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门一脚,许贺沉喉咙里低低嘶哑,埋首在她颈窝,灼热滚烫的呼吸尽数喷洒,“喻技师,技术不错啊。”
喻唯熳手酸得不行,可能有点儿后知后觉,铺天盖地的强烈羞涩感此时才涌出来,她猛地推开许贺沉钻进浴室,啪的一下关上门,随即就有哗哗的水流声传来。
许贺沉调整好,去敲浴室的门,里面传出来喻唯熳微怒的嗓音:“你赶紧走!”
“我把你洗头发的水倒了就走。”
喻唯熳着急道:“我自己倒!不要你!”
现在倒知道害羞了,许贺沉笑笑,耐心劝说:“你手还有力气端这么重的东西啊,那刚才还吵着手酸得不行了让我快点。”
时间静止几秒,“砰”的一声,喻唯熳沉着脸打开浴室的门,匆匆瞥他一眼,脸颊上的红晕还没有完全消散,她攥了攥右手,推开他,呢喃说:“倒了赶紧走,好烦呀你!”
人进了卧室,许贺沉才将视线转到水盆里,里面有她掉落的头发,许贺沉捡起几根放到卫生纸里包起来,又走到她卧室门口:“唯唯,早点睡觉。”
昨晚的自作自受带来的感觉就是手腕的酸痛。这报酬也太折磨人了,她敲一天键盘手腕也没这么酸,许贺沉送她上班时哄了人一路,就差亲自送她到电视台楼上了,喻唯熳怕他在电视台门口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才勉勉强强被哄回来。
之后许贺沉一刻没耽误,与明礼汇合,随即就赶到医院。
明礼也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到吴静姝的dna,这中间还差点出了岔子,差一点就被她发现,没有拿到手,当时吴静姝刚吃完早饭,明礼想把她用过的勺子拿走,刚捏起拿勺子,吴静姝就转身看到这一幕,幸亏他机灵,当时没穿着西装,装成收拾桌子的服务生,端着她的碗就走了。
等结果的几个小时里,许贺沉一直在翻看吴静姝的那些资料,想从中找出几分不符合的证据,但从头至尾看过去,好像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他目光始终盯着吴静姝在深城人民医院的挂号日期,心率明显比平常快了一倍。
检验室外,明礼拿着报告匆匆过来:“许董,结果出来了。”
许贺沉接过来,前面一概没看,视线直直锁定最后的结果。
咚的一下,心跳好像跟着停了一瞬。
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概率,他又验了一遍,还是同样的结果,吴静姝与喻唯熳是亲生母女。许贺沉再不想相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份结果的真实性与权威性。
喻乃文的出轨对象,是他二十八年前的出轨对象,是喻唯熳的亲生母亲。这一切,许贺沉站在检验室的门外花了好久才捋清楚。
结果难以接受,许贺沉甚至不敢想象喻唯熳知道以后,会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那天在电视台不小心看到监控时她说的那番话,许贺沉一直没忘,更不敢忘。
他将dna检验报告收到文件袋里,对明礼道:“今天我所有的日程,全部延后,能推掉的应酬就推掉,不要让人来打扰我。”
现在才九点不到,许贺沉给喻乃文打了个电话,喻乃文接电话时还有些喜出望外,许贺沉单刀直入:“有件事想找你谈谈。”
无事不登三宝殿,喻乃文脑子里一瞬想到就是他与喻唯熳的事,一口应下来:“行!我在办公室等你,要不,我办公室人来人往的,咱们出去找个地方好好聊?”
许贺沉左打方向盘,偏离驶向他公司的轨道:“我把地址发你。”
喻乃文比他晚到一会儿,走进包厢时,许贺沉手中还有一支点燃的雪茄,喻乃文看了眼:“怎么不知道你还抽烟呢。”
许贺沉没作声,朝他扔过去那份dna检验报告,喻乃文不明所以,拿起来看了眼,这一眼,却让他面露惊恐。
“吴静姝曾经跟踪过唯唯。”
喻乃文猛地从检验报告中抬起头,眼神中溢满慌乱,他是怎么知道吴静姝这个人的?
又听许贺沉接着说:“唯唯不知道她这个亲生母亲的存在,我也不希望她知道。”
“毕竟你们之间,可不是什么拿得上台面的关系。”
许贺沉掐灭烟,他考虑了很久这么说合适不合适,但想来想去,恐惧压过一切理智。
他想,不合适就不合适吧,喻唯熳永远是第一位的,总比让她承担这种痛苦强。
“给你两个选择,跟她断干净,让她走;或者,你要是舍不得,就跟她一起走,永远也别回来。”
等待许贺沉的是长久的沉默和无措,喻乃文自知他连这个都能查出来,那跟着吴静姝肯定时间不短了,也自知什么都瞒不住。
他额间不住冒汗,那张检验报告飘飘摇摇落到地上,喻乃文说:“在吴静姝心里,二十七年前唯熳就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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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咱们就是说,就是说那个唯唯和许董纯纯属于商业互夸了,吧。
这篇文又可以改改名字了,叫《两个技师的相互较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