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声音一起响起, 着实有些让人哑然。
东皇太一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顿了顿继续道，“下次我一定多考虑考虑再做。”
至于考虑完之后做不做, 那就是之后的事情了。
对此, 嫦仪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想要再说些什么, 但是话到嘴边，却是变了又变, “我之前沉浸于其中, 其实也多亏了你帮我，否则我说不准现在已经走不出来了。”
东皇太一当场就想接下一句没事, 不过是几滴精血而已, 但是就冲着嫦仪刚刚的那个态度，这么说的话可能是火上浇油，故而想了想, 索性道了一句，“那就好。”
话音落下, 东皇太一抬起手，落在嫦仪的另一只手臂上，继续清理, 认真至极。
有些事情会出现第一次，就会出现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不仅仅是食指，中指、拇指，甚至是掌心的位置, 因为东皇太一的动作，同样向下滴血，东皇太一就算是想要把这血假装成嫦仪手臂上的血也不行了，东皇太一打算找机会擦掉，嫦仪却是不想给太一那个机会。
“让我看看。”
“看看什么？”
嫦仪不再多言，索性不管自己手臂上的伤口，直接握住了东皇太一的手腕，试图把东皇太一的手给转过来。
东皇太一想要摆脱嫦仪，虽然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但是好歹还有最后这么一点呢，这要扒开了，可就真的什么都没剩下了。
只是看着嫦仪那伤痕累累的手臂，想要摆脱的手，顿时微微一顿，脑子里面不由得联想到他若是试图躲开，嫦仪会不会用力更大？
如果用力更大的话，那嫦仪的手臂上的伤口岂不是就被他弄得更疼了？
不过也就是东皇太一这微微一顿，嫦仪也就趁着这个时候，直接把东皇太一的手翻了过来。
手掌之上，一道道刀伤，和她的刀伤并不吻合，但是就冲着那上面的伤口，很明显是和她的伤口用一个法宝弄出来的，只是她的伤是自己划入血肉中，而东皇太一的伤口很明显像是握住了匕首，而在此之上，手腕的地方也有几道伤口，不知道是不小心碰到的，还是别的什么。
就这东西，嫦仪不由得联想到出手的是自己。
“不是你！”东皇太一像是已经猜到嫦仪的在想什么，第一时间赶忙解释道，“这东西不是你弄出来的，自始至终你并没有对我动手。”
“我这些伤势，只是，只是……我自己碰到的。”东皇太一抿了抿有些发白的嘴唇道。
嫦仪没说话，眼神之中充斥着不相信。
见状，东皇太一补充道，“如果说唯一一次例外的话，那就是把这匕首立在我面前而已。”
“还有吗？”
“没了，我手上的伤真的与你无关，是我主动去碰的。”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如果她真的去修养一下伤势，她真的就连太一动了精血都不知道。
毕竟那东西虽然浅显，但是如果不去查探，任由那东西继续下去，以至于在过程中太一再多做点什么，也就真的不会有什么痕迹了。
要知道，他们即便是准圣，全身上下的精血加在一起也没有到双数。精血凝聚着肉身的力量，运气不好，千万年都不见得修养回来那么一滴，若是动用太多，甚至有境界跌落的风险，可谓是重之又重，更不要说他们现在还是在魔界这种地方，想要好好养伤，都不见得有这种时间和机会。
至于太一所说的话，她现在甚至于可以想象太一之前所见的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形。
因为她自残，太一没办法，所以才会亲自去动手，试图拦着她，最终弄得这个样子。
东皇太一想要动动手，比如说收回来，不过嫦仪的动作不轻，索性放弃，事情已经直白地摆在这里，逃也逃不过去，本来也是能说的已经都说了，也不差现在了，东皇太一垂下眼眸，索性破罐子破摔，实话实说道，“我不想你愧疚什么，本就不是你做的，你不需要为此负担什么。”
“你可以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东皇太一低声道，话中不带着任何的勉强，而是纯粹地平铺直叙，不带着多余的情绪。
虽然，他的确希望彻底定下来，虽然现在区别可能也不大。
“你想怎么定下来？”
东皇太一猛地抬起头，那一刹那间，他脑子骤然一空，就像是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脸上更多的茫然，“我刚刚没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