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君弈把人全部召集到了会议室,将已知的线索简易地在白板上写了一下,随即重点圈住了那个“黄金项链”:“目前来看,这个项链应该是本案唯一的突破口。”
柳明华坐在旁边转着笔:“这个项链……恕我直言,有点土,不像是我们这一代人会买的。”
刘叶否认道:“审美不同,这个应该说不定……法医那边对尸块的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一个队员摇了摇头:“还没,他们那边要八点半才上班。”
刘叶撇了撇嘴:“全局都是爷爷,就我们一队是孙子。”
他自己当孙子就算了,还有拉着别人一块儿当,莫君弈警告似的看了他一眼,刘叶立马正色道:“孙子就孙子,反正是给人民当孙子,我们不吃亏。”
柳明华忍不住笑了一下:“那还是你当吧,我当个公仆就行。”
“说正事,”莫君弈敲了敲白板,“昨天对那个目击者的审问进行的如何?”
柳明华耸了耸肩:“还是那些车轱辘话,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他坚持声称自己是去上班的,只是路过,项链是他从尸首旁边捡的。但项链的位置现场你也看了,我觉得不能确定这就是那颗头颅上掉下来的。”
柳明华说的其实在理,按理来说,尸首和其他尸块被抛到了不同的地方,凶手既然有分尸的工具也有分尸的心理承受能力,不应该犯这种低级错误。
但如果照这么个思路想下去,眼下唯一的线索似乎就要断了。
会议室内再次陷入了沉默,半晌,刘叶突然蹙眉道:“会不会有这样一种可能……我只是猜测,那个项链确实不是分尸的时候掉的,而是案发时掉落的?”
莫君弈回过神,翻出那根项链的照片看了一眼,发现项链是完整的,简而言之只能是从被割断的脖子上直接掉落,不然没办法保持这种完整。
然而莫君弈并未否认刘叶的思路:“有可能,也许那里不仅仅是抛尸地,更是第一现场。”
莫君弈简单地把自己的思路给大家讲了——凶杀在河边与受害者产生了争执,恼怒之下砍下了受害者的头,而后他慌张地逃离,但跑到半路又冷静了下来,再次折返。案发的时间可能是半夜,黑暗中他没有找到滚走的头颅,便将躯干带回去进行了分尸。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项链会是完整的,而头和抛尸的地方之间还有一段不小的距离。
“很有想象力,”柳明华点了点头,“但就算推理出了这个,也只能证明死者是个带着项链的女性……也不一定是女的,女的谁戴这种土到姥姥家的项链啊。”
柳明华的这句话却让莫君弈有了一个新的思路,他刚想说,会议室的门却被敲响了——“莫队长在吗?我是霍秋歌。”
霍秋歌是负责本案的法医,莫君弈闻言咽下了自己原本想说的猜测,转而扬声道:“门没有锁,请进。”
霍秋歌推门走了进来,他先是将尸检报告递给了莫君弈,随即推了推眼镜对全队人解释道:“因为尸块被凶杀分割的非常小,再加上尸块腐烂的程度异常大,所以只能做一些基本的鉴定。”
“嗯,没关系,你说。”莫君弈边看报告边说道。
“死者女,年龄在二十五岁左右,死亡时间难以精准估计,只能从尸块的腐烂程度给出一个大概范围——应该是六月到八月期间。”霍秋歌简洁明了地介绍道,“即便尸块的腐烂程度过大,我们依旧从尸块中检测出了一定程度的海洛因,所以我们有理由推测,死者生前应该有长期吸毒的习惯。”
莫君弈闻言敲了敲桌面,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
柳明华则接话道:“海洛因?前几天不还抓了一个贩.毒的吗?不如去问问他?”
莫君弈否认道:“那只是一只小虾,现在的缉.毒力度太大,如果有渠道也是深埋在地下,他这种位置的人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会说。”
莫君弈虽然没干过缉毒,但他姨夫是三十年老缉毒警,他对这方面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刘叶不由得蹙眉道:“那怎么办?”
“随着时代的进步,海洛因这种毒.品目前也算不上鲜货。”莫君弈转了一下笔,“有钱的自然能搞到更好的货,吸这种毒的不会是那些上流人。”
刘叶若有所思:“吸.毒……二十岁到三十岁之间,你的意思是……?”
“失足妇女。”柳明华替莫君弈把话给说了,“去扫黄那边问问,看看经常进宫的那几位小姐有没有缺席的。”
在莫君弈的命令下,刑侦队兵分三路——一路去调从六月到现在的失踪案,一路去现场再次勘察,看看昨天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细节,还有一路则是按着刚刚柳明华的说法,去和负责扫黄的单位调一些档案。
“——从六月到现在?”负责扫黄的是一个年纪不小的女警,说起来还算是莫青莲的同学,“稍等,我翻一下。”
因为这层缘故,带人来调档案的是莫君弈本人。
“谢谢张姨。”莫君弈说完后便老老实实地站在女警身后等。
这期间他难免会看到了屏幕上的一些细节,一开始他并没有注意,直到他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苏源明。
莫君弈一愣,下意识开口道:“张姨,能麻烦您停一下吗?”
张慧安顿了一下:“怎么了?”
“好像有个熟人。”莫君弈蹙眉走了上去,盯着那个名字又确认了一遍,发现就是苏源明。
张慧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状有些惊讶:“这人都是二进宫了,你认识他?”
“算是认识。”莫君弈敛了神色,“都是小事,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莫君弈在局里的名气不可谓不小,他居然能认识这种嫖娼被抓的烂人,张慧安不由得蹙了眉:“小莫啊,你别嫌姨多嘴,你和这小子是朋友?”
“不是。”莫君弈心说这是我妻弟,面上则编了个借口,“是我一个朋友认识的人,我跟他不熟。”
闻言张慧安放了点心,边给他找信息边道:“那你最好让你这个朋友也离他远点,这小子嫖了两三次,上次还在里面呆了十五天,好像是他老婆来接的他,看样子他父母应该是不知道,唉,造孽啊。”
听到苏星桐的父母还不知道他们这个娇生惯养的小儿子闹了这么大的事,莫君弈眼神微动,心下有了一些主意。
“哎,找到了。”张慧安一句话将他拉回了现实,“确实有个小姑娘很久没被带回来了,我还以为她改邪归正了。喏,就她,白灵。”
作者有话要说:
得想个办法让他俩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