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谢师宴结束后,原本还要去ktv唱歌,但陆嘉鱼心情不好,饭都没吃完就回家了。
到家的时候还不到八点,赵月枝刚刚吃完饭,正要准备去厨房收拾碗筷。抬头看到陆嘉鱼回来,有些惊讶,连忙问:“小鱼,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不是说今晚还要去唱歌吗?”
陆嘉鱼心情不好,眼睛还有点红红的,但她不想让赵姨看出来,努力露出点笑,说:“我有点不舒服,就先回来了。”
赵月枝不傻,一看陆嘉鱼眼睛红红的,就猜到肯定又哭过。
她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筷,走到陆嘉鱼跟前,拉她到沙发上坐,一边帮她整理有点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心疼道:“怎么了这是?下午不是还说考得还可以吗?是又想家了吗?”
陆嘉鱼摇摇头,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回来的路上,满脑子都是陈谕和魏琳有说有笑的画面。
高考结束了,这意味着她有时间去打工赚钱,也意味着她应该从陈谕家里搬出去了。
她没有理由再继续赖在这里。
她回到房间,坐在床边发呆。
行李箱放在墙角,里面其实已经没有装东西了。
她想起来刚来陈谕家里的时候,她都不敢把行李箱的东西全都拿出来,总担心哪天不能再住在这里,到时候她可以很快地收拾好东西离开,不至于太狼狈。
可这大半年下来,她在这里住得越来越习惯,越来越温暖,和陈谕、和赵姨都相处得很好。
她几乎已经把这里当家了,也几乎已经把自己当做这个家里的一份子。
可今晚看到陈谕和魏琳在一起,才忽然想起来,她和陈谕并没有特别的关系。
当初陈谕之所以收留她,不过是看她可怜。
如今高考都已经结束了,她识趣点就应该好好跟人家道谢,然后主动搬走,而不是继续赖在这里。
陆嘉鱼蜷缩在被子里,不自觉地流眼泪。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晚喝了酒的原因,她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头很疼。
迷迷糊糊哭得睡着了,又做了漫长的梦,一会儿梦到妈妈,一会儿梦到爸爸,最后她看到了陈谕。
梦里的陈谕比现在更英俊更成熟了,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魏琳在婚纱店试穿婚纱。
他左手无名指上不知什么时候戴上了婚戒。
陆嘉鱼被吓醒了,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心跳很快。
盯着白色的天花板发呆,意识到是做梦,心跳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觉得难受,喉咙又像火烧一样,又有点想哭,蜷在被窝里盯着窗外发呆。
陈谕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进屋看到客厅灯还亮着,赵月枝还没睡,把电视音量调得很低,在看新闻。
陈谕关门进屋,因为今晚喝多酒,嗓音有点哑,低声问:“怎么还没睡?”
他下意识往陆嘉鱼的卧室方向看了一眼,又问:“陆嘉鱼呢?回来了吗?”
“回来了。”赵月枝叹气道:“八点不到就回来了,说是不舒服。我看她眼睛红红的,像是哭过,不知道是不是想家了。”
陈谕愣了下,又不自觉地朝陆嘉鱼的卧室看了一眼,嗓音更低,“睡了吗?”
赵月枝摇摇头,“不知道。八点多洗了澡就进去了,我想着让她睡会儿,就没去叫她。”
陈谕沉默了会儿,没说话。
从茶几上端起杯子喝了点水,对赵月枝说:“您也先去睡吧,好晚了。”
赵月枝点了下头。
她闻到陈谕身上有酒味,有些担心,“喝得多吗?小鱼今晚也喝了些酒,我出门买了解酒药给她吃,你要不要也吃点?”
陈谕点下头,说:“知道,我自己吃,您先去睡吧,没事。”
“行,药在抽屉里,你记得吃啊。”
赵月枝回房以后,陈谕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
他虽然喝了酒头疼,但并没有醉,眼神也很清明。
过一会儿,还是起身,走到陆嘉鱼卧室门口,敲了下门。
陆嘉鱼没睡着,蜷在被窝里发呆,听见敲门声,回头问了句,“谁?”
“我。”陈谕出声。
陆嘉鱼这会儿不想见陈谕,回答道:“我睡了。”
“睡了是谁在跟我说话?”陈谕道:“我进来了。”
他说着,就径直拧开门。
门没上锁,一进屋就看到陆嘉鱼蜷在被窝里,看见他进屋也没有起来的意思,翻了个身把脸朝向窗外,不高兴地说:“都说我睡了。”
陈谕没听她的,走到床边,站在月光下看她。
半晌,低声问:“我妈说你哭了?怎么了?又想家了?”
陆嘉鱼抿唇,不肯说话。
陈谕看她一会儿,有些无奈。
他自己也头疼,索性坐到床边,皱眉道:“你这屋子怎么这么热?”
他抬头去看,才发现陆嘉鱼没开空调。
不由得皱眉,“你在里面蒸桑拿?”
他探过身去,拿起床头柜上的空调遥控器,这才把空调打开了。
陆嘉鱼还是不说话,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垂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