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令牌,永启稍稍犹豫了下,终究是单膝跪地,拱手作揖,有些不甘不愿,还是十分戒备:“沈姑娘直说。”
“顾清翊把江嵘关在水牢那边,现在要去提人,他们人多,为了方便必定不会走小路,你们随我前去一条近道,赶在顾清翊到之前救下他。”
纵使永启怎么不甘不愿,但令牌在此,象征着无上权力,他不服不行。
“你们随我来。”沈雪柠骑上马。
永启这才去调了人马,下刻,几千人跟在沈雪柠身后。
沈雪柠马术不太好,不敢耽误永启的事,一直忍耐着,使尽全力挥动马鞭,马匹疯了似的朝前跑,颠的沈雪柠几次都快要掉下去,一路抄小道。
身边略过无数风景,她急的满头大汗,深知这是救江嵘的绝佳机会,若迟一步,只怕江嵘会出事。
她一路飞奔疾驰,终于赶在顾清翊到之前到了水牢。
永启打晕了几人,立刻装扮成士兵的样子,一路十分熟练地混了进去。
这边戒备十分森严,五步一个人值守,重兵把守,无数暗卫也隐藏在四周。
里面暗器众多,但凡行差踏错一步,都有命丧黄泉。
永启刚一踩进去,便猜到了一处暗器开关,一瞬间,无数利箭像是雨点那般涌来,疯狂设了过去,只能留下一部分人挡在此处,另外一部分人继续前进。-
江嵘作为重大极头号犯人,被关在最为神秘的地下水牢中。
随着时间不断过去,永启不敢耽误,命人硬闯,破门而入的那一刻,众人见到了浑身伤痕累累的江嵘,奄奄一息地被手腕粗的铁链子拴住脚和手,下巴以下的身体全部被污水泡着,这水似乎也是下了药的,江嵘泡里面浑身无力。
满身的伤口,被这样的污水泡着,早就发脓肿胀。
江嵘隐约察觉到有人来了,虚弱地抬起头,眼皮掀开。
永启看到这般被折磨的人不人贵不贵的江嵘,当即愤怒起来:“救出主上,日后我们这笔账迟早要和顾清翊好好算算!”
江嵘奄奄一息地低声道:“别过来……地下有暗箭,亦有毒物。”
水底下,除了江嵘所站立的地方,只要有人踩上去,头顶和脚底必定万箭齐发!而且全是染了剧毒的箭。
水中还游荡着几十条毒蛇,而江嵘所在地方恰好被石框拦住,不会咬到犯人的,但一定会咬到入水救江嵘的人。
此局如此阴险狡诈,变化多端,多半是出自顾清翊之手。
加之这拴住江嵘的铁链全是精铁所制,根本不好打开。
沈雪柠在外面等了许久,还没见江嵘被救出,索性带着另外一队人闯了进去,反正这里必然是暴露了,还不如进去多个帮手,
劫狱,沈雪柠此生从未做过如此胆大包天之事。
但为了江嵘,她愿意。
到水牢之前的障碍幸好都被永启清除了,刚刚走到水牢时,便听见一道熟悉的低咆哮声。
是江嵘。
牢中,不知永启他们触碰了什么机关,江嵘的铁链全部收紧死死地管住他的双手双脚,那铁链像是淬了剧毒似的,一旦他动一下,触及到皮肤的地方便感觉仿佛针扎般疼,接着便感觉有烧灼感,仿佛千千万万烧到滚烫的铁针钻入五脏六腑,刺的他痛苦万分。
这想必是顾清翊针对江嵘设的机关。
沈雪柠冲进去时,便是看到如此煎熬的江嵘,她不敢相信地攥紧拳头,瞪大眼睛,昔日英武帅气 的江嵘竟然被折磨到这般田地,骨瘦如柴,浑身血痕的身子装在空荡荡的囚服中,显得更为瘦削羸弱。
江嵘究竟是在这里遭受了怎么样的折磨…沈雪柠不敢想象。
她倏地红了眼,强忍着泪意:“江嵘,我来了。”
似乎听到了雪柠的声音,江嵘下意识抬头,恰好与沈雪柠四目相对时,他急忙虚弱地低头,仍滴着血污水的墨发挡住脸,他不想让沈雪柠看到自己这般落魄狼狈的样子:“顾清翊的人快来了……”
“不管他来不来,今日我们都必须要救出主上,否则尔等就算是死在这里,也在所不惜!”永启跪地表决心。
沈雪柠看着顾清翊为江嵘设计的这个机关术,脑海中忽然闪过自己之前在侯府看到的一本书,那是顾清翊亲自撰写的,似乎其中就有记载过像这样的机关。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跑进来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当即就不行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地汇报:“不好 ,顾清翊发现我们在这里了,正在朝这边赶来,约莫小刻种就能到。”
江嵘至始至终不敢看沈雪柠,连攥紧拳头的力气都没有,被关在这么邪门的地方,他竟生出一股挫败感,也不知今天是否能逃出去,但,他不想让沈雪柠落在顾清翊手中,当即冷冷地看着永启:“现在派人将沈姑娘送出去!”
“可是这是救您的绝佳时机……”永启哪里肯放弃。
只有小刻钟了。
若顾清翊真的赶来,江嵘是必死无疑了,沈雪柠的下场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我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的,除非救你出去。”沈雪柠语气坚定,站在原地,急的冷汗涔涔,心中却在急速略过不少中救江嵘的方案。
沈雪柠自诩是最为了解顾清翊的人,曾经还是夫妻的时候,顾清翊也还算信任自己,曾经把不少书都给自己看,包括他撰写的那些机关军术,这样的机关沈雪柠看到过类似的,可无论如何却都想不起来解开的办法了。
“砰!”地一声,水牢的入口处炸起了浓烟。
是顾清翊赶来了,沉云野正朝里面投了火药!
这是想要将江嵘等人都一网打尽,正好关在这水牢中,反正水牢建在地下,火药一炸,便会崩塌将下面的所有人埋没。
那一刻,地动山摇,沈雪柠摔在了地上,磨破手背。
然而,永启也没有找到任何救江嵘的方法,砸也砸了,砍也砍了,那铁链还是纹丝不动地扣在江嵘四肢上,反而还有越收越紧的趋势。
若是硬来,又会触发四周所有的机关,这里所有人都不会好过。
“江嵘,你输了……”站在不远处,看着火药轰炸的水牢,顾清翊缓缓勾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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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