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里天天播报着有雨,顾濛出门都带着伞。
在剧院登场亮相那天,钟沉憬坐在观众席里,在她能看到的位置,目光相触。
不熟知在往后的日子里,不管有多忙,每周他都会尽力抽出时间去看她一场表演,最忠实的观众。
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早在几年前他就已在守候她的演出了。
随着雨季不断,南方的城市洪水灾害,新闻里报道不断。
钟先生仅是淡漠地坐在沙发上,如往常一样看着新闻,如往常一样对字画,刻字,标本还有马术。
却在第二天,网络上的新闻报道着钟氏捐赠亿万物资去往南方灾区,低调大方。
而家里的男人淡然如常,依旧整理着字画,就像新闻上报道的与他无关似的。
顾濛曾以为钟沉憬很土,不追崇新奇潮流的事物,但他又确确实实地关注着社会动态。
钟氏集团之所以口碑好,容易引起关注,不仅仅只是权高财阀,还有担着社会责任。
他平淡得像个百岁老人,履行的是企业能够做到且有利于促进市场发展的社会职责。
这就是钟先生常看新闻,紧跟时政的缘由。
也正因如此,京圈无人不尊敬,才有了钟先生的尊称,比他年长的,都会这样叫他。
顾濛翻看历年来钟家投资和捐赠款项,比其他企业豪气太多了,忍不住说他有时就像经历过那个年代似的。
钟沉憬回答说:“我不是我,是我们。”
他的大道理特别多,对于历史有着深刻的感悟,书房里有许多关于历史类的书籍。
不只是如此,家里有一间房,还摆放着钟老爷子的功勋荣誉章,沉重的历史痕迹。
钟家早在那个年代就已是声名显赫的名门,当年钟老爷子参军,炸过碉堡,扛过枪。
在一切结束后,钟家落败,原本庞大的家族子弟尽数消亡在硝烟中。
残存下来的子孙去了国外,靠着仅有家底发家,到了钟沉憬长兄,做到如今的商界首居。
直到在六年前,长兄钟弛云离世,钟氏集团走向陨落,岌岌可危。
说到这,钟沉憬静默了会,眸色黯淡:“我只不过是接替长兄的成就和名望,不值一提。”
“所谓的钟先生并不是我,是我的兄长。”
“不是的。”
顾濛沉眉一顿,认真道:“没有接替一说,你的出现是挽救。”
“如果不是你,就不会再有钟氏集团,钟先生曾经是大哥,但现在是你啊,所以从来没有人把你和大哥比较。”
此刻,书房静谧淡雅,窗外雨水淅沥。
顾濛低首想了想:“你知道什么叫做救世主吗,挽救了钟氏。”
默然良久。
钟沉憬端量着她的认真,忽然温淡低笑。
收敛心绪,“是不是过于夸张了。”
顾濛摇头:“并不哦,你看这次救助灾区,因此受到救助的人们而言,那就是救世主。”
钟沉憬戳戳她的脸颊:“不敢当,只是作为集团企业应有的责任。”
他声线温沉,言语却肃正着:“胸有千千壑,永志不落俗,越是京圈名门,越不可沉溺于物欲横流。”
顾濛轻轻歪首,又是他的大道理。
轻思几许,她笑着改口:“那你是我的救世主,没有钟先生的厨艺加持,我会饿死的。”
钟沉憬眸里噙着笑意,停顿片刻。
温淡开口:“今年带你去趟老家,祭拜钟家祠堂,那里有很多故事。”
祠堂呐,一般传统的大户人家都会有。
顾濛有种见祖宗的感觉,忽然问道:“老家是在哪里。”
钟沉憬:“海城。”
顾濛扬扬眉梢,正好可以去海城游玩,记得林雪儿的家也是在海城。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