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在◎
在一阵天旋地转与众人的慌乱中, 江嵘浑身是血地闭上了眼睛。
很快,新帝身体有恙的消息传遍四周。
不过幸好有永临永启坐阵,迅速地重建皇宫与京城, 一切还算有条不紊地进行。
顾清翊就像是消失那样,给自己放了一个长假。
三天,江嵘昏迷了三天。
御医换了一批又一批,都在全力抢救江嵘。
“本身陛下的身体就受了重伤, 还服下禁药……”御医有些忐忑地说道,“只怕, 情况不是很乐观。”
“呵,救不好他,你,你们全部陪葬!”永临当即拔剑指着御医的喉结,发了狠地命令, “我必须要让陛下健健康康地活下来。”
“永临……你怎么这么吵……咳咳……”江嵘虚弱地抬手, 不悦地皱眉, 叹息道。
沈雪柠喂药的手一抖, 汤药全部打翻在地,她喜极而泣, 连忙喊道:“醒了,醒了, 人醒了。”
御医全部一拥而上, 紧急诊断。
服过禁药的江嵘,能捡下一条命已属实不易。
接连三天, 沈雪柠都不敢离开江嵘, 几乎是寸步不行地守在旁边, 她生怕江嵘一下闭眼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三天, 沈雪柠暴瘦了十斤。
本就身子孱弱纤瘦的她,更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似的,脸色苍白,俏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小,未化妆容,素面朝天的一张脸,谁见了都心生怜惜。
偏生她还跟累不夸似的日夜守候。
等到实在是累得不行了,青玉这才扶她去休息,不忍她劳累,便在茶汤中放了点点安眠散。
这一觉,沈雪柠足足睡了七八个时辰,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午时了。
大殿中空无一人,就连往常服侍的宫女与太监也不见了。
沈雪柠心中起疑,难道是狗皇帝的余孽卷土重来了?人都跑了?
她一路提心吊胆地去找江嵘,途中路过御花园时,忽然天边下起了桃花雨,纷纷扬扬的桃花如倾盆大雨般簌簌而下,空气中尽是桃花的清香味儿,很是浪漫。
可她却无心欣赏,刚要走时。
从花雨中缓步走来明黄龙袍一人,他手托着凤凰皇冠、凤袍而来。
是醒来的江嵘。
沈雪柠一喜,刚要追问,身后青玉、永启也出现了,众人看着她。
江嵘心跳如鼓地走去,快到时,他语音激动的有些颤栗,将皇冠呈过去:“阿柠……”
沈雪柠见他好的差不多了,当即喜笑颜开,温柔直达眼底,笑意暖人。
“阿柠……”江嵘紧张的咽口水。
“你这是怎么了?”沈雪柠有些不解地问道。
见他吞吞吐吐,还以为这是禁药的后遗症时,江嵘一个紧张,忽然双膝跪地,惊得众人全部一愣。
永临永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催促:“说啊,说啊,陛下!”
“哎。”青玉也是叹息。
就在沈雪柠要把他扶起来时,江嵘明亮的吊梢眼中现出局促与诚挚,他一字一句红着脸问:“阿柠,你可愿意嫁我为妻,穿上凤袍,做我皇后……”
他很怕沈雪柠不答应,连眼神都透出急切之意。
最后还有些磕磕巴巴:“阿柠,你是不是不愿意啊……你为什么不说话……”
沈雪柠笑容灿烂,嘴角弧度上扬到极致,眉眼如春风拂过般明媚动人,她心中激起一阵澎湃,还没想好怎么说话时,江嵘脸色血色一点点消失,有些担忧道:“你可是怕我纳妃?我起誓,改变后宫规矩,从我开始,以后后宫只能娶一位皇后,不可纳妃。实行一夫一妻制……”
“我愿意。”沈雪柠弯腰将他扶起来,笑容昳丽,回想这一生辛酸苦辣,她鼻尖微酸,笑着笑着,泪意便涌了上来,感动道,“很愿意,做你的妻子。”
江嵘激动地站起身,将她抱起,挑起她的下颚,覆上唇,落下一个缠绵缱绻的吻。
……
……
顾清翊自知,沈雪柠此生都不可能与他和好如初。
他无父无母无妻无子,无沈雪柠,孑然一身又有何意义?
掌权半生,如今早已对朝政失去了全部兴趣。
没有沈雪柠,他仿佛又回到了暗无天日的过去,他的人生,从此将不会有一丝光。
……
……
三年后,沈雪柠牵着一双儿女,轻车简装去京城最大的宁安寺礼佛。
她站在青石台上,身后是苍翠欲滴的林海,此时正值夏日,阳光灿烂,虫鸣鸟不绝于耳,时而拂过一阵清凉的风减去燥热。
“媛儿,辰儿,今日娘亲出宫并末带多少人,你们不要乱跑。”
沈雪柠牵着一大一小的糯米团子,大些的男孩长得粉雕玉琢,仿佛和江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很是俊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