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报酬?”程溺明知故问,又重新添了些作弄,痞笑道:“家长们都在这呢。”
舒倚风环顾四周,舒爸正在棚子外面摆弄着棚子。
程溺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唇上一热,当然也是一瞬间的事情, 舒倚风直起身来,一副得逞后的坏笑。
程溺捂着嘴唇,迅速往四周看了一眼,见四周没人,才松了一口气,抬头瞪着他:“你胆子挺大的呀。”
“我的胆子还能更大。”舒倚风坏笑:“你想试试吗?”
“并不想。”程溺偏过头去吃烤串。
“怎么了呀?你们?”程妈一过来,就看见两个人不说话,还以为在闹别扭,于是劝了一两句。
“新年快乐!新年快乐!”
两家人围在桌子上,程溺手里端着一杯果汁,刚才吃的有点饱了,于是就倒了杯果汁润润嗓子。
“小溺这么大了还不会喝酒?”舒爸笑着提了一句,程溺这才反应过来整张桌子上,大家杯子里都是红酒,连舒倚风的杯子里都放了半杯红酒。
程妈存心想调畅一下程溺,于是哄笑着让程溺也喝点。
“你们别欺负他。”舒倚风伸手挡住送到程溺面前的酒,替他打着圆场:“他酒量不好。”
“哎呦。”程妈忍不住看向舒妈不约而同的笑了:“咱就是说咱们在公司呆的时间太长了,多亏你们小风照顾着。”
“应该的,应该的。”舒妈也在偷笑,时不时看向两人。
“……”程溺不知道该说啥,能怎么办?自家妈妈自己宠着呗。
“来来来。”饭后,舒爸掏出了两个红包递给两人:“新年快乐,好好学习。”
程爸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两人:“新年快乐,好好学习。”
程溺说了声谢谢,接过了红包,厚厚的一个,里面应该有一千的样子,每年都差不多是这个数。
吃到最后,四位家长都醉了,开始唠起了家长里短。
舒倚风没怎么喝,于是他和程溺清醒的听着自家爸妈开始扒扯起了小时候的事。
“我记得小时候,程溺刚会走路那会,看见你家小风在花坛旁边站着,于是屁颠屁的跑过去要找他家风哥哥,结果下雨摔了一跤,还顺带把倚风的裤子给扒下来了。”程妈乐呵呵的拉着舒妈在讲。
“是啊是啊。”舒妈哈哈几声:“我还记得倚风那个表情,结果他没提裤子,先把程溺扶起来了,才慌张的去提裤子。”
舒倚风:“……”
程溺:“……”
“啊,还有还有……”程妈又要讲,程溺脸上臊的慌,连忙去拉她:“妈,你醉了,咱们回家。”
“别拉我。”程妈白了他一眼:“咋滴,说不得了?老公!儿子凶我!”
程溺哭笑不得:“妈……”
“别吵吵别吵吵……”程妈不耐烦,又拉着舒妈边笑边讲。
“小溺十岁那年你记不记得?”
“记得记得。”舒妈连忙接话:“你家小溺跟班上的同学打架了,人家说要告家长,结果我家小风哦,直接轮着拳头上去给他们一人揍了一顿,还说什么“我打的,有什么事冲我来!”然后你家小溺追着小风喊了一个星期的老公。”
程溺无奈捂脸,明明没喝酒,却脸红的厉害。
“呵。”舒倚风歪着头,手撑着下巴,看着程溺害羞的样子忍不住笑他。
“闭嘴。”程溺瞪了他一眼,眼珠子转了转:“唉,阿姨,我记得舒倚风好像也有好多囧事吧?”
嘿嘿,总不能说他一个人的丑事吧?
“啊对对对。”舒妈一拍手:“小风丑事更多!他三岁了还尿床!当时还拉着我,说不许告诉隔壁小溺!说小溺会嘲笑他!哦!还有还有……”
舒倚风刚才还在幸灾乐祸,此时也有些窘迫,程溺忍不住了,难得看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他。
“不许笑。”舒倚风半笑着过去拉他,跟着他闹。
闹着闹着就变了味道,舒倚风停顿了一秒,收回手去。
程溺也不闹了,两个人一时有些尴尬。
“其实吧”程溺看了一眼醉了的爸妈,手插着兜,他想了想,才道:“他们都记得,那挺好的,从小到大总是看着他们忙着忙那,我以为他们不记得这些小事了。”
程溺从小就知道,拥有的多了,付出也多了,程家虽然有钱,公司做的红火,但这也注定了,程溺爸妈所能陪他的时间很少,基本上两个人都住在公司了,即使回来了,也是急冲冲的样子。
舒倚风看着程溺许久,片刻伸手摸了摸他的头:“都记得,你的事,他们都记得,我也记得。”
“别闹。”程溺正伤春悲秋着,被他这么一说差点有点想哭出来,拍开他的手,别扭道:“摸头长不高。”
家长还醉着,舒倚风轻咳一声:“先收拾收拾,把他们搬回去。”
程溺微微点头,和舒倚风收拾了半天残局,又把各自的父母给扶了回去。
“不许走!”程妈一脸的不爽:“我要和小雨一起睡。”小雨正是舒倚风妈妈的闺名。
程溺苦笑,折腾了半天才把醉了的两个人扔回家里去。
已经是深夜,不知道是谁开的头,于是烟花一个接着一个在天空中绽放。
程溺洗了个澡出来,只见消息栏里停着两条消息,是舒倚风发来的,一句是“在吗”一句是“晚安”
程溺微微皱眉:“你这么早就睡?”
“没有。”舒倚风几乎是瞬间就回了消息:“外面的烟花太吵了。”
“你想放烟花吗?”程溺问。
对方先是沉默了几秒,然后发来一句:“家里有,你想吗?”
程溺原本是想去的,但不知道怎么了,又想起了那天在游乐园的那一个吻,脑子突然就懵了,都忘了是自己提出来的意见。
程溺:不想。
舒倚风:那算了,早点睡。
程溺:嗯。
睡是睡不着的,爆竹声中一岁除,新的一年又开始了。
郊区的爆竹声响到了凌晨两三点才停,程溺的睡眠浅了点,第二天快中午了才被喊下来吃饭。
“酒精害人。”程妈皱着眉从厨房里端出午餐来,坐在位置上伸手揉了揉眉心,沉默片刻,看向低头吃饭的程溺。
“我昨天晚上没说什么奇怪的话吧?”程妈试探性问了一句。
“呵呵?”程溺一听这话,往身后的椅子上一靠,翘着个二郎腿:“您没说啥……”
“那就好。”程妈拍了拍胸脯。
“您也就是拉着小雨阿姨,把我和舒倚风从小到大那点囧事提了个遍。”
程妈一愣,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咳两声:“这个……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