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尔伽美什轻笑出声,靠在流理台边,“你在说谎,如果真没发生什么,你只会说无事发生,而不是描述具体干了什么。我太了解你了,格洛丽亚。”
不得不说,吉尔伽美什在某一方面确实敏感到可怕。
“你看起来甚至没有发生魔力匮乏的现象。”晃动着醒酒器,吉尔伽美什在差不多的时候为格洛丽亚倒了一杯,“当然,你不说也可以,本王知道你有太多的秘密都藏在心里了,反正对于你来说,我是一个……”
吉尔伽美什皱着眉,在想如何定义自己,到底是知晓一切的王者还是心胸宽阔的丈夫?
可这样的话语在格洛丽亚听来,下一句就是吉尔伽美什对自己的贬低。
他要说什么……麻烦精、失败者还是被厌恶者?
尽管总觉得丈夫有时候傻兮兮的,但在格洛丽亚心中,他不应该妄自菲薄,她永远无法接受吉尔伽美什放下自己的尊严。
“我觉醒了一种我也不了解的力量。”格洛丽亚直言。
还想做个宽容王者的吉尔伽美什产生迷惑,藏秘密藏得特别好的妻子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难道是被本王的自信所吓到了所以才打算全盘托出吗?
好在格洛丽亚不知道丈夫此时在想什么,不然她肯定想回到几分钟前把心存不忍的自己摇醒。
“你用新的力量做了什么?”吉尔伽美什沉声道。
走到丈夫面前,格洛丽亚的手指伸了出来,“我可以吗?”
吉尔伽美什点点头,将自己的手掌递了过去。修长纤细的手指轻轻滑过男人的掌心,勾起了吉尔伽美什心中的涟漪,他非常想就这样握紧手,将格洛丽亚抓在手心里。
格洛丽亚慢慢地将新的力量释放出来,指尖发着淡淡的白色光芒,“我还无法完全的控制它。”
这是……
不完全的乌鲁克神系的力量。
格洛丽亚不可能是乌鲁克的神明,她的长相也和乌鲁克人不同,刚嫁给他的时候就有不少人以“异族人”的原因来言语攻击她,但为什么……
“你身上有难受的感觉吗?”紧握住掌心中那只手,吉尔伽美什说。
“不,我感觉到温暖。”格洛丽亚抬起头,轻声道,“我无法灵体化,能感受到温度,甚至现在有了新的力量。”
“你完全不受圣杯的局限。”吉尔伽美什眼中闪过一丝深思,“每个从者的强弱都在一个既定的界限里,从来不会有从者像人类一样的进步……不,与其说你像人类,不如说,你就是人类。”
格洛丽亚微微一怔,“诶?”
“我被从英灵座上投影到了这里。”吉尔伽美什询问道,“你还记得自己的英灵座是什么样子吗?”
英灵座……
在格洛丽亚的记忆中,她自从逝世后一直就在沉睡,她能感受到自己睡了多久,但却从未看见过周边是什么样子的。
“当然,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猜测。”替妻子整理好衣袖,吉尔伽美什拍了拍她的头,“小姑娘就别想那么多了,既然变强了也不失为一件好事,今天晚上你还要战斗,现在好好休息吧。”
他在安慰自己。
格洛丽亚知道吉尔伽美什肯定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是在如今这个关头,他将自己的疑惑藏在心里,用独属于他的方式安慰着自己。
“吉尔。”格洛丽亚低垂下眼眸,嘴角的笑容变得温柔,“谢谢你。”
吉尔伽美什先是一怔,然后笑着说:“光是话语本王可看不上,至少也要穿着华美的衣裙躺在本王的床上,才算是感谢的方式吧。”
格洛丽亚一反往常的铁拳出击,这次直接抓着吉尔伽美什的领子带着脖子拉下了些许,“比起看腻了的华服美女,我的王倒不如穿上美丽的衣服自己站在镜子前露出笑容。”
“如果我真的穿上华服站在你面前呢?”吉尔伽美什抓住妻子的手腕,释放了些许威压。
格洛丽亚不留痕迹的抓回了主动权,“那你得确定你的御主能够承受住长时间的补魔。”
两人不是御主和从者的关系,如果要补魔的话,除了体-液交换之外没有其他方法。格洛丽亚说了长时间的补魔……
幸好吉尔伽美什还不敢太过直接,订的房间是带两个卧室的套房。
说完这句意义深长的话语,格洛丽亚快速冲进了一间卧室然后关上了房门。
站在原地,吉尔伽美什微微皱眉,思索片刻后得出一个结论——
他刚才是被格洛丽亚调戏了吗?
一直对妻子打直球且从来不计回报的金先生此时因为格洛丽亚突然的一句情话,耳朵微微泛红,站在落地窗前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格洛丽亚有新力量的帮助,不用过多的依赖于富冈俊生的魔力。
休息了没多久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她没有立马出去,而是利用这段时间尝试操纵新的力量。
新的力量非常温柔,像母亲一样包裹着她的四肢。
门外,吉尔伽美什也感受到了格洛丽亚的力量,他安静地坐在外面,等待妻子去适应新的力量。
格洛丽亚没有意识到时间的变化,等到吉尔伽美什敲门的时候,她才收手,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吉尔伽美什微微一怔,“你倒是发生了不少变化。”
为隐藏身份特意染好的黑色长发现在又恢复了金色,甚至愈加耀眼。
明明已经足够美丽的容颜此刻却让人更加过目难忘。吉尔伽美什抓起妻子耳边的一缕从长发,轻声道:“真不知道这力量对你来说……算了,时间不早了,该出发了。”
三人隐藏在教会周围,得益于格洛丽亚的结界,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行踪。
“一会见了,格洛丽亚。”通过彭格列的联络装置,泽田纲吉联系了他们。
漆黑的夜空下,教会前方的街道边灯光昏暗,六道骸和库洛姆利用幻术将周围的居民楼全部隐藏起来。就算里面打的昏天黑地,这些居民都不会受到牵连。
太宰治摇摇头,感叹道:“如果是我们的话,根本不会想着保护周边居民……甚至在绝密任务期间被发现了行踪,直接灭口也是必要的。”
“其实你们的做法才符合黑手党的定位,不是吗?”格洛丽亚的注意力一直在前面的战斗场地。
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如果心里真的做好打算的话,直接去做吧,泽田纲吉是个不错的领导。”
话音落下,教会的门从不远处被人一炮轰开。
狱寺隼人收起手上的匣兵器,向侧边让开一步,弯腰行礼:“十代目。”
烟雾中,棕发男子穿着精致的黑色西装,一脸微笑的走了出来,而在他身后,长相各异但看起来都不好惹的守护者们一字排开。
“我们好像真的没什么排面,长得帅的也就那么几个,彭格列这是按长相选下属的吗?”太宰治摸着下巴,愈发觉得彭格列的工作是个金饭碗。
突如其来的袭击打的教会措手不及,他们从没有想过会有非魔术界的人对他们发起战争。
“你们到底是谁?”言峰璃正站在前面,面色阴沉地看着泽田纲吉一行人。
“晚上好,诸位。”泽田纲吉微微颔首,“我们只是一群对圣杯有着厌恶感的普通人而已。”
圣杯?他们知道圣杯!
言峰璃正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而接下来彭格列众人的行为更让他们害怕,教会其他人员冲上去和其交手。
但一个黑发男人宛如瘟神降临,把还没有使出魔术的人一拐子抽飞。
随着他的动作,戴着拳击手套打拳的男人带着一只袋鼠冲了上来。
旁边还有带着牛的卷毛男、带着狗拿着太刀的短发男……草,他们这都是什么人?
他们是童话里的小公主吗?可以和动物对话然后带着动物伙伴们并肩冲锋?
言峰璃正的老脸完全绷不住了,当他看到自己的手下被戴着拳击手套的袋鼠一拳头揍翻在地的时候,就知道出大问题了。
他没有犹豫,直接当着泽田纲吉的面下达了教会的命令。
“教会遭难,如果能够帮助我们,教会将奖励每位御主三枚令咒!”
三枚令咒?
这道命令一下,所有御主都惊呆了。他们不知道是该惊讶于有人袭击教会,还是该惊讶这丰厚的奖励。
除了远坂时臣、言峰绮礼外这些不了解内情的御主之外,lancer这些人没想到ruler他们能让教会如此害怕。
而早就清楚全部的rider则在听到这声求助后,知道格洛丽亚他们已经开始了。
“坐好了,御主,今天我们要好好演一出戏了。”rider大笑着,驾驶着战车向教会赶去。
召唤完各个御主,言峰璃正他们心里的压力小了一些。
“你知道的,你现在的行为只是最后的挣扎。”泽田纲吉完美的扮演着一位“邪恶”的反派。
“你还是太过小看我们了。”言峰璃正感受到头顶的声响,他露出笑容。而就在此时,rider应声落地。
巨大的战车上,一个魁梧的男人站在那里,他身披红色披风,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你退后些,这里就交给我伊斯坎达尔吧。”
言峰璃正颔首:“麻烦你了,rider!”
“啊,当然,我一定会将他们打的落花流水的!”说完这句话,rider和不远处的山本武交换了一个眼神。
山本武随即拿着太刀冲了上去,而rider也将打斗场地慢慢带到了外围,直至消失在不远处的森林中。
众人只听远处传来阵阵武器相交的声音,再加上森林里的树都在晃动,可见战斗的惨烈。
然而实际情况是——
“哈哈哈,大个子,你的力气还挺大!”山本武夸奖着对方。
“不错不错,你打铁的姿势也很帅气!”伊斯坎达尔也称赞山本。
韦伯看了看抱着一棵树晃两下再换下一棵树的伊斯坎达尔,又瞅了一眼一手拿剑一手拿刀来回敲击发出声响的山本武,叹了口气。
“你们还真是演了一出好戏啊……”无奈地叹了口气,韦伯抱着手里的商用吹风机,对着前方的土堆一顿猛吹。顿时间,漫天飞沙,整个作战场面看起来更激烈了。
另一边,远坂时臣怎能放过这样的机会,他召唤archer帮助教会。
躲藏在一边的吉尔伽美什回应了他的召唤,在离开格洛丽亚的结界前,出声道:“本王就要上战场了,我的妻子不应该表示些什么吗?”
吉尔伽美什每次出征前,穿着祭祀服饰的妻子会站在神庙高台,将代表祝福的泉水捧在掌心让他饮下。
周边的女祭司们歌唱着祝福成功的歌谣,温柔的妻子在他的胸前佩戴上象征胜利的饰品,将祝福送给每一位去往前线的战士们。
听到吉尔伽美什的话语,格洛丽亚垂下眼眸,反正马上就要分开了,满足他这个心愿又何妨。
恰好三人躲藏的地方旁边就是花坛,格洛丽亚摘下一朵鲜花放在丈夫的手心,“祝胜利归来。”
妻子绿色的眼眸在微暖色路灯的照耀下带着点点星光,吉尔伽美什带着护具的手指轻轻抬起妻子的脸颊,然后将那支花插在她的发间,“本王会将胜利和荣耀带给我的王后,让她的王冠更加闪耀。”
格洛丽亚微微一怔,继而莞尔一笑,不再言语。
为了给白兰一种两方人马打的不可开交的错觉,吉尔伽美什自出现后就张开了自己的王之财宝,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无差别攻击的轰一遍。
等到烟雾散去之后,言峰璃正有苦说不出。archer这个准头不行啊,彭格列无一人伤亡,教会的房子塌了半边,人员也伤了一个。
“果然是群善于躲藏的老鼠,今天就由本王来教教你们什么叫礼仪。”
吉尔伽美什一张嘴,仇恨技能拉满。
一直没有出手的泽田纲吉戴上手套,头顶的火焰燃起,“那不如让我来亲身领会一下这位先生所说的礼仪,如何?”
“哦?那你可以来试试。”从王之宝库拉出一把长剑,吉尔伽美什直接冲向了泽田纲吉。
之后赶来的从者们纷纷对上了彭格列的守护者们,言峰璃正的心终于放下几分。
英灵的战斗力自然不用多说,这群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应该会被狠狠收拾一顿吧!
两方人马你来我往的打了几个来回,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
山本武拖着昏死的韦伯从森林里走了出来,狱寺隼人被lancer打趴在地生死不明,saber还和云雀打的不可开交,而assassin这种以暗杀为能力的英灵刚一出场就被六道骸和库洛姆两个幻术师玩的团团转,现在还没从远处回来。
现在只能指望archer和saber了吗?
言峰璃正皱着眉头,这样再打下去绝对是没有胜算啊……
正在此时,泽田纲吉突然从战斗中脱离出来,直接将火力对准了言峰璃正。
“x buer!”
吉尔伽美什不给他机会,也同一时间挡在了言峰璃正面前用王之宝库迎下这一击。
随着一声巨响,泽田纲吉趴在地上没有了声响,吉尔伽美什则是直接不知道被炸飞到了哪里。
“十代目!”了平和蓝波喊得一个撕心裂肺,这让趴在地上装死的狱寺隼人差点没笑的坐起来。
“这位先生,装死就专业点。”lancer瞥了一眼周边,用自己的身体为狱寺做了遮挡。
既然archer和泽田纲吉都倒下的话……
白兰和圣杯走了出来,他们的出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力。
不过大家早有准备,但是迫于为了这场戏更加真实,只能装作惊讶的样子。
“天啊!白兰,竟然是白兰!”了平大喊道。
“是,等等,是他,为什么他会出现!”蓝波也是毫无感情地棒读。
狱寺隼人笑到浑身发抖,好在lancer给他挡住,不然早就被白兰发现了。
“哎呀,看来我们来迟了呢。”白兰笑眯眯地亮出了手背上的令咒,但他下一个动作却是将脚边还有些气息的教会成员一击毙命。
“新的caster御主,你到底在做什么!”言峰璃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带着从者参加圣杯战争呀,你说对吗,吉尔伽美什。”白兰转过头,看向斜前方。
话音落下,穿着金色铠甲和吉尔伽美什一模一样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猩红色的眼眸满是高傲,武器的方向对准了言峰璃正,“喋喋不休的老头,还是消失比较好。”
可还没等他的武器挥下,一把太刀挡住了他的攻击,本该死亡的ruler出现在那里。
格洛丽亚看者如此熟悉的面容,按下了心里的怀疑,沉声道:“caster,你的对手是我。”
caster勾起唇角,眼前的这个万分耀眼的女人让他提起了几分兴趣,“不知名的女人,你的双手如此羸弱,不应该握着武器。不如就此放下,成为我的妻子,如何?”
吉尔伽美什:本王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