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夜。直到日出之时,丫鬟找来,说她昨日一早便跟父母离开了海岛。”
“我凌晨而归,因此撞破了他们的谈话,被他们打断全身的骨头,戴上镣铐关进了不见天日的地窖里。”
“她父母每隔半月就会来海岛一次,用药吊着我的命,每当骨头愈合之时,便会通知他们重新打断我的腿骨。”
裴名垂着眸,轻笑道:“我以为,我恨她是因为她的不辞而别,是因为她父母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是因为她的狠心绝情,是因为她忘记了我们共同的过去。”
“但从幻境中醒来,我才发现。即便重来一次,我依旧沉溺其中,甘之若饴。”
“更为可怕的是,她只需要唤一声大哥哥,我便想要原谅她。”
“而现在,我更庆幸的是她没有记起全部的回忆,她不知道我就是无臧道君,也记不得慈悲是她赠予我的短剑。”
“你当初问我为什么一定要献祭她,为什么不能是玉微道君或马澐。”
“因为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不会爱上任何人,能成为我软肋的人,一定是她。”
说罢,他便掀开车帘跃下了马车,只留在黎画一人在夜色中独自迷茫。
几十辆马车行驶在夜色中,许是陆陆续续走了两个多时辰,在天边的熹光微亮之前,停在了一处寺庙外。
玉微道君走到巍峨庄严的金寺前,轻叩红漆门上的铁环,叩了三下,便顿住了动作。
约莫过了片刻钟,有穿着灰袍的僧人推开了两扇红漆大铁门,放下手中清扫院落的扫帚,双手合十:“住持等候各位施主已久,请施主们跟小僧前去庙堂。”
玉微道君学着灰袍僧人的模样,双手合十,微微俯身:“劳烦小师傅带路。”
从马车到金寺,只有十几阶石头堆砌成的石阶,然而对于身怀六甲的男弟子们来说,走起来便显得尤为吃力。
宋鼎鼎是在半途中醒过来的,白绮一直守在她身边,擦汗倒水,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为了能让她尽快恢复,白绮甚至拿出了珍贵的生蛊,喂给了宋鼎鼎。
生蛊是个好东西,听她父亲说,这东西在紧要关头能续命,虽然只是假象,所谓的续命也不过是让将死之人能多活上一时半刻。
宋鼎鼎因为服用了生蛊,恢复了不少精气神,腰后的伤口也不怎么疼了。
白绮硬要搀扶着她上台阶,她拗不过白绮,便半推半就的被白绮扶进了寺庙里。
在秘境中一路到现在,大多弟子残的残,废的废,还有一部分人怀了婴灵走不快,零零散散拉开在寺庙内外。
宋鼎鼎跟白绮周围是稀散的人群,她耐着性子等到僻静之处,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跟裴名是旧相识?”
白绮点头道:“算是吧。”
“他小时候……”宋鼎鼎放低了声音,垂在身侧的手臂微微绷紧:“住在海岛上吗?”
白绮有些不解道:“住啊,我也在岛上长大的。那三陆九洲,除了人界的三大陆,谁不住在岛上?”
九洲之上,全是海岛,就连天门宗以及各大宗门派,也都是建在挨着海边的岛屿高山上。
这话倒是实诚的很,一时间竟是堵得宋鼎鼎有些无言以对。
她发现白绮的脑回路很简单,如果拐外抹角,根本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来。
宋鼎鼎咬了咬牙,直言问道:“你知道裴名和神仙府的无臧道君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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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还是没看到帕子吗呜呜呜呜呜呜呜】
-完-
◇ 62、六十二个鼎
◎动摇(二更合一)◎
宋鼎鼎声音不大, 以至于白绮掏了掏耳朵,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如果她没听错的话,宋鼎鼎竟然问的是, 裴名和神仙府的无臧道君之间是什么关系吗?
既然她能问出这种问题,是不是代表, 她已经对裴名的身份起了疑心?
白绮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她大概知晓一些关于裴名过去的事情, 也知道裴名通过混沌锁进入天门秘境,是想凑齐七颗吞龙珠, 建立起三陆九洲与天界的通道, 见到那对丧良心的天君夫妇和裴渊报仇。
最重要的是, 裴名想要拿回属于他自己的心脏。
这更像是一种执念,支撑着他从地狱回到人间,熬过每一个生不如死的白日黑夜。
白绮倒并不在意他经历过什么, 毕竟人生在世, 谁没有些难言之隐?
但裴名男扮女装进天门宗的事, 她父亲也略知一二,当初她离开神仙府之前, 父亲再三叮嘱, 叫她一定不可以泄露裴名的身份。
后面她父亲还絮絮叨叨的说了些什么, 只是她有些记不清他说了什么, 想必应该是些不重要的琐碎小事。
总之, 她明白父亲苦口婆心的用意,不过是清楚裴名的秉性, 担心她被裴名灭口。
虽然她真的很喜欢宋鼎鼎, 但这事涉及她的性命安危, 宋鼎鼎并没有因为裴名隐匿身份, 而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问她这个问题, 看起来似乎也只是好奇而已。
不到逼不得已的处境,白绮自然不愿以身涉险,用命做赌注,去试探他的底线。
毕竟别人没见过裴名发狠的模样,她却清清楚楚看见过他刚从魔域弑母回来,浑身鲜血,犹如恶鬼般的样子。
一个连自己亲生母亲都能下手杀死的人,白绮可不觉得他会因为父亲的救命之恩,就会对她比旁人更仁慈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