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蹬鼻子上脸，自带流氓属性。
隔天上班，工作室热闹得老远就能听见嬉闹声音。
祁晞脚不利索，一步一停，走得慢慢腾腾。
经过前台，被小芽拦住，送了她一包专程从家里带过来的土特产。
祁晞心情不错，侧身靠着和她聊了一会儿。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的样子，郑又灵买完早餐，从后面追上来，夹住祁晞的胳膊，挤眉弄眼地说：“撑不撑？”
祁晞莫名其妙，“撑什么？”
“切！”郑又灵不屑装，“女朋友的嘴巴好吃么？”
祁晞轻飘飘扫她一眼，脸上一副‘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无聊’的寡淡表情。
郑又灵好心扶着祁晞往里走，顺道压着声音跟她八卦，“我都看到了，孟总送你来的吧？”
祁晞一脸坦然地眨了眨眼，“有什么问题？你不都说了她是我女朋友，那她送自己瘸了的女朋友上班不是很正常的事么？”
“噫——”郑又灵一个音拖了老长，“送你是没问题，问题在她可是堂堂t&f老板唉，那身份，那地位，怎么可以那么矫情？”
祁晞偏了偏头，看郑又灵一眼，“你哪只眼睛看到她矫情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就你进电梯那会儿！”郑又灵赶着话说，“她拉着你的手腕不让你走，非要亲亲抱抱，还得你摸摸脸才撒手，我去！我当时就想感叹一句‘这谁家小媳妇，这么会撒娇’。”
“够了啊，少在这儿败坏她的名声。”祁晞笑骂。
郑又灵唏嘘摇头，“分明是夸奖，你都不知道我老公他们采访你女朋友有多难，但凡她多说一个字那一定是……”
郑又灵话到一半，被祁晞抬手打断，“接个电话。”
语毕，祁晞按下接听，“喂，让让。”
郑又灵经不住打了个哆嗦。
是她错了，会撒娇的不止孟清让，祁晞才是个中高手，就刚那一声‘让让’，她一个直女骨头都能听酥。
郑又灵用力抱住自己的肩膀搓了搓，一溜烟跑远。
祁晞边磨磨蹭蹭地往自己办公室走，边和孟清让闲聊，“走哪儿了？”
孟清让，“刚出你们这边的车库。”
祁晞，“这会儿过去t&f刚好赶上早高峰吧？”
“没事，能赶上九点开会就行。晚上下班时间确定好了，提前跟我说，我过来接你。”孟清让说。
祁晞犹豫，“晚上我应该没办法和你一起回家。”
“有事？”
“刚和我们前台聊了几句，突然想起来今天有开工聚餐。”
“嗯，那你和工作室的人好好玩。”
“你呢？上班第一天就放你鸽子。”祁晞心里不太舒服，“要不，你晚上加个班，等我们这边快结束了，来吃饭的地方接我？”
孟清让微微侧目，看了眼中控屏上祁晞的名字，笑着说：“不怕被你同事认出来我是谁？”
早上出门，祁晞专门品评了一番她的打扮——孟总今天的气场两米八。
她用这副模样去接祁晞，大概率要被人多讨论几句，万一有人留意过她的视频片段，不就暴露了。
上次团建没打扮，纯属侥幸。
祁晞想了想，笑意十足地回孟清让，“谁要你上去了，小情人只配在车库候着。”
又撩架。
孟清让单手扶着方向盘，声音温吞，“知道了。”
“乖，我去忙了。”祁晞语调轻快地逗人。
孟清让笑了一声，“嗯。”
电话挂断，祁晞加快步子进了办公室。
她这边也要准备开会了。
晨会从九点开始，一直到十点半才结束。
祁晞让大家先别走，等小徐和小芽拿来开工红包了，一人一个，发得每个人都面露喜色，等小芽宣布了晚上吃饭的事，楼上楼下全是欢呼。
祁晞侧身靠着扶手，好心情被这群年轻人的活力一点一点浸染着。
手机突然响起，祁晞随手拿起来接听，“莲舟。”
秦莲舟已经回梵石了。
空降并没有那容易，年前打电话的时候，祁晞能清楚感觉到她的压力。
“上班第一天就给我打电话，有好事？”祁晞笑问。
秦莲舟，“还真是。”
祁晞直起身体往办公室走，“什么事？”
秦莲舟，“新区展厅的标梵石拿到了，这个项目你应该听说过。”
“嗯，听说过。”祁晞说到正事，态度立刻变得认真，“这个项目规模不大，但很复杂，需要把整个城市的特色浓缩进一个占地不到五千平的展厅里。这里面，年代更迭的层次感，新旧交融的和谐感，甚至是古今遥望的对话感都不能少，工作量非常大。”
这个项目的招标通知一经发布，祁晞就去了解过，因为难度巨大，区里对乙方的要求非常高，除了方案，公司规模 资质 荣誉都是重点评分项，也就梵石 烽火这种大厂才有资格进到述标阶段，她们去的话，初审都过不了。
“恭喜。”祁晞真心实意地说。
秦莲舟短促地笑了声，语气微沉，“自己人，我就不和你拐弯抹角了——没有言老师的梵石已经不是以前的梵石了。展厅的项目不赚钱是铁板钉钉的事，各家之所以会争是看重后续的商誉和品牌认知度，但你要让他们真的拿出最顶尖的团队，花半年，甚至更长时间去做设计，根本没有可能。在商言商，现在的梵石也是利益至上。”
“那怎么办？拱手让人？”祁晞不解。
秦莲舟，“展厅一旦落成，后续各种领导参观的第一站就会被带来这里，隐形利益巨大，梵石不可能放过。”
祁晞，“想要利，又不想投人，哪儿来这么便宜的事，不会是……”
“外协。”两人同时开口。
祁晞笑了，“果然，外协最不值钱，干得活儿还最多。”
“你介意？”秦莲舟问。
祁晞靠着椅背轻笑，“谈不上，这种活儿干了8年，轻车熟路。”
“那有没有兴趣来梵石谈一谈？”
“！”祁晞坐直了身体，“当真？”
“只是谈一谈。”秦莲舟解释，“接下来两周的时间，梵石会邀请数十家公司过来面谈，最终挑选一家共同完成展厅的项目。我空降的身份比较尴尬，只能推荐，不能决定，能不能争取到这个机会，全看你的意愿和能力。”
祁晞不假思索，“我肯定想做啊，但是我这边条件合适的人不多，进度可能会受到限制。”
“这个你不用担心，新区还在开发，后续引流企业也需要时间，区里对项目周期的要求是三年，我们已经想办法谈到了五年。你只管做你的设计，落下的时间，梵石的施工队会想办法补回来。”
“对，差点忘了你们有最顶尖的施工队。”祁晞无端想起孟清让当年为了给自己从梵石借人，出卖劳力的事，忍不住笑了声，说，“行，我去。”
秦莲舟，“晚点我让人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