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的隔间病床上坐着一个人,正是那天晚上的那人,程溺咬紧的下唇,突然发现那人似乎给他有些奄奄一息的感觉。喃凮
他看见那人耷拉下来的手上我纱布包了好几圈,但是显然没有处理好,往外渗着鲜血,似乎也没人搭理他。
程溺突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舒倚风,对方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表情,但是从眼底冒出来的得意和玩味却全被程溺收入眼底。
“他……”程溺回想起刚醒来那一会,舒倚风手上那干涸的一大片血迹,咽了咽口水:“你干的?”
“便宜他了。”舒倚风嗤笑了一声。
躺在床上的人背对着他们,似乎听打了他们的对话,慢吞吞的转过身来,眼睛直直的看向两人,随而眼神落在了程溺的身上,咧开嘴笑了笑。
说是没有心理阴影是假的,程溺稳了稳心神,抬眸平静的看过去。
对视许久,杰克开口,却呛的咳嗽了好几下,他沙哑着开口,对着几人,却像是对着舒倚风说的:“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现在的惨样。”舒倚风用英文轻蔑的嘲笑:“你做的那些事,我给你从头到尾翻了一边。”
他用冰凉的声音道:“你可以算一算,算上你办的那些事,能判几年?”
杰克没有回应舒倚风的挑衅,他慢吞吞的从床底下摸出半根烧过的烟,用打火机点燃了,幽幽道:“你倒是真能护着你旁边的那位小朋友,真希望没了你父亲你也一样能护住他。”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舒倚风笑了笑,嘴却是一句比一句毒:“你想想你那个小小的收据点会不会被警察找到?还有你那群狐朋狗友什么时候落网。”
“你不用操心我。”杰克眯了眯眼睛:“走这条道上的,没一个怕死的。”
“舒少爷。”李律师提醒道:“我们先去做笔录吧?”
舒倚风点了点头,拉着程溺往里面走去。
“他在说什么?”程溺听的一头雾水:“你们在打什么哑迷?”
舒倚风面无表情,边走边解释道:“没什么,先去做笔录。”
两人正做着笔录做到一半,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了惊呼,然后就是几个警察涌了进去。
“什么情况。”程溺一愣。
李律师起身往那边去,在杰克的监狱前站了一会,又回来了,平静道:“人死了,自杀。”
“不死也要坐一辈子牢。”舒倚风淡淡道:“便宜他了。”
程溺听的一愣一愣的,他看向舒倚风,总觉得他经过这次后,人变得有些不太对劲了,二次分化伴随着易感期,分化造成后,没了从前易感期时候的暴躁情绪,倒是冷静的不像是个十**岁的少年。
“你没事吧?”程溺突然问道。
“嗯?”舒倚风歪了歪头,看向他,笑一声:“我怎么了?”
“你有点。”程溺噎了一下:“有点不像是你……”
“笨蛋。”舒倚风笑了一声:“办正事呢可不得严肃一点,你在旁边看着,男朋友给你报仇。”
两人弄完笔录了,于是打算回国去,这个地方实在让程溺喜欢不起来了,估计以后出门也不一定来这了。
舒倚风下午又出去了一趟,回来就和程溺商量着回国。
剩下的事情都交给了李律师。
两人踏上了回国的飞机。
“嗯?”两人都快赶不上飞机了,舒倚风还在卫生间里慢悠悠的折腾,程溺忍不住敲门:“你在里面干什么呢你?飞机要赶不上了!”
敲了一会,舒倚风才拉开门来。
程溺吃了一惊:“你,你穿成这样干什么?”
此时舒倚风一身剪裁得体的高级定制的西装,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搞来的,头发梳了发胶,一副严肃认真的样子。
程溺不由得好笑:“回国至于吗?”
舒倚风扯了扯西装外套,平静道:“我爸刚才打电话说公司有点急事,我得过去帮忙,穿正装会比较好一点。”
“哦。”程溺应了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一件薄长袖配黑色长裤,感觉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人上了飞机了,程溺又忍不住问:“公司的事很急吗?”
舒倚风想了想,点了点头,一字一句开口道:“很急,很重要。”
具体是多重要的事程溺也不好问。
程溺被舒倚风临时标记了,两天有些嗜睡,又可能是前几天太劳累了,连续几天了都还腰肢酸痛。
他喝了两口水,就靠在舒倚风的肩膀上打瞌睡。
舒倚风喊了空乘拿了个小毯子过来,小心的把人扶在腿上坐着,拿了本书坐直了身子轻轻的翻阅着。
“你看你看。”斜对角的两个女生笑嘻嘻的指了指两人:“般配不?”
“般配。”另一个女生笑了笑:“我们两个也般配。”
“咱们年轻的时候也这样。”坐在后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拍了拍旁边女人的肩膀:“你看现在的小年轻。”
舒倚风看了一眼睡着的程溺,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看了一眼,又宝贝似的藏进了口袋里。
“溺溺。”舒倚风看了一眼窗外,小声叫醒程溺:“起来了,我们到机场了。”
“唔……”程溺应了一声,爬起来用手揉了揉眼睛。
舒倚风笑了一声,拉着他起身从飞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