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六弟,果真是变了。
由于就是普通的一次用膳,皇上也没太苛责,只假装责怪道:“你太子哥哥是储君,理应严肃,瞧着和蔼便不成样子了。”
贺子琛闻言便也顺着皇上的意思,附和了几句。
只有皇后,至始至终没开过口。
虽然同在皇宫之中,可是他们却不算一家人,自然不能像寻常人家一般说笑。
估计在场的人心思都不在吃饭上。
没多久,大家就都吃不下去了,可是没人提出要离开,贺千笑看着皇后和太子,明显是有事要说,两人都比他大,只能他先行退让。
皇上也不好主动赶皇后走。
就在贺千笑打算出去时,皇后又是一声清咳。
她的身子骨确实不大好,又要强撑着皇后的威仪,不能露出病态。
贺千笑抬起头,瞧见皇后身边伺候的人拿出一张帕子来,在皇后的嘴边擦了擦。
他的目光忽地凝住。
那帕子上的图案,与他在荷包上所见的,过于相似了些。
07 # 第 7 章
太子的眸光流转,带着几分的探究,“六弟,可还有什么事没和父皇说?”
贺千笑豁然回神,对上了贺子琛探究的目光。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相撞,各怀鬼胎,贺千笑满脑袋都是那个荷包,而贺子琛则是想着,他这个弟弟,不但嘴厉害了,胆子也变大了不少。
要是以前,他是万万不敢如此和他对视的,可是贺千笑与他对视时,眼中没有恐惧、没有钦佩、更没有一贯的亲近。
贺子琛眯了眯眼。
他往常是不太愿意把心思放在他这个废物六弟身上的,有时起了兴致,会逗逗他,心里并未真的把他放在心上。
除了有几次,父皇在他面前公然表现出来对这个废物的偏爱。
但那时,他在心里冷笑一番,也并非真的动气。
可是近两日,这个弟弟为了查个案子,没少在父皇面前蹦跶,父皇从宠爱一个废物,渐渐竟然也有了要栽培他的意向,贺子琛的耐心在逐渐被消磨。
贺千笑被贺子琛这么盯着,从容道:“臣弟无事,这便走了。”
他提着一颗心退了出去。
由于距离远,贺千笑看不太清皇后手绢上的花纹,而且皇上在内,他不能凑近看。
怎么会这样?
难道想害他的人是皇后?
原书中,他没有把此事揽下来查,没人发现这个荷包,自然不知道这个东西是谁的。
可是如果荷包是皇后的,皇后为什么要给何玉荷包,而不是其他的财物?给银子不是更好吗?这个荷包又是怎么到何玉手上的?
看尸体僵硬的程度,应该是被人害死的时候,还紧攥着不放。
也不知道燕归是怎么撬出来的。
回了意清殿,贺千笑连忙灌了一杯水。
如果这件事情是皇后想陷害他的话,也不是没有动机和理由,问题就是,现在他知道了幕后人是谁,却无法把皇后给供出来。
虽说皇后和皇上貌合神离,但是他若是告诉皇上,依旧会惹得皇上不悦。
他还需要更多的证据,还有,让皇上自己发现这件事情,而不能通过他的嘴去说。
袁圆见他回来就愁眉苦脸,还疑惑,“皇上也没说什么,六殿下这是……”
“没什么,”贺千笑忽然想起来什么,对着他一勾手,“你可知道,最近太子在做些什么?我看他忙的整日不见人,好奇的很。”
“殿下,这哪里是咱该知道的,”袁圆压低声音,“听说,好像是为了收拾隔壁闵国弄出来的乱子,忙的很。”
说起这个来,袁圆脸上还有些不高兴。
贺千笑问:“你这是什么表情?”
“六殿下恕罪,”袁圆低下头,“奴才就是觉得,原本这件事情能给您一次施展的机会,可是却因为被人陷害,便又落到了太子的手中,奴才替您不甘。”
竟然是这件事情?
贺千笑一下子愣住,文中有描写过这个情节,这个情节差不多就是这篇文主角事业的开端了。
马上,这篇文的主角就要入场,然后在这件事情上大展拳脚,得到太子的赏识,逐渐在众人面前亮相。
主角才是皇上的亲生子,也是宠妃罗氏的亲生子。
而且,皇后陷害他的动机,一下子也有了。
确实,要干坏事肯定要有足够的动机,要说只是因为厌恶他,可是皇后之前也挺厌恶,不见皇后在之前就动手啊。
贺千笑弹了下袁圆的脸,“行了,知道你为我好。”
可是他愁的也不是这件事情。
主要是宫中太凶险,他谁都不想得罪,只想安安分分的当个闲散皇子。
但是想要当闲散皇子首先就得有恩宠,想获得恩宠就要在刀尖上跳舞,这和他当咸鱼的志向违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