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桶清理过,戒指孤零零躺在里面,骆念伸手将它拿了出来放回桌上的盒子里,盛景延的控诉还在耳边回荡,仿佛如一把生锈了刀在神经上磨。
他屈膝靠在床边呆呆看着门口,脑子里乱哄哄的,一有脚步声就立刻抬头,但门一直没有动过。
盛景延没有回来,他想打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怕他不接。
骆念侧头看着桌上的戒指盒,拿过来打开,摩挲着戒指想,如果他们结婚了,就算他不在乎自己生病,那有一天他发现自己并不好,后悔了怎么办?
还有孩子。
周澜想要孙子的,但是他真的不希望还有一个人因为这样的病而痛苦,所以从来没打算要孩子。
周澜和盛朝书愿不愿意呢?他会不会有遗憾呢?
第二天一早到片场的时候盛景延还没来,骆念心不在焉的化完妆出来,正好看到盛景延,想叫他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丁谣疑惑:“你们吵架了啊?哎呀盛老师那么疼你,你说句软话就行了,不过我觉得他憋不了太久就自己来找你了。”
骆念心里烦躁,不想说话。
盛景延绷着脸,整个片场都沉浸在低气压里,成麓跟他的对手戏很多实在是受不了了,被那冰刀似的眼神扫得简直动弹不得。
他趁补妆间隙跑来找聂心诚诉苦,“导演我实在受不了了,你去问问盛老师是不是跟骆念关系不和谐了,他今天脸臭的跟便秘一样。”
聂心诚蹙眉:“你用词能不能斯文一点?”
成麓都快哭了,“我还斯文,我快成死人了,你快去问问盛老师,不然今天的戏拍不完我就要被压死了。”
副导演也在一边说:“你没觉得今天片场出奇的安静吗?”
聂心诚发现是发现了但没往心里去,还以为他们今天都听话了,抬头扫了一圈发现众人都大气不敢出一个也挺窒息。
“行,我去问问。”聂心诚借着讲戏的功夫把两人叫一块儿去,讲完了刚想装作不经意打听打听,结果盛景延扭头走了。
“那个骆念啊……”
骆念也走了。
聂心诚把剧本往地上一扔,“什么破脾气,真是天造地设,没一个好玩意。”
由于大家都绷紧了神经,整个上午的戏都拍的无比顺利,比之前一整天拍的还要多,聂心诚苦中作乐道:“这俩人多闹两天脾气咱们都能提前杀青了,准备放饭,下午咱们赶紧拍。”
骆念让丁谣去订了餐拿到化妆间,盛景延来的时候他终于松了口气,一声不吭看着他吃东西,跟里头放了针似的。
盛景延给他夹了一筷子,“光看着我吃能饱?”
骆念忙低下头吃饭,猜测他是不是还生气,想说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时不时抬头偷瞄他一眼,怕被发现又迅速低头。
“骆念。”
“啊?”
“昨天晚上是我不对,不管怎么样翻你东西看你**还跟你说那些都是我不好,别往心里去。”
骆念听得忐忑,忙解释:“不是,你有权利问我的,是我不应该那么自私没有考虑到你的想法。”
盛景延说:“吃饭吧。”
骆念心脏“噗”的一声掉回地上,就这样?
他以为的硝烟还没有燃起来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散了,盛景延仿佛真的只是想丁谣说的那样,但他总是觉得不安。
“你就说完了吗?”
盛景延轻笑了下,说:“昨晚的事儿不能拿来算今天的账,我的确不应该控制你的想法和选择,婚姻应该是相互选择的,两个人决定相伴一生的承诺,但如果用来证明一个人的决心或者赌注,那就失去了本身的意义,还好你昨天没答应。”
骆念听他这么说话心有点酸,解释道:“我不是因为那个,我是还没有想好要结婚的事情,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想一想?”
盛景延一下笑了,“你还是不懂我的意思,就算你这辈子都不答应我求婚都无所谓,我是问你到底把我当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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