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会儿,祁晞都没听出来祁永志话里只提到了舅舅,见他不反对,眼睛立马红了,紧握着行李箱拉杆,重重点头,“好!”
祁永志拉拉披在身上的衣服,叮嘱祁晞,“再着急,路上也要注意安全。”
祁晞,“我知道,到了我给您发微信。”
祁永志,“嗯,去吧。”
祁晞迅速转身离开。
一路疾驰,心似波涛,一秒也不得平静。
另一边的孟清让更是坐立难安,生怕祁晞碰到什么大事。
从她挂断电话那刻开始,孟清让就起床等着,隔几分钟就要去门口看一看监控,明知道祁晞不会这么快过来,还是忍不住。
看到数不清多少遍,祁晞熟悉的身影终于从监控器里一闪而过。
孟清让忐忑太久的心跳忽然空了下,反应过来,立刻打开门出来,走到电梯跟前等着祁晞。
每一层数字的变化都比度日如年还要漫长。
终于,‘叮’得一声响,数字停止变化。
短暂安静后,银色的门朝两边缓缓打开。
祁晞站在门后,一手握着行李箱,一手紧攥着钥匙,眉心紧蹙,身上裹满了深冬寒意。
看到孟清让的刹那,祁晞眼睛一亮,立马变得克制。
“孟清让。”祁晞叫她,这一声长得像是跨过了几个世纪。
孟清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里一疼,眸子缩了下,快步走进去接过祁晞的行李箱,拉着她出来,神色焦急地问:“出什么事了?”
祁晞胸口剧烈起伏,看了孟清让半天也没说出来一个字。
孟清让心急如焚,上前一步抱住祁晞,用力搓着她背后,柔声说:“没事,没事了。”
祁晞瞬间红了眼眶,她哪儿有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祁晞一把推开孟清让,低着头,发颤指尖急不可耐地从她衣服的下摆钻进去,想摸摸她曾经那么疼的胃。
甫一碰到,立刻受惊似的离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孟清让突然什么都明白了,极力压着还在剧烈跳动的心脏,拉住祁晞拼命往回缩的手,轻轻压在自己胃部,一字一句地告诉她,“现在不疼,以后养养能好。”
孟清让的体温明明不高,祁晞还是觉得烫手。
发颤的手掌压在上面很久,试探着揉了揉,然后急忙抬头看向孟清让,想确认她会不会有什么不舒服。
见她专注的目光里只有自己,祁晞张着嘴,攒了一路的话只剩相对无言。
“不放心的话,可以再给你看一次。”孟清让轻声说。
祁晞贴在孟清让胃部的五指下意识蜷起,下一秒,快速抽出手,紧握住孟清让的手腕,拉着她往回走,步子快得孟清让踉跄了一下才勉强跟上。
进了门,上了锁。
祁晞拉着孟清让一路走到客厅,让她躺在沙发上,毫不犹豫地拉起她了的衣服——平坦纤瘦的身上看不出一丝异样,可是一旦疼起来,她连站都站不直。
祁晞想起年度新锐人物颁奖那天的情景,心口狠狠疼了一下,一手撑在孟清让身侧,指尖轻柔抚摸着她的胃部,同时低头看着她被灯光照亮的眼睛,认真地说:“让让,我们和好吧。”
孟清让眼睫微微颤动,很快笑了起来,“好……”
那么简短的一个音节,孟清让还是没有机会说完,尾音被祁晞用密实深吻压回了喉咙里。
确认散了,顺着往下,一路行至高峰,然后流连忘返。
孟清讓半闔著眼,耳邊全是自己沈重的呼吸。
短暫的間隙裏,她隱約聽見抽屜被拉開的聲音,接著,貪戀於高處盛景的人低低問了她一句,“放這麽久,還能用麽?”
孟清讓眼皮微擡,看了祁晞手裏的東西很久。
淩晨三四點的空氣格外寂靜。
孟清讓看清那是什麽,忽然感覺到静谧深谷有潺潺溪水流过,浸润着花草。
“能。”孟清让回她,之後的時間卻始終沒有聽到任何與撕扯鋁箔相近的聲音,只有淙淙溪水和滑軟遊魚纏綿的追逐嬉鬧。
記不清過了多久,水聲變得清脆擾人時,祁晞忽然說了一聲,“對不起。”為上一次的故意傷害。
孟清讓眉心擰得正緊,聞聲呼吸停了一瞬,过来抱住祁晞,拉著她的手,在她耳朵旁边悄聲說:“晞晞,那件事我早就忘了,不用在意,我喜歡你,做夢都想重来一次。”
祁晞僵持著不敢。
孟清讓握了握孟清讓的手,低聲說:“事壹事,就壹夏,行嗎?”
祁晞猶豫著,小心翼翼。
果真和上一次截然不同,那次是崩裂的殘忍,這次的反饋始終輕柔悅耳。
於是,小心的試探便越來越張揚,越來越無所顧忌。
很久,孟清讓再次攥住祁晞的首萬,滴軟生因像是企求,“gou了。”
祁晞笑了聲,抽出手,反握住孟清讓一截小臂,低声說:“妳gou了,我還沒有開始。”
孟清讓潮濕的睫毛輕眨,不久之後,已經繁花盛開之處慢慢同另一片春溪合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