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张宇也没料到突然就撞到了人,他从地上爬起来,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抬头看向被自己撞到的人。
那人眉清目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是个alpha,大致是头撞到了他的鼻子,是他掀开手来,一手的血。
沈匆辇眉,正想看看是那个不长眼的,走路急匆匆的,抬头一看愣了几分,方才在台上看的那样好看,现在面对面站着更是好看。
一颗心砰砰的跳,沈匆故作镇定,轻咳一声:“小张总好硬的额头,这下鼻梁都要磕断了。”
张宇见他捂着鼻子,很严重的样子,额头疼的冷汗都下来了,一时有些愧疚:“有些急事所以走的快了点,真是不好意思,酒店下面有医疗箱我这就让人给送上来。”
他说着就要走,沈匆拽了他一把,不满道:“小张总这是什么事这么急?这你撞了我,哪有我自己找医生的理?”
“那你要怎样?”张宇看向他,见他鼻下的血又有些心虚:“这样吧,你在这等我五分钟,我回来就带你去医院。”
“行。”沈匆一口答应了。
张宇这才抛下他往宴会厅去,从后门进来,先是碰见了准备出去的老头子,不由得直接质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
“没什么。”张风海看着张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宇啊,爸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张宇错开他:“妈死的时候你永远欠她的,别乱管我的事我答应你接管公司,那是因为我姐姐。”
他往前走去,看了一眼四处,眼神落在不远处的程溺身上,他站在舒倚风的身边,笑着跟对面的合作商聊着天,两人手上端着杯果汁。
原来爱一个人,能为他戒酒戒烟,输了,输的挺彻底的。
他的拳头紧了紧,往前走去。
程溺正聊着,突然被人给拉了一下,一转头看见了张宇,不由得皱眉,但是又觉得这也不能怪张宇,毕竟他也没有做什么,于是问了一句:“有事?”
“对不起。”张宇苦笑:“我不知道我父亲跟你说了什么,希望你不要在意。”
“我并没有在意。”程溺平静道:“我也没有因为你父亲的事而对你心存芥蒂,你放心吧。”
“行。”张宇低声应了一句,也对,程溺的心里只有舒倚风一个人,所以他父亲提出的任何条件对于他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吧。
“那你们聊。”张宇勉强露出一个得体的笑,转身离开。
他走到门口,突然想起来被他撞到的那个人,他,应该走了吧,张宇有些迟疑,手插着兜往那边慢悠悠的过去。
转角处,沈匆背对着倚在墙边踱步。
“你……”张宇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心里本来就有些烦躁,想骂一句你怎么还没走,话到了嘴边又收了回去:“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
“你来了?”张宇笑嘻嘻的转过身,手里攥着一张面巾纸,已经染了一些血渍,鼻子有些肿,却也是嬉皮笑脸的:“走吧小张总。”
张宇没办法,只好带着他开车去医院。
“你叫什么名字?”张宇一边开车,一边问了一句。
“哦,我叫沈匆。”沈匆连忙自报家门:“27岁上海集团总裁,单身,父母健在。”
“我只是问你名字。”张宇看了他一眼:“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鼻子不痛了?”
“嘶。”沈匆立马揉了揉鼻子:“疼,疼死了。”
张宇开着车把人给送到医院,挂了个号,带着人进去。
“嘶,年轻人。”医生伸手捏了捏沈匆的鼻子,摇了摇头:“你这不好搞啊,要是再撞重一点,恐怕你这鼻子都得变形。”
“啊?”沈匆愣了愣:“不会吧,不会吧,医生你可得帮帮我,我这要是毁容了,可怎么讨媳妇儿?”
“长的这么帅,还怕没媳妇?”医生笑话一声,扯了张纸龙飞凤舞的写了一些东西,然后递给他:“去开些药,每天按时吃,还有你这鼻子,这几天可得小心着点,磕着碰着了,可要发炎的。”
“谢谢医生。”沈匆接过药单出门去。
张宇一手插着兜靠着墙,他一身西装,站在形形色色的人中,格外出挑,时不时有人投过目光。
“走吧!”沈匆喊了他一声,他也是悠悠的过来,低头看了一眼沈匆手里的药单,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高傲的抬着头,像是一只天鹅一样。
沈匆去开了药,张宇已经在车上等着了,等他上来了,立马就发动了引擎,平静道:“我送你回去。”
“回哪里去?宴会厅吗?”沈匆低头看了一眼表:“这个时候咱们回去,恐怕宴会都散了吧?不如我们去吃个饭,就算是你今天对我的道歉了。”
“你这人怎么纠缠不休?”张宇忍不了了,全然忘记了,是自己撞到的人,气呼呼的开口:“是我撞到了你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带你来医院了呀,你又要我请吃饭?你是不是想要钱?要多少我陪你。”
“我不要钱。”沈匆摇了摇手指:“我也不缺一餐饭的钱,只不过想认识认识你而已。”
沈匆的话让张宇骂到嘴边的话生生的咽了回去,反光镜里折射出沈匆那张可怜巴巴的脸,看着有些可怜。
算了,毕竟是自己做错了,一餐饭而已。
张宇试图说服自己,一踩油门往餐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