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景延再次回头,看了下略有局促但仍能笑着跟人说话的骆念,收回视线说:“不冲动,我听商与讲过剧本,能拿奖。”
“你确定吗?真谈下来了是骆念挑大梁,他压得住你?”慕华实在担心盛景延会跌跟头,这大概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吧,她幽幽叹了口气。
盛景延一下笑了,“太大牌的班底看在我的面子上会要骆念但也有微词,何况那帮人眼高于顶,这个班底一般但都水平不次,我要用这部戏给骆念一个圆满的巅峰落幕,不会输的放心吧。”
慕华虽然还忐忑,但听他这么说也只好咽回去,“行,我一定给你谈下来,那骆念的片酬怎么说?”
盛景延说:“一分不要。”
慕华沉默片刻,“好。”
盛景延挂完电话回来看到骆念正蹲在厨房里洗白萝卜,周教授虽然退休了但每天依然保持六个小时的上班时间,看文献写论文,一天也不懈怠。
外婆这个老寿星在客厅里看电视,周澜十指不沾阳春水自然也就陪她一起,盛朝书穿着围裙,任劳任怨挽着袖子切菜。
“盛总出去吧,我来做。”
盛朝书轻笑:“你行吗?”
“居家二十四孝好老公,是不是念念?”
骆念差点把萝卜扔了,疯狂用眼神暗示他别在盛朝书面前这么叫他,盛朝书反倒笑说:“迟早要这么叫的,别害羞,以后还要听你叫我爸爸呢。”
“……”骆念脸彻底红了。
厨房里只剩两人,盛景延拿过围裙穿上,骆念洗完萝卜放在他手边,发现桌上有各种型号的刀,甚至还有刻刀,拿过来在萝卜上比划了半天。
晚上吃完饭,盛景延把蛋糕拿出来点上蜡烛,过去关了灯让外婆许愿。
她双手合十吹完了蜡烛,盛景延又把灯打开,侧头问骆念:“你刚准备的惊喜呢?拿出来给外婆看看。”
外婆眼睛一亮:“还有惊喜吗?”
骆念有点不太好意思,但在众人好奇的眼神里还是去厨房端了出来,一个身段端正的大青衣栩栩如生,外婆“哎呀”一声,“好精致的雕工,这是你雕的吗?”
骆念有点不好意思,“不太像,您别嫌弃。”
外婆连声说:“像极啦!快给我拍张合照,明天就去裱起来挂着。”
周教授脸上也露出笑意,骆念侧头瞥见,一愣,随即松了口气。
周澜和盛朝书一起送上礼物,逗得外婆眉开眼笑但还是舍不得放下那个萝卜雕,骆念看着欢声笑语和温暖的氛围一时有些恍然。
他对外婆和外公的样子已经很模糊了,但声音却历历在耳,每一声质问与苛责他都清晰的刻在脑子里,后来被姑姑接走,姑姑与姑父是那样的,表哥也令他恐惧。
他从来不知道家庭关系能是这样的,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好的氛围才能教出盛景延这么好的人,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会搞砸这样好的氛围。
他没来由的有点慌,一只手突然握上来,骆念激灵般回过头。
盛景延挖了一勺蛋糕送到他嘴边,“张嘴。”
骆念接过来送进嘴里,蛋糕绵软香甜栗子味很浓,他几乎没有吃过这种东西,第一次吃还是盛景延给他庆祝生日,买了个蛋糕他没空吃又不忍心浪费他的心意,坐在实验室外面的楼梯上吃了。
“好吃吗?”
“好吃。”
那时候盛景延也这样问,还伸手蹭掉了他嘴角的奶油放进嘴里,得到他的答案之后说了句“确实好吃”。
骆念眼睛发红,除了姑姑之外,他这辈子能够感受到的爱全是来自盛景延,好得让他很慌。
骆念低下头挖了一勺递给盛景延,他还没张口就听见咔嚓一声,一回头发现周澜正拿着相机拍摄,立时愣住了。
周澜一脸兴奋的举着相机:“愣着干什么呀,继续喂呀。”
盛景延拿过勺子送进嘴里,轻嗤一声:“拍什么拍,在外面天天被拍在家里还被拍,您改行当狗仔了?”
“混蛋怎么说话的。”周澜骂了句,又举着相机说:“当然要拍照记录啦,骆念还不知道能跟你在一起几天呢。”
骆念手里蛋糕一下子掉了。
盛景延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周澜也被吓了一跳,蹙眉道:“……你这个破烂性子,骆念可能明天就受不了找你分手了,你动静这么大干什么?踩你尾巴了?”
骆念陡然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周澜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
盛景延:我还不行?就这样都被关小黑屋了,再行我就直接毕业了,你们知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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