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他已经试图简单的忽略掉其中绝大部分,时至如今,或多或少都有些感觉了点蛛丝马迹。
只不过他却也没想过去试图瞒过这群人,毕竟,没必要。
至于真说是多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就让他们多想又能怎么样,他又不是想要算计他们,行的正坐得直,也不怕人查,真说是仔仔细细地掩盖一圈,那反而象征着里面藏着些什么猫腻。
对于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而事实上,远在洪荒各处的圣人们,
如今感受到这件事情,稍微顺着这个源头算下去,那脸上简直就是各不相同。
有些是一言难尽,有些是直接忽略了个干净,有些是对此面色复杂,有些是想要猜点什么阴谋论,可惜就冲着这个事情,得出点不太好的结论,有点费劲,而且这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情了,再下什么文章,那也是早就盖棺定论的事情了,早就改不掉了。
待到商量了一下,顺带也是仔仔细细地回顾了一下当年在紫霄宫的局面,灵山那边的有些人,面色就更加一言难尽了。
至于除此之外,那也没剩下什么了。
日子都已经这么过了,难不成还能真的找根绳子吊死不成?
又不是真的没长脑子,无利可图,纯粹反噬自身的事情,着实不是他们会干得出来的。
权衡利弊还是有的,要不然也就没有今日的西方了。
当然,与此同时,也有人抬起眼眸,看了眼挂在天上的初日早阳,伸出手指感受上面落下来的光,微暖明亮,一眼过去尽是清明,随后起身,告辞离开。
外面的一切都与东皇太一没有什么关系。
他就这么站在殿中,仿佛有些与世隔绝。
仿佛这幻象已然掩盖了殿中的一切,一切重新复刻着当年的局面。
一点一滴,一丝一片。
等了许久。
他手指抿过,松开复攥紧,这个画面好像才装上了齿轮。
身后的一切不重要,远处的人。高出的那位亦是如此。
他单单站在那里。
像是身后人一样背着光,好似当年的衣衫,好像一人,不,应该说是,就是一人,甚至是只有一人。
一切重新变动。
嫦仪转过身子,透过他,目光看向身后的东皇太一。
作为过来人,他自然知道身后的一切究竟如何,他也没有对于身后的一切举动有什么想要回头的念头,毕竟,那本就是他当年所做的事情,虽然事后不由得有些后悔为什么当年别说什么念头了,就说什么多看几眼的心思都没有。
对于他而言,此时此刻,四舍五入,那就是只看他了。
即便相比较身后那个,他才是原本不存在的那个。
她看着他,专注又认真,那双眼睛里面映着他的身影,仿佛只能够迎着他的身影,周围的一切都是陪衬。
任谁看过去,都能够得到毋庸置疑的答案,那视线的目的地只有一个。
甚至于身旁有人在喊她,她仍旧有些失神。
不需要任何的言语来描述,好像只是一个眼神,就直白地写上了喜欢。
“他或许是东皇太一……”
“等到日后……”
一切直白的要命,即便是说了日后再说,目光也是看了他一眼,好像是单方面的约定,也好像是纯粹的确定,必然去寻一个日后的确定。
而他当初所见的时候,更多的是内敛,甚至是委婉的拒绝,待到一切确定的时候,他才看到嫦仪本来的样子。
好像相似,却又不完全相似。
不过,总归,他们没有错过。
手指想要去触碰,却是碰了个空。
这不过就是演化出来的画面,即便所见所闻无一不像是真实,但是终归是假的。
“太一。”
身后传来声音。
身前的一切,如同雪崩,霎时倾毁,并非这一切不值得挽回,而是一切的来源是身后人。
他想要见到曾经的一切,也是为了身后人。
演化出来的旧事,归根结底也是旧事,特殊,却也没有那么的特殊。
“嫦仪。”
嫦仪脸上挂上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身月白的长裙,不染凡尘,像是把月光倾泻下来的薄纱披在身上,一如当年好似云清欲雨,水澹生烟,只是却并非是高不可攀的神女,甚至抬手便能够碰到的她。
“怎么想起看这些东西?”
“当年之事……”
“我以前就说过,本就不怪你,你也未曾做错些什么事情。那件事,不过是我一厢情……唔?”
“才不是。”东皇太一定定道,“才不是。”
“对,不是。”嫦仪认真的点了点头,“这的确不叫一厢情愿,我们现在应该叫我们这叫两情相悦。”
“以前也不是。”说着,东皇太一彻底地碰到了嫦仪,“我后悔了。”
那本应是他们的初遇,最后却成了嫦仪的单方面。
闻言,嫦仪回抱住他,“这大抵就是缘法,不过我们终究没有错过。”
“这就是最好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