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赴约前,乔稚宁站在在衣柜前。
望着一排花花绿绿的连衣裙,她伸手要拿。
刚碰到衣架,手又缩了回来。
自己和程越之这么熟了,没有必要特意打扮。
想了想,乔稚宁选择了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
程越之的工作比较忙,乔稚宁直接坐地铁去医院等人。
百无聊赖地在医院外的石头上坐了一会儿,她看见白衣黑裤的程越之向这边走来。
一段时间没见,程越之的头发剪短了些,显得更加干净利落了。
他身材高大挺拔,走路带风,一路上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乔稚宁站起来,默默等着程越之走近。
程越之的眼睛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弯了起来。
“胆小鬼终于肯露面了?”
乔稚宁不满,小声嘀咕:“程越之你才胆小鬼呢。”
“嗯。”程越之心情很好地没有反驳,“我胆小才拖到现在和你说。”
乔稚宁心里一慌,噎住了。
“饿了吧?去吃饭。”程越之换了个话题。
他带着乔稚宁去了医院附近的一家餐厅。
餐厅是宜和的口味,乔稚宁吃得开心又满足。
“我在凌市待了8年都没发现,你怎么才来就找到了啊?”乔稚宁感到不可思议。
大学时,她没少和朋友出去逛街找美食,也不是没有来过这里,可从来没有注意到这么一家店。
程越之笑:“你眼神不好呗。”
乔稚宁抬眸,眼睛鼓鼓的:“程越之!”
这人怎么就像突然打开潘多拉魔盒似的,三句不离这件事了。
直接又坦白,害得自己常常不知该怎么接。
程越之勾起唇角,笑了笑。
这样的时刻,好像又回到了他们打打闹闹的高中。
乔稚宁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
长睫一颤,垂了下来。
程越之装作没看见,和她聊起最近的状况,交流渐渐热络起来。
两人毕竟是多年的朋友,忽略掉程越之忽然表白这事,他们的话题其实很多。
就在两人渐入佳境时,乔稚宁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显示是学校刘老师的电话。
乔稚宁有些奇怪,接通电话。
“刘老师?”
“乔老师!”刘老师的声音听起来很急,“我女儿今天从幼儿园回来喊胳膊疼。我们一开始也没注意,晚上我给她洗澡,她又喊疼,一直哭。”
“我刚带她去楼下的诊所,那个医生说是脱臼,要我明天去医院看。我刚带我女儿回来,她还是哭个不停。我想起来你一个朋友是一院的骨科医生,能不能帮我问一下这情况怎么办?现在去儿童医院还得排很久的队,我明天去医院来得及吗?”
乔稚宁连忙道:“刘老师你别急,我朋友就在旁边,我让他接电话。”
乔稚宁将事情三言两语地讲了下,把手机递给程越之。
程越之面色沉着地听完了刘老师的话。
“别担心,小孩子很容易脱臼,问题不大的话直接接上就可以,不用打石膏。”
刘老师在那头又说了些什么。
程越之附和着“嗯”了几声,思忖着道:“你家住哪?如果实在担心,我可以给小朋友看一看。”
程越之和那头说了几句,挂断了电话。
将手机还给乔稚宁,他起身:“你同事的女儿大概率脱臼了,我看看能不能给她接上。”
乔稚宁也连忙起身:“你现在去吗?”
程越之:“她家离这里不远,我去她家看看。”
乔稚宁立刻道:“我和你一起去。”
她穿上外套,和程越之一起匆匆离开。
几分钟后,两人打车到了刘老师家所在的小区。
按照门牌号找过去,刘老师早已经等在门口了,客厅里坐着一个泪汪汪的小朋友。
“太麻烦你们了,真不好意思。”
“没关系的,我们正好在附近吃饭。”
乔稚宁说话时,程越之俯身下来,摸了摸小朋友的左胳膊。
“这里疼吗?”
小姑娘“哇”一声哭出来,“疼疼疼!”
程越之起身询问:“卫生间在哪?我洗个手,你们帮她的袖子挽起来。”
“噢噢,那里。”刘老师的老公指了指后方。
洗好手之后,程越之再次摸了摸小姑娘的左臂。
“你叫什么名字啊?”他笑了笑,问小朋友。
“我叫穗穗。”小姑娘扁着嘴,眼睛里还含着两泡泪。
程越之一手握着穗穗的左上臂,另一只手握着下臂。
声音和蔼:“好,穗穗。叔叔问你,你看墙上那个是什么?”
穗穗不疑有他,回头向墙面看过去
同一时间,程越之飞快地推了下穗穗的下臂。
乔稚宁并没有看清他的动作,只听到关节清脆的一声响。
伴随着小姑娘的哇哇哭声,程越之再次摸了摸她的手臂,上下活动几个来回。
“好了,可以了。”他看向刘老师夫妻。
“这就可以了?”乔稚宁看得目瞪口呆。
程越之点点头,俯身摸了摸还在抽泣的穗穗:“穗穗动动胳膊,看看还疼不疼?”
穗穗哭着动了动左臂,抽泣的动作一停。
“不疼了。”
刘老师惊喜不已:“真的不疼了吗穗穗?”
小姑娘笑起来:“不疼了。”
刘老师连连向程越之道谢。
程越之笑道:“没关系,小事而已。”
他顿了顿,叮嘱:“小孩子的骨头关节不成熟,很容易脱臼,穿脱衣服都要注意,也不能大力拉拽。要是习惯性脱臼就不好了。”
刘老师连声说是:“回头我和幼儿园老师也说下,估计今天就是脱衣服午睡时弄的。”
“小孩子在幼儿园也不敢说,回来才喊疼。”她看了眼躲在爸爸身后的穗穗,“还不谢谢叔叔?”
穗穗的眼睛红红,看着程越之的目光有些怕。
但还是乖乖道谢:“谢谢叔叔。”
“不用谢。”
程越之笑了笑,提出告辞。
刘老师再次道谢,硬是塞了一盒车厘子和一盒草莓要两人带走。
程越之推辞不过,只好接了过来。
走在刘老师家的小区路上,乔稚宁还在惊叹不已:“你居然会徒手接骨!”
程越之的语气平常:“小孩子的关节很软,容易脱臼也容易接。”
他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刚刚接上的不是关节而是一个积木似的。
乔稚宁难得的露出了崇拜的神情,觉得这一刻的程越之简直在发光。
“太厉害了太厉害了。”
乔稚宁连说了好几个厉害。
这种技术在她一个外行看来实属过于牛掰了。
程越之睨她,嘴角勾了勾:“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被你拿捏?”
路灯温暖晕黄,将男人利落分明的轮廓温柔了几分。
乔稚宁和他对视了一秒,飞快移开了目光。
她低头盯着两人的影子,心跳快得杂乱无章。
救命,忽然觉得程越之好帅是怎么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