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威见儿子平安无事,心中一块石头落了地,但是脸上的严肃表情依然没变,喝问道:“张将军,为何擅闯老夫的府邸?”
元封冷哼一声:“卑职倒想请问王老将军,为何纵子行凶,强抢民女。”
王威看看儿子,又看看那个拿着琵琶的漂亮异族女子,好像明白了一些什么,但是看到儿子被吓坏的样子,不禁心头火起,怒道:“吾儿自幼脑残,岂能强抢民女,张将军不好好在城上巡察,却跑来管这些闲事,而且私自调动兵马,你真当这凉州城姓张么!”
王威气急之下说出这些话来,在元封心中又是一种感觉,不论自己怎么卖命都不可能真正融入凉州的官僚体系内了,原本王威还算是中立者,现在也成了自己的仇敌,这凉州,怕是待不住了。
见到妹妹安然无恙,那罗马营百总也放下了手中短剑,一声令下,长矛竖起,从战斗队形变成了常规队列,又是一声口令,队伍竟然就要开拔离去,这可把王威气得够呛,罗马营的家伙实在是太嚣张了,眼里竟然没有自己这个凉州最高武官!
其实罗马营算不得凉州jūn_duì ,他们只是雇佣军而已,谁出钱他们帮谁卖命,曹延惠花高价聘请他们来,也只是签了几年的合约而已,他们和凉州当局不存在从属关系,最多是客户和雇主的关系,让王威气恼的真正原因是这帮人竟然会听从元封的吆喝,这样下去可不得了,这不是架空自己这个防御使么。
“谁也不许走!私自调兵形同谋反,把他们拿了!”王威不敢拿元封,但是对这一百名雇佣兵还是下得去狠手的,眼瞅着自己的兵马越来越多,便悍然下令捉拿罗马营的带队军官。
官兵们虚张声势的吆喝着,但却都不敢向前,罗马步兵天下无敌,人又齐心,谁敢找他们的麻烦,那百总倒也是条汉子,见自己妹妹已经脱离虎口,便不愿连累战友,走出来傲然道:“我一人做事一人当,和他们无关。”
官兵见他愿意自,这才上去拿人,尤利娅急得都快哭出来了,焦急的目光投向元封,但元封也无能为力,和王威的关系已经很僵了,如果此时再跳出来强行保下那名百总,岂不是更让王威下不了台,想想还是算了,从长计议比较合适,罗马营是凉州城内屈指可数的精兵,眼下又是用人之际,想必打一顿军棍也就罢了。
哪知道王威把一腔怒火都撒在这名百总头上,见他束手就擒,便喝道:“目无军纪,罪无可恕,立斩!”
这下元封可恼了,对敌作战犹豫不决错失良机,对内镇压倒是雷厉风行的很啊,他当即站出来道:“请问王老将军,这名百总犯的是什么罪过?”
王威压住怒火道:“私自调兵还不算罪过么?”
元封道:“这些兵马是我调来的,我听说有人强抢民女,就派这些兵马前来调查,现在人已经在王老将军府上找到,几百双眼睛都是看见的,王老将军若是要斩人,就请先斩张某。”
王威气得乱抖,连声道:“你你你,跋扈!”
正在此时,又是数百骑赶到,原来是大公子听到消息赶来了,看到这里一派剑拔弩张的情形,曹俊奇道:“这是怎么回事?何苦自己人闹将起来?“
王威气呼呼的说:“张副使为了一个卖唱女子就闯到卑职府上大打出手,还私自调动了罗马营的步兵和卑职对峙,此事还请大公子为卑职讨个说法。”
曹俊眼中闪过一丝恼怒,随即又笑道:“张将军,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为了区区一个歌女就不给老王将军面子,这可说不过去啊。”虽说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曹俊的脸上的笑容却是僵硬的,看来这件事情确实让他对元封的不满达到了一个顶点。
“飞扬跋扈,简直是目中无人,这样的人留他何用!”旁边有人帮腔道,正是那位梁参军梁大人。
气氛非常紧张,在场的人都知道张副帅的威名,那可是万人敌的好汉子,大公子真要办他,少不得要丢几百条人命在这里,元封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阴沉,因为他现自己中了计,这是一个从开始就设好的局,等着自己来钻,目的就是制造自己和曹俊之间的不信任,已达到铲除自己的目的,这件事**不离十是梁参军这个老狐狸干的,王威可能也是被利用的对象。
怎么办,是撕开脸大打出手,还是跪地求饶先缓和局势再图报复,没等他打定主意,尤利娅急中生智跳了过来,抱着元封的胳膊喊道:“我不是什么卖唱女子,我是他的未婚妻!”
场震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王威抢了人家的老婆啊,怪不得人家张副帅飙,换谁都咽不下这口恶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