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捋了把头发,声音压低了:“朝雾,你还是死吧。”
光鞭似火蛇缠上朝雾,辛涟抬手:“你妻子临死前交待,要我们不要伤你性命。我遵守过一次,已算完诺……”
天知道他忍得有多难。
“你和你的腐臭王朝,早就该死了,死在新中国前。”他五指并合,朝雾连惨叫都被烈火淹没,瞬化为灰。
辛涟的祖父母,是一对纯正的岐山凤凰,兄妹成婚,至真至纯。哥哥名黄昏,妹妹名拂晓。
原本,这样的凤凰夫妻会非常恩爱的走完一生,拂晓也不会拥有疯凰的称号才是。
可他们却有个一起长大的朋友,这个朋友,就是朝雾的亡妻。
朝雾逼疯了自己的岐山凰妻子,而这个岐山凰一有苦闷,就找拂晓和黄昏倾诉。
黄昏多次找上门,要与朝雾决斗,但念及朋友,也无法真的将他怎么样。
而拂晓更为痛苦,目睹了朋友发疯,头发渐渐变白,身体渐渐虚弱,卧床不起后,拂晓从朋友的痛苦中,滋生出了一种可怕的念头。
好想……终结这无法改变的命运。
这样的命运,是岐山凤凰的牢笼,解脱……要解脱,真正的自由且高傲。
她想捍卫属于岐山凤凰们的高傲。
而这种念头一旦产生,她的伴侣也知晓了。
黄昏愿为她实现这样的心愿。
“既然无法改变,那就终结它吧,我永远和你在一起,永远与你一心。”
心愿既起,岐山凤凰,愿成全彼此。
拂晓的那把雪山刃,刺入了伴侣的心脏,这之后,她要去为朋友完成心愿了。
她在朝雾面前,杀了她的朋友,这也是受朋友所托。
临死前,这只不被爱人爱着的岐山凰带着笑落泪。
“他竟然……期盼着我死。”她笑着说,“我为他实现了心愿……可是这也是最后一次了。拂晓,答应我,不要伤害他,他活着,自由了。替我自由了……”
辛涟对往事一直是一个态度,不评价,不认同。他知晓往事后,并不是去算谁与谁还有仇,这事究竟应该算谁欠谁的,他只是充满敬畏的,发誓一定要好好学习,保持清醒。
既然他没办法改变岐山凤凰的命运,那就以前人为镜,努力经营自己的感情,要活得好,一直进步,始终游刃有余。
朝雾包括他的蛇身,都葬送在了凤火之中。
辛涟抓起吓到呆滞的玄鸟,烦躁道:“贵妃?”
他的双眼仍然流转着金色的杀意,而后,他低声道:“算了,罪不至死。”
烈焰熄灭了,他的眼眸恢复如常。
“回去告诉朝雾的养子们,五区将被政府接管,不必费心夺嫡登基了,做好准备,接受改造吧。”辛涟嘲讽道,“封建王朝,早亡了。”
他松开手,玄鸟拍着翅膀,屁股冒着黑烟飞走了。
辛涟按着心口,微微一笑:“好孩子,好乖。”
如此激烈的场面,如此剧烈的打斗,他的妙妙蛋还能冷静乖觉,不打扰他的行动。
“和妈妈一样可爱。”他翻上阳台,推不开窗户。
一定是唐惟笑关的,辛涟无奈,只好敲了敲窗。等待开窗的同时,他甩了甩手中的武器,流动的火焰渐渐熄灭,化作羽毛,被他收回了怀中。
特域慢慢剥落。
窗帘豁然拉开,乍亮的灯光让辛涟眯起了眼。
唐惟笑刚把落地窗推开,唐惟妙就跳到了辛涟的怀中。
“我数了三十个三十了!”她紧紧搂着辛涟,“好担心你,又什么都帮不上!”
“对不起,算错了人数,耽误了。”他说,“不过都解决好了,妙妙不要担心了。”
唐惟笑咳了几声,尴尬道:“要不你俩先进来?我不想让我妹吹风……”
暖风忽闪,金光划过,两只宽大的翅膀神展开来,裹住了唐惟妙。
辛涟就在翅膀的包裹中,低头吻了他的小妻子。
唐惟笑忙着关门关窗帘,然后一扭头,大声喊:“爸妈!快来看!!他露翅膀了!快点的!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唐惟妙妈妈激动道:“来了!老唐快!”
辛涟皱了下眉,只好放开了唐惟妙。
确保唐惟妙父母有看到后,他神情不自然地收起了翅膀,尴尬且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我和妙妙有话要说……”
“懂!”唐惟笑立刻招呼爸妈撤退,“走走走,看电视去……”
唐惟妙妈妈嘟囔道:“春晚还没女婿的翅膀好看……”
而老父亲则愤怒道:“简直是废话,那能比吗?!也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放一起比较的!那春晚跟凤凰翅膀比,不是侮辱小辛吗?!”
辛涟合上了门,宽厚的木头门隔绝了客厅的一切声音。
他抱住了唐惟妙,手掌抚摸着她的肚子:“还好吗?”
“好,我能感觉到,我的身体吸收了好多营养,把那个钥匙消耗干净了。”唐惟妙说,“然后我就有劲了,还能下床了……”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了!”唐惟妙眼睛明亮有神,在辛涟眼前摊平手,“我生的蛋呢?那么大一个蛋,你让我看看。”
辛涟笑了笑,一把扛起了她。
这个熟悉的上床动作让唐惟妙小声惊呼:“你干嘛!我爸妈都在呢!”
“不做什么。”
辛涟把她放在床上,一把抛开床被,自己也钻了进去。
“妙妙。”他轻声叫她。
黑暗中,唐惟妙看到他从胸前,掏出了一枚发着光的朱红色蛋。
他托在手掌心,慢慢放在她的怀中。
是热的,甚至还能感觉到呼吸的起伏。
唐惟妙结结巴巴道:“夜、夜光蛋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