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报仇雪恨,我只要你们好好的”◎
福安青玉沈之默皆朝沈雪柠看去!
只见江嵘薄而锋利无比的剑寒光闪烁, 剑风凌厉扫起落叶,白刃进刺腹中,一刀杀了刺客, 干净利落,随后左手抱起沈雪柠,右手执剑、剑指四周几十个刺客,目光凛冽肃杀。
刺手捏紧刀柄, 略有迟疑地面面相觑,都不知此人是什么来头, 却武功极其高超,在他们心生胆怯止步不前时,好战的江嵘眼中怒气更甚,将沈雪柠放在沈之默旁边,冷傲地挑起眉宇, 声似寒潭:“给你们一个自.杀的机会。”
自己连头发尖尖都舍不得碰的阿柠, 却叫他们伤了…
若非还需隐瞒身份, 他早就发动四周埋伏的暗线, 将这群鱼虾杀的片甲不留了,还能留他们作威作福?
“自.杀?太狂妄了吧!我不信我们几十个一起上, 还杀不了你!”
为首的杀手首领被激怒,变幻队形围住江嵘, 另外十个贼心不死再去抢信物。
沈之默自幼习武功夫尚可, 紧紧护着受伤的沈雪柠让刺客不能近身。
唯恐沈雪柠再次受伤的江嵘选择速战速决。
他剑法武功是实打实的强,经过了十几年的练习, 自然不同凡响, 出手之快令人咂舌, 往往是在别人没看清楚时, 已将对方一剑封喉,亦或剑精准地刺入心脏,五招之内必杀一人。
沈雪柠面色复杂,压着心底的不可思议与震惊。
这样娴熟残忍的杀人技巧,怎么可能出自普通百姓…
沈之默自幼习武,却从未杀过人,与刺客对打时终究下不了杀心,以打晕或挑断经脉为主,将五个刺客降服于脚下。
接着,保护弘隐住持的武僧赶来。
战线一拉长,杀手们便十分不利,不出半个时辰,全被绳之以法。
沈雪柠藏住对江嵘的讶然,走到跪地的七个刺客前,冷声地平静道:“你们是沈城派来的吧,回去告诉他,他越想要掩盖的秘密,我越会查清楚。包括我母亲死去的真相。”
她眼里厌恨涌动,捡起地上一把长刀,有些重,费了些力气,将冰冷的刀刃横在刺客脖子上,目光如寒雪:“届时,账我会一笔笔找他算。”随后,在刺客的胆怯目光中,划断绳子,放走他回去传话。
另外的刺客移交官府。
方才那般冰冷果决的沈雪柠,是沈之默青玉等人从来没看过的,他们才发现,与顾清翊和离后,那个隐忍卑微的沈雪柠似乎从里到外,都在逐渐改变。
沈雪柠转身,十指合掌微微鞠躬:“对不起,弘隐住持,给您带来麻烦了,那些刺客因我而来,将您这里搅乱,还险些牵累了您。”
“柠女娃,不必自责。”
弘隐微微颔首,掐着小紫檀佛珠,眼露深意与欣慰,“你长大了,可以独当一面、照顾胞弟,不胆怯不畏缩,徐氏倘若泉下有知,一定很欣慰。日后若有难处,你可来静安寺寻贫僧,贫僧人微言轻,却愿尽绵薄之力。”
话罢,弘隐住持转身,他穿着一身红色袈裟在日光下,步伐缓慢,背影年迈,却透着和润,进了他禅修的庙中。
沈雪柠拿到信物也该走了,。
马车刚下车时,正好与一队官兵擦肩而过。
“布谷布谷布谷。”
鸟叫的厉害。
沈雪柠捏了捏耳垂,脑袋靠在车壁上:“这几日,总听见布谷鸟叫,京城何时多了这么多布谷鸟。”
“小姐,你先别动,我给你包扎。”青玉撕下衣角,皱着眉头,“幸好只伤了皮肉,养几日就好,若伤再深些,就得留疤了。”
布谷鸟一叫,江嵘就得离开了。
若无急事,永临绝不敢随意使用暗号叫他。
江嵘掀开窗帘,观察不远处的士兵,像是顾清翊的兵,顾清翊来的还真是快。
江嵘留下一瓶上药给沈雪柠,讲道:“阿柠,我有点急事,先走一趟,改日再来看你。”
“诶,江——”
她话还没说完,江嵘已然纵身跳下马车,踩着轻功跃入丛林中。
江嵘…他怎么总是这么…神出鬼没的…
沈雪柠收回目光。
青玉看着沈雪柠的表情,忍不住插了句嘴:
“江公子哪儿都好,对小姐很好对之默公子也好,对我和福安也不错,可就是…完全不知根知底,连他住在哪里都不知道,他何时来何时走全看心情。比如这一次吧,他只说要事在身需要离开,改日再来,这改日又是改的哪天日子呢?像一个过客似的。他倒是对我们了如指掌了,可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
“他几时来及时走,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沈雪柠垂下眼睑,“他于我们有大恩,莫要议论他。我们与他没非亲非故,又何必了解那么清楚?”
话说到这份上…
青玉、福安、沈之默都不是傻子,自然是看得出来,江嵘对沈雪柠有多紧张 ,那可不是对朋友的紧张,更像是对心上人的紧张。
可青玉心想,若江公子真喜欢自家小姐,也至少得让人更了解他吧,要不然像这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像阵穿堂风似的,也太不靠谱了些。
沈之默也有自己的想法,他未经情爱,摸不准江嵘这位身份显贵的无望阁阁主,到底对阿姐是一时兴起还是真的爱慕。江嵘对阿姐很好是没错,可他是刀尖舔血的阁主,与他长久生活,怕是日子必定不能安详,之默叹了口气。
一时间,马车上除了沈雪柠之外的人,同时叹口气。
沈雪柠略有疑惑地抬起头:“你们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