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过去大半个月,校庆的日子越发临近。
林雪儿作为学校文宣部的成员,除了平常练舞的时间,还得来回的跑,做宣传。
顾濛较为轻松,一心扑在舞蹈上,至于和沈梦的排练,她能做到的是将自己的部分练习好。
钟先生在工作,有次通电话,听到他开会的声响,顾濛就不好意思再打扰了。
顾濛这个人一旦投入到跳舞上就格外专注,正好以钟先生冷漠的性情,她也不用可以刻意去保持联络。
学校里的事,顾濛没和钟先生提,一来这是她自己的事,二来不想为这种事去打扰他。
她又不是在外面受点委屈,就要回家告状的小女孩,而且钟先生是个商人,总觉得求点他什么,她就得付出点什么。
在舞蹈室里,自从那天和沈梦有过争执后,她就开始端起前辈的姿态,就好像自己有多宽容大度似的。
排练进行到半程时,沈梦毕竟是个艺人,忙着跑通告和各类节目,所以就自行练舞为由,就很少出现在舞蹈室。
顾濛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早晨练功时,她在自己的舞鞋里发现了两根细长的银针。
好在她检查得仔细,没发现的话,跳舞时这针很容易扎穿脚掌的,别说这次的排练与她无关了,之后都得休息一段时间。
顾濛是有点慌张了,毕竟对于一个舞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跳舞的双脚。
秦老师知道后大发雷霆,将舞团所有人召集盘问,但追查下来,谁也不清楚顾濛舞鞋里为什么会有针。
如果她不能跳,主舞就是一个人的了。
在这种情况下,秦老师选择了报警,因为监控里没拍到什么,掌握的线索不多,仅仅只是做了备案。
回去的路上,身旁的林雪儿越想越细思极恐,紧张道:“你说怎么有这么心思险恶的人啊,这有了一次还不得有第二次啊。”
顾濛微微沉思,说道:“所以报警的重要性就这了,有了备案,那个人就不敢再动歪心思。”
回到宿舍,顾濛望着那双被扎出针孔的舞鞋,她也不敢确定是谁,但一下子没了安全感。
翻开自己的手机,忍不住发了条她后怕的动态:“人心可怖。”
......
简洁干练的总裁办公室,主色调灰白相间,极现代化的装潢。
轻薄的电脑屏幕亮着,新建的商业城区已然竣工,电子邮箱里已收到验收合同的汇总。
沉稳冷隽的男人随性地靠着皮革办公椅,他眉眼深邃,银灰眼镜架着高挺鼻梁,镜片上反射着淡淡的光。
他视线淡漠地扫着某人的微博动态里附着的照片,小巧的舞鞋内有着清晰可见的细孔。
几分钟后,秘书捧着文件夹站在办公桌旁,莫名感到有丝凉意,在老板授意下拨通京艺学院陈校长的电话。
钟沉憬背靠着座椅,神情沉肃,指尖推动鼻梁上的眼镜,平静且危险。
对方很快便就接通了电话。
“钟先生?!有幸有幸,我还正打算给您通电话,说说校庆的事。”
语气里带着几分惊喜,声音沉厚的中年男人。
此前曾让小周答复过陈校长出席京艺学院百年校庆的事。
钟沉憬神情没有多少变化,不疾不徐地开口:“正巧,我也是来说这事的。”
“钟先生能出席,是京艺学院的荣幸,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听说学校里有一出白鹭起舞的节目。”
陈校长微微思索,才想起来,“有这个舞,是我们学校秦施老师编排的,准备在校庆上表演。”
钟沉憬镜片下的眼眸愈发低淡,桌面上的文件夹静静置放着,垂放在椅柄处的左手指节修长,婚戒尤为显眼。
他淡淡开口:“学生舞团里,顾濛,我太太。”
简单的一句话,三次停顿。
陈校长微愣,一时没反应过来,紧接着又听钟沉憬冷幽幽道:“还请陈校长多加照顾。”
听此,陈校长连忙赔笑:“原来钟太太是京艺的学生,疏忽,是我的疏忽,我这就去问问舞蹈系是怎么安排,必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他是聪明人,钟沉憬的话自然懂得。
办公桌前的秘书默不作声,偷睨着老板无名指上的婚戒,不知为何,明明是刚完婚不久,却没有丝毫违和感。
钟氏对京艺学院多年投资,钟先生虽不常露面,但毕竟是股东之一,即便京艺学院建校悠久,陈校长也得敬钟先生几分。
等片刻后,电话挂断。
只见钟先生摘下银灰的眼镜,手指在文件上敲了两下,语气冷然:“拿下去,关于网上的那些传言,我不希望再看到。”
陆秘书连忙点头,拿起文件,便退出了宽敞整洁的办公室。
秘书看了眼文件,暗自嘀咕:这年头女星胆子都这么大吗,什么热度都敢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