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翊问:从前的家书呢◎
做完这一切, 白桑屏气凝神地坐下 ,拨弄炉火,十分专心的熬药。
等到熬好药, 福安端起药炉将药汁倒入了汤碗,沈雪柠自然而然走过去:“我来吧。白桑身上不少伤口,明日让青玉去买药,今日不早了, 青玉你带白桑去歇下。”
青玉声音响亮地诶了声!扶着白桑进门,关切地提醒:“有门槛, 小心。”
福安打着哈欠,眼神在江嵘与沈雪柠之间犹疑了下,他一派后脑勺,灵光闪现后说道:“小姐,江公子, 你们赏月, 那我先进去照顾之默公子啦……”
话罢, 他嘿嘿两声转身进屋。
沈雪柠微笑点头:“你去睡吧, 待会儿我喂之默喝药。”
她手中拿着热腾腾的药碗,以白瓷勺搅匀了药汁, 目光幽深地盯着碗中,待院中只有他们二人时, 沈雪柠带着药渣和药汁, 不动神色地去了后院,关上后院门, 坐在院中, 把药罐放在石桌上。
“江嵘, 你看得出, 方才白桑在药罐里添的什么吗?”沈雪柠悄悄道,压低的声音如春日微风,徐徐又慢慢。
江嵘微愣,眼底浮起笑意,醉人的桃花眼里有些意外,指腹沾了药汁放在鼻尖下轻嗅,一边问道:“你也看到了?我还以为你没有看到她的动作……”
“方才我们赏月时,地面投下了她的影子,看她动作猜出的,本身我就很防着白桑,没想到她才来澄院就闹这一出。”沈雪柠将烧伤那晚的事与江嵘重述了边,思索后,目光深暗。
“这药。”江嵘闻后舌尖尝了下,面色微变,“你那婢子在里头添了严重损害脑部记忆的毒药,会让人重新变傻,而这种变傻是不可逆转的,你既然留她在澄院,那就要小心她其他下毒方式了。”
“她**不离十,是我爹的人。一来,沈城让我弟服用四年多的痴傻药,眼下看之默恢复记忆,白桑又立马下痴傻药,我很难不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江嵘丢掉掺了毒药的药渣后,重新拿了副新药为沈之默熬药,在月光下拿折扇煽火,以木勺搅动药拆,小火慢熬,清冷的寒夜里,眸子渗出寒意,微垂眼睑淡淡道:
“你说白桑用信鸽与幕后主使者通信,那等下次白桑再用信鸽时,留意信鸽飞去哪里便可得知幕后主使是谁。另外,白桑自以为还未暴露,我们正好可将计就计,反将一军。”
“好。”
沈雪柠点头,笑里浮现出冷意,江嵘所说正是她心中所想。
******
第二日。
沈之默失忆了,又变傻了,一大早便拿着木剑在后院中练武砍树,兴高采烈地跳过门槛,砰砰砰拍沈雪柠房门,乐滋滋地喊道:“阿姐,阿姐,过年啦,别睡懒觉啦!”
沈雪柠端着碗汤圆从出房出来,身上系着围裙,额前挂着晶莹的汗珠 ,擦了擦汗,汤圆碗超级烫手,她莹白的指尖立刻缩开摸了摸耳朵,脆脆地应了声:“诶,之默,我早就起床了,你还以为我在睡懒觉吗?”
她察觉到有点不对劲,看着沈之默蹲在地上捉蚂蚁,捡起几片树叶给蚂蚁搭房子,忽然,脸上的笑容僵硬,手中的糖碗啪地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之默……是又…傻了吗?”
青玉与福安眼神惆怅,轻叹口气,双双走去,一左一右安慰。
“小姐,不必伤心。那位神医说过的,之默公子的记忆和痴傻状态会反复无常交替,只要好好吃药,以后总会变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