们如果过几天再来,可能会更好吃。”
“过几天?”格洛丽亚挑眉。
但老板只是微笑,不再多说些什么。
临走时,吉尔伽美什结了账。但老板娘却颤颤巍巍地想追逐飞舞的虫子,一头撞到了格洛丽亚身上。
格洛丽亚低垂着眼眸,将老妇人扶了起来,“小心,女士。”
离开餐厅,吉尔伽美什耸耸肩,“如果不是后面的那句话,我还真要被他拙劣的演技骗到了。”
“如果按照我的行事风格,那位老板在死之前早就将事实告诉我了。”库洛洛脸上带着笑容,但话语却让人不寒而栗。
“这会打草惊蛇的。”格洛丽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是老妇人刚才塞给她的,“她约我明天晚上在港口西面的木屋里相见,说会告诉我一些曼达尔的秘密。”
“可信吗?”伊路米问。
“还得等明天晚上。”格洛丽亚摸了摸肚子,“好了,我总感觉我们像是在玩什么游戏,从特定人物手中领取线索然后继续下一步任务。”
“那下一步,路基先生和他的太太。”库洛洛笑了笑,有些认同这种看法。
路基先生的住处较为偏远,但比起那些阴森森的曼达尔式建筑,他的房子看起来要正常的多。
乡村田园风格的院子里还养着几只鸡,种植的苹果树上结着红通通的苹果。里面的主人家听到外面的敲门声后走了出来。
“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到你的吗?”男人抽着烟斗,脸上的笑容远比餐馆老板要真诚的多。
“前台推荐我们来找你,听说你是地陪。”格洛丽亚开门见山。
当听到地陪这个词的时候,男人的脸色瞬间一边,抬手就要将他们往外赶,“我不知道什么地陪,你们找别人去吧。”
可也许是他们谈话的声音太大了,吸引了里面女主人的注意。穿着连衣裙的女性站在门口,轻声询问道:“有客人来了吗,路基?”
“不是什么客人。”男人否认。
但女主人却看出了他的隐瞒,她走出房间后为众人打开了门,“是来曼达尔玩的旅人吧?快进来吧,也许你们很想听听曼达尔的历史。”
确实如前台所说,曼达尔人很喜欢和他人分享自己的历史。
路基先生的长相和普通人无异,但他的太太,却拥有在普通人和曼达尔人之间的长相。她颇为好客,为格洛丽亚等人沏茶,然后询问他们外面的事情。
“我和路基结婚不久后才回到曼达尔的,我的母亲是曼达尔人,我虽然出生在镇子外,可在母亲死后,我总觉得这里在呼唤我。”女人笑的温柔,在她身后的一面墙上都是较为古老的书本。
发现库洛洛的视线在那里,路基太太说:“这是我姥姥传下来的祖宅,这些书本也都是曼达尔的老书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可以翻看。”
得了主人家的允许,库洛洛拿起其中一本翻看着。
而这边,路基太太为几人讲述曼达尔的历史。旁边的路基先生也不说话,就站在窗口一口一口的吸着香烟。
“曼达尔是个被祝福却也被诅咒的地方,地处偏僻,资源匮乏,但这多亏第一代曼达尔镇的镇长,在他的带领下,曼达尔人接收到了上天的祝福,我们通过祈祷,获得了源源不断地资源。
每年夏天,曼达尔捕鱼季全面开始之前,都会有宜一场祭奠,大祭司带领我们,为海洋送上贡品,然后等待他们的赐福。”
路基太太说的时候,就像一位虔诚的信徒,但伊路米留意到路基先生的表情可算不上好。
“你们来的正是时候,马上就到祭奠了,到时候可以好好玩一玩。”说这句话的时候,路基太太脸上的表情温柔到有些……
格洛丽亚在脑海里想到了一个词。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