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心。
为了感受节日气氛，孟清让最终还是没拧得过祁晞，在订好的餐厅门口停了几分钟，被她拽来了附近的商场吃饭。
商场里人满为患，两人光等位就等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好在孟清让耐心不错，一直笑着陪祁晞玩，看她一会儿勾着自己的袖子来回晃，一会儿心血来潮在她手心写字，让她猜写得什么。
后来，想说的话在手心说完了，和她掌心相对，要比比看谁的手更好看。
“你的手指竟然比我长一点。”祁晞难以接受，“个子没我高，凭什么手指比我长？”
这个问题真难到孟清让了，她神色平静地想了几秒，说：“可能，天生就是为了遇到你。”
祁晞一头雾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能把你手指给拽长上了？”
旁边有一对情侣经过，孟清让没马上说话，等过去了，以手掩唇轻咳一声，说：“它们要为你服务，不长怎么行？”
“……”祁晞蓦地感觉某个地方一热，把孟清让的手扔回去，语气里面是威胁，“孟清让，活着不好吗，非要跟以前一样没事找事？”
孟清让‘嗯’了声，难得笑得眼睛发亮。
祁晞没忍住，偏头笑了一声，很快转回来，拍了下她的手掌警告，“再乱说，一会儿跟你分桌吃。”
孟清让勾勾唇，安分了。
饭后，祁晞挽着孟清让的胳膊，和她站在二楼的玻璃护栏跟前往下看。
下面有乐队表演。
主唱音色一般，现场音效很差，但架不住节日人多，再加上小情侣们热情高涨，欢呼声一度非常得热烈。
祁晞被感染，嘴里闲不下来，小声跟着哼。
哼到副歌破了音，孟清让实在没憋住，‘噗’得一声笑得非常过分。
祁晞在唱歌这方面的脸早八百年就丢完了，她可以坦荡地接受任何嘲讽，但如果笑她的人是孟清让，这事儿就得另说。
女朋友的存在是陪她一起笑别人的，而不是反过来笑她。
“孟总，好笑么？”祁晞和蔼可亲地问。
不说还好，一说孟清让笑得更开，“就，一般般吧。”
“一般般个屁！”祁晞抬手就挠到了孟清让腰侧的痒痒肉。
孟清让怕得要命，“别动这里。”
“那你还笑！”
“我错了，我错了！”
孟清让嘴上讨饶，脸上的笑根本停不下来，一边扭着身子躲，一边去抓祁晞的手，两个加起来六十多的人了，闹得比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还幼稚。
马上要撞到后面的人，祁晞急忙说了声‘小心’，用力将孟清让拉回自己跟前，一手搂着她的腰，站在原地等那人过去——是个矮瘦的男人，从上到下一身黑，帽檐压得很低，和商场里明亮的气氛格格不入。
“妈，那个叔叔为什么要在商场里穿羽绒服？他不热吗？”一个小孩儿天真地说。
祁晞也觉得奇怪，商场里温度很高，她只穿了件休闲衬衣，刚和孟清让闹那几下都感觉出了汗，更别说是羽绒服，可这人看起来不止不热，还有点阴沉凉意。
“在想什么？”孟清让见祁晞不说话，偏着头问她。
祁晞收回视线说没事，转头看见孟清让快掉到鼻尖的口罩，顺手往上提了提，说：“走吧。”
孟清让露出来的一双眼睛里全是笑，“不跟着哼歌了？”
祁晞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没完了是吧？”
孟清让不说话，但祁晞就是笃定自己透过口罩看到了她肆无忌惮的笑。
祁晞觉得非常有必要让孟总知道过度嚣张的后果是什么，免得一天天就知道给她找事。
祁晞盯孟清让几秒，面无表情地拉着她往前走。
孟清让笑着问她，“去哪儿？”
祁晞上下打量孟清让一圈，云淡风轻地说：“去找垃圾桶把你扔了算了。”
“舍得？”
“舍不得的是小狗。”
“……”
几分钟后，祁晞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指着一家女装店说：“陪我去买衣服。”
“这个季度的衣服不是已经送到家里了？”孟清让本能拒绝，普通商场里的普通品牌，还是她没听过的，怎么可能让祁晞穿这里面的衣服。
祁晞理由充分，“我现在穿的每件衣服上都绣有你的姓，万一哪天被人发现了，你这个小情人可就藏不住了。”
孟清让回得很快，“那就不藏。”
祁晞目光轻颤，很快被满溢的笑容取代，“那就当陪我逛街，好久没来这种小店逛热闹了。”
孟清让的理智已经松动，身体还在拒绝，她一个裁缝，真要眼睁睁看着女朋友去这种完全没有设计感的店里挑衣服？设计师最后的底线……
“你看，店里的女孩子哪个没有人陪，你忍心看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吗？”祁晞耷拉着眉眼，戏做得十足。
孟清让沉默两秒，把底线往后挪了半寸，“不要让我评价。”
“为什么？”
“脾气会突然变得不好。”
“哈哈哈哈。”
祁晞差点笑‘死’在原地。
等进了店里，祁晞每拿一件衣服就要扭头问孟清让一句‘好看吗’，孟清让全程否定，最后还是没能阻止祁晞抱了五六件，准备去试衣间。
转身看到两手空空的孟清让，祁晞随手递了一件到她跟前，让她拿着当‘进门证’。
孟清让的表情没有变化，但祁晞从她每一根眉毛里都看出了拒绝。
不等说出来，祁晞用手挡住嘴，凑到孟清让耳朵边上说了一句，“你不进来，我就让别人帮我判断好不好看，都是修身的连衣裙，你想好了啊。”
孟清让静静地和祁晞对视几秒，把衣服接了过来。
祁晞送她一个‘听话’的眼神，转身对导购说：“你好，这几件我们试一下。”
导购面带微笑，“您这边请。”
“不好意思，就剩这一个试衣间了，有一位要先等等。”导购抱歉地说，“今天过节，人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