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形容这种致命感觉, 喻唯熳说不上来,但双唇碰上的那一刻,喻唯熳浑身就如同过电一般轻轻颤了下, 脑中仿佛有无数烟花迸裂开来,什么都听不到,清晰钻进她耳中的, 是怦怦跳动, 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跳声。
此时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唯一能感受到的是唇上覆上去的温热感。
许贺沉从来都是不苟言笑, 外人见上一面都觉得他冷淡至极,感受到的只是十足的距离感,但即使这样,许贺沉的嘴唇居然是温热的。
能将她死死拉入一个名为许贺沉的漩涡之中, 挣脱不了, 也不容她挣脱。
气氛直线上升, 暧昧情绪是最好的情感催生剂, 是羽毛轻划过心头带来的痒,必须要以更大的力气再划上去, 才能缓解这种挠人之感, 仅仅只是这样的浅尝辄止, 一触即离,喻唯熳并不觉得满足。
在双唇稍稍分开一毫米时, 她问了他那个问题, 许贺沉没回答,但手劲收紧, 像是要将她按进身体里。喻唯熳忽地走神,她恍惚间好像又回到那个荒唐梦境之中, 梦里是许久之前,是深夜,是酒醉,她以同样的方式,强势揽上许贺沉的脖颈吻住了他。
双唇相贴不再紧密,露出一丝缝隙,许贺沉没料到,喻唯熳会以这种方式向他宣告,迟来已久的名分,他终究还是要到了。
喻唯熳走神一秒钟,许贺沉随即便察觉到,他向后退了些,距离稍稍拉远,但额头仍旧抵着她的。
许贺沉撩了下眼皮,垂眸看她,语气略带一丝不满:“主动亲我还这么不专心?刚才挺满意的,但是现在又不满意了。”
喻唯熳又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后知后觉的,对于自己的这番主动,喻唯熳有些不太好意思,梦里强吻也就罢了,现实居然还将梦境重演了一遍。
喻唯熳耳尖泛红,盯着他颈间的项链,解释说:“没走神,我就是想起来……”
“想起什么?”许贺沉音色低沉如大提琴奏乐,格外的好听。
许贺沉没有喷香水的习惯,因为抱她,身上都沾染了橘子香,喻唯熳侧过头,轻轻靠在他胸前,橘子香钻入鼻间,她稍稍静下来,却仍旧觉得说出口有些难为情,不过她沉默几秒,也只当一个笑话讲出来:“想起来我之前梦到过亲你。”
许贺沉眼神陡然一变,“嗯”了声,喻唯熳笑了下,接着道:“很搞笑吧,我梦见我之前在喝了个酒喝醉的那次,半夜你接我回家,临下车之前,我在家门口亲了你。”
那种感觉,触感,滚烫炽热的唇相接,与今日种种无异,如同真实发生过一般,以至于过去这么长时间,喻唯熳每每回忆起那晚梦中的场景,总觉得梦是真的发生过,总觉得是身临其境,亲身经历了一番。
喻唯熳说:“虽然是梦,但是感觉跟真的一样。”
头顶传来许贺沉低沉笑意,下一刻,他捧住喻唯熳脸颊,将她的头抬起,与他对视。
许贺沉眉眼带着笑:“你终于想起来之前亲过我了?”
一句话,令喻唯熳开始石化,她脑子停止转动,有些没反应过来许贺沉这话里的意思是什么。
许贺沉引她回到深城寒风刺骨的深夜,回到寂寥无声的深城湾,他将主动权紧紧握在自己手里,率先发问:“唯唯,那可是我初吻,你亲了就跑,就没想过怎么补偿我?”
原来不是梦,喻唯熳茫然无措望他。许贺沉带着她一步步向后退,喻唯熳的后腰抵住餐桌桌沿,人被困在许贺沉臂弯里。
美梦成真,喻唯熳竟不知道她早就亲过许贺沉,怪不得感受如此真实,能让她念念不忘。
“我刚刚,主动亲了你两次呢。”
“再加上在深城湾那次,一共三次,这补偿还不够么……我从来没主动亲过男人三次,你不觉得开心吗?”喻唯熳反驳,十足的渣女范儿:“而且我喝醉了,哪里还会记得这些。”
许贺沉双手再次揽上她的腰际,低声引诱:“但是,你强吻我两次,都没经过我同意。”他特意咬重强吻两个字。
话里深层含义很明显,我没同意你就亲了我,没经我同意做出的事,你就得补偿补偿我。
喻唯熳缓过神,丝毫不觉得害羞,反而当仁不让望他:“就算没经过你同意,那你不是也没有不高兴?”
“不是也没有拒绝我?”喻唯熳嘴角止不住地向上扬:“说到底,你也不亏。”
“再说了,我之前亲你一次,现在又亲你两次,一来二往,这还不算补偿?”
“第一次我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就没有发生过,”喻唯熳耍赖,依旧在狡辩,说:“我真的以为那是个梦。”
许贺沉却突地两手掐住喻唯熳的腰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喻唯熳双眼有那么一瞬间与许贺沉的处在同一水平线,但也只是一瞬间,随即她就稳稳坐在餐桌上。
他将她抱上桌子坐着,人往前凑近,身子紧贴她两条腿。
喻唯熳不太理解他这动作,刚要开口,许贺沉捧住她的脸颊,语气有些危险,眼中是陡然升起的浓浓墨色,他说:“不记得没关系,我再带你回忆回忆。”
下一刻,许贺沉强势且不留余地贴上她的红唇,不同于她亲他时的轻柔,许贺沉是一个优秀的捕猎者,所有动作与计划带有强烈的侵占性与目的性,没有平日里一丝一毫的沉稳与冷静克制,如一头荒野之上的凶猛野兽,渴望与**在此刻一同爆发。
面对早已觊觎许久的人,许贺沉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约等于零。
喻唯熳哪里是他的对手,他贴过来的时候就轻轻咬了下她的下嘴唇,强势夺走她的呼吸,唇齿相交,齿关早就失守,舌尖也不属于自己了,喻唯熳被他的索取逼得连连后退,上半身抑制不住向后压。许贺沉按着她双腿的手移到她的后腰,都不用使力,轻易就将人拉回正位,而喻唯熳再也没有不受控的身子后靠。
窗外天色早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小区里其他住户的灯关了一盏又一盏,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觉得喘不过气,也觉得嘴唇发麻,许贺沉才将人放开。
也就是在此刻,喻唯熳也懂了他将自己抱上桌坐着的目的。
如果现在她是站着的,估计早就双腿脱力瘫倒在地上了。
许贺沉却丝毫没有变化,有的只是满心满眼的愉悦感,他说话都带着轻快:“唯唯,以后要想强吻,也得像我一样,知道么?”
喻唯熳浑身都是软的,所有力气仿佛都被许贺沉这一个绵长而又深入的吻掏空,没有力气说话,她的手紧紧搂着许贺沉的腰,靠在许贺沉怀里缓了缓,觉得嘴唇还是又麻又疼,她小脾气一瞬上来,对许贺沉怒目而视:“你是不是还亲过别的人!不然为什么这么熟练!”
许贺沉凑上去,又浅浅啄了下她嘴唇,才堪堪克制想要再来一个吻的念头,也权当是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