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子凌钻进晏彻的房间后坐在书桌前面, 看似在玩钢笔实则是在四处搜寻那个本子。
晏彻的房间装修风格跟客厅整体一致,简约低调。桌子上空无一物,干净得一批
许子凌大概看了一眼, 台面上并没有摆着疑似目标物的东西。那就只可能是抽屉里或是柜子里了。
趁着晏彻出去, 许子凌在抽屉里很多东西压着一本棕色的小本子。
他一皱眉,感觉有可能就是这个。
许子凌刚把本子抽出来,就被一只手轻轻夺了去。他回头,发现自己被一只巨大的阴影笼罩, 微热的气息包裹着他。
“在找什么。”头顶发出低沉喑哑的声音。
晏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后面,勾着嘴唇,表情看不出什么情绪。
许子凌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本子被他抽走。
许子凌急中生智, 一拍脑袋道:“有些无聊, 想找找你抽屉里有没有能玩的东西。”
晏彻随手把本子放在书柜的高处, 蹲下来在底下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盒飞行棋。
“没什么能玩的, 这个, 走不走?”
许子凌的目光眼巴巴地落在那个被放在高处的陈旧本子上。
可恶, 好想看。
晏彻好像没注意到他在看什么, 把飞行棋放在他眼前晃了晃, “下飞行棋吗?”
许子凌被他拉回视线,勉为其难道:“好。”
晏彻把椅子拉到床边, 支起一张小桌子横在两人之间,有条不紊地摆放棋盘和棋子。两人变成晏彻坐椅子, 许子凌盘腿坐在床上。
许子凌挠挠脑袋, 有些不好意思:“我们换个位置吧。”
晏彻头也不抬, “我不喜欢坐床, 对脊椎不好。”
对脊椎不好你让我坐!
许子凌也就没说什么了, 心安理得地坐在床上。晏彻把骰子递给他, 很快一局就开始了。
许子凌一开始是不想下飞行棋的,走得心不在焉,但玩了一段时间后俨然已经投入进去。
晏彻掷色子好像能随意得到他想要的点数一样,一路走过去都很顺。他还没起飞呢,晏彻就已经赢了一子了。
他的好胜心被激起来了,很快就投入战局。
至于小本本……算了!还是赢棋比较重要!
251:……
251在一边看着,慢慢分析出了点门道出来。之前应该不是他的错觉,在晏彻和傻子下井字棋和五子棋时他就隐隐有感觉到晏彻一直在把控着整个棋局。
在傻子连赢时会恰到好处地打断他,而在他输了准备气馁的时候又让他一路顺风,一直吊着傻子跟他玩。
傻子毕竟是傻子,很快注意力就被吸引过去了。
一举飞行棋下了很久,下到后半段许子凌昏昏欲睡。
他本来就有睡午觉的习惯,晏彻房间光线又不好,氛围一上来他就更想睡觉了。
许子凌就着晏彻的床睡下了,半梦半醒间还听见晏彻笑着问他:还要继续走吗。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就扭头继续睡了。
等他睡着后晏彻把小桌子收起来,任劳任怨地收拾好乱糟糟的棋盘。
他收拾好了以后,转头一看,床上的人翻了个身,衣摆凌乱地折了上去,露出一节莹白的肚皮,在黑暗的房间里显得更加刺眼。
他偏偏还无知无觉,侧身一转,衣摆更是掀起到了小||腹处,大剌剌地把皮肤曝露在外。
晏彻眸色一暗,走过去给他盖上被子。
许子凌没有认床的习惯,再加上他是真的困,所以窝在晏彻的床上很快就熟睡了。
身边也是熟悉的味道这点让他很安心,至少比睡在顾家的大床上舒心多了。
恍惚之间,许子凌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丈量他的手腕,那东西还试图去圈他的脚。
就像是用虎口去丈量脚踝的尺寸,那种感觉不是很好,跟套了脚链子一样。
不过他太困了,不想醒来,就由着他弄了。
美梦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
许子凌醒了以后,睡眼惺忪地坐在床上缓神。听见脑内的电子音响起。
251:“你不是要找薛文周说的小本本吗?”
“对哦!”许子凌一个激灵从床上蹦起来,走到书桌面前踮起脚尖往高处的小格子看。
那里空无一物,哪里还有什么本子。
许子凌皱起眉:“晏彻好像拿走了。”
他正懊恼这,就看见晏彻走了进来,看到他醒了站在书桌前毫无意外,而是道:“准备去学校了,别忘了今晚要签到。”
校庆的晚自习取消,全校到操场看文艺汇演。
许子凌只能放弃了找书的想法,跟着他出去。
到了客厅的时候,许子凌一拍脑袋道:“钵仔糕做了这么多,也带点给李信杭薛文周他们吧。”
许子凌到冰箱里拿出来并用塑料盒子装起来,还好他在超市时买了些打包盒,不然就只能用塑料了,糕会粘住袋子。
晏彻的动作顿住了,系鞋带的动作很好地遮掩住了他眼底的淡漠和不愿意。
但是看见许子凌乐呵呵的脸,他什么都没说。
……
到了学校后李信杭他们也早早来了,正被班主任使唤着去搬东西。
看到许子凌给他们带了东西,感动两个字就差直接写在脸上了。
他总感觉顾星时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以前他是因为家世原因叫他一声时哥,心里有多少真心只有自己清楚。顾星时也只是把他们当成工具人使唤,从来不正眼看他们。
但是他明显感觉现在的顾星时是真的把他们当成朋友。
好像也更喜欢笑了,周围就像无时无刻不在冒花花。
好治愈。
李信杭如果有狗尾巴,此刻已经摇起来。
“时哥,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小吃叫做钵仔糕,你可以试试。”
许子凌挑了一个绿豆的给他,李信杭巴巴地接过来,他刚张开嘴准备吃,就感觉旁边凉飕飕的。
他转头,发现晏彻正抱臂站在旁边,目光似有若无的,凉的吓人。
周围温度骤降,仿佛置身于寒冷的漠北。
李信杭感觉自己在吃的不是香甜的糕点,而是一把把血淋淋的刀子,出进去就要把他的肝脏搅碎。
他味如嚼蜡,在许子凌期待的目光之下,还要笑着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