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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2 / 2)

“娘娘一向聪明灵慧,怎么这会子就糊涂了呢?”怀绿收起纱帐,撩了小半个身子坐下,将布兜放在她手心,轻拍了拍,“物归原主。”


她越发不懂了,明明不是给自己的,同成云州更是八竿子也打不着。


“娘娘难道还看不出成大夫的用苦良心吗?娘娘是靖安王妃,他一个外男理应避嫌才是,怎可私相授受,所以才把奴婢当成了借口。奴婢不是姑苏人,也没吃过这个,但是娘娘一定吃过。”


她的心猛地一颤,登时红了脸庞,如鲠在喉。


“娘娘放心,今日之事奴婢不会同任何一个人提起。奴婢虽是殿下身边的人,可也知道在这尘世中,同为女人的辛酸,”怀绿顺手解开布兜,拆了一颗放在她掌心,“眼下娘娘要做的,是好好回想一下,从前是不是认得成大夫?奴婢的直觉不会错的。”


她下意识地摸向后脑勺,那里有她曾经挣扎反抗留下的伤疤。确实是忘了一些人和一些事,更不敢细说,或许还是不够放心怀绿,含了一小枚糖果在舌尖,装作若无其事道,“是你小题大做了,成大夫避嫌是因为要合乎规矩,这没什么好说的。在京都难得遇见一个故乡人,自然就亲切些,哪里就成了你说的别有用心?”


“奴婢就知道娘娘不会信,”怀绿接着道,“不如下回,奴婢同你里应外合,试探一番?可好?”


“别,”她也不知道为何心突然跳得厉害,生怕真有什么被旁人发觉,想也没想便拒绝了,“倘若真的没什么,倒叫人家误会,若真有什么,殿下也会生气的。”


她不敢冒这样的险,只能看走一步看一步。薄荷的凉爽在口颊中缓缓溢出,整个身子像被洗尽了疲倦,轻盈漫步云端。


布兜上的苏绣也让她怔怔出了神,真的会是被自己遗忘的那个人吗?若真的是,那留在王府,难保哪天不会被沈彻察觉,恐怕后果会不堪设想。


好容易寻了机会支开怀绿,挑着沈彻不在府上,她跌坐在庭院中,差了个还算机灵的丫头去找成云州,将脚踝处的伤处往重了说,静悄悄地等待着。


当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时,她不由地蹙起眉头,了显然成云州更关心是她的伤势。


“娘娘!”几乎是飞奔而来,跌跌撞撞,神情焦虑,双手无错,根本不敢触碰,连声音也是颤抖,“几时摔的,摔得重不重?”


姜元初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越发明白了怀绿说的话,继续试探,泪星子更是说掉就掉,有模有样道,“就刚刚,我想着夜里起霜冻要将那株腊梅捧回屋里的。”


为了更逼真些,她还指了指墙角不远处的梅花,“没想到脚下一滑……”


“腊梅本就生于冷冬之中,愈寒开得愈盛,娘娘有空担心它,不如先担心自己。”成云州目光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的脚踝,愁容满面。


未见血,却比见了血还要麻烦。


突如其来的顿吼把姜元初也吓了一大跳,愣神搞半天,“成大夫方才说什么?”


“没什么,”直到抬头对上那双清澈见底的眼眸,成云州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更发错了火,声音哑了下去,“在下只是觉得,再贵的花种也比不上娘娘金体娇贵。”


“成大夫,我这只脚是不是废了?以后还能走路吗?如果不能下地,殿下一定会很嫌弃我的,说不定还会休了我……”


“……”


“如果他真的休了我,又该怎么办?”说罢,用绢帕轻轻地点了点脸上的泪痕,神情楚楚可怜,活像个小怨妇。


“不会的,”成云州趁着她费心说话的间隙,偷捏了一下脚踝处的骨骼,原本焦虑的神情慢慢变得平静下来,甚至有些黑了脸,再不愿意抬头看她,“以在下的了解,殿下并非无情无义之人,娘娘不必担心。”


“成大夫来王府不过一月有余,如何就能断定?”她收起了哭声,回呛了一句。


“娘娘是要自己走,还是由在下代为通传殿下。”成云州从来没觉得哪一刻自己的心是如此跌宕起伏,知道她摔倒会难过,知道她是在有意戏弄自己,气愤中又带着无奈。


“……”


知道瞒不住,她嗖地一下从地上蹿了起来,开门见山道,“成大夫是不是从前就认得我?”


“在姑苏,”她道,“我忘了一些事,无论怎么努力可就是想不起来。”


成云州浅浅上扬的嘴角,在看到她身后缓缓靠近的人影时猛地收起,语气恭敬,“娘娘认错人了。”


“不知道本王的爱妃在同成大夫聊些什么?”厚实宽阔的手掌一下子将她揽进怀里,险些没将她的魂魄吓飞。


沈彻什么时候来的,她不知道,听见了多少,心里更没底。


“娘娘崴了脚,特意命在下前来诊治,不过眼下没什么大碍了。”成云州不慌不乱地陈述着这个‘事实’,语气依旧温和。


可姜元初分明能察觉出这两个人似乎在暗地里较劲,就连对视也是剑拔弩张,让人不敢喘息。


“娘娘好生修养,在下告退。”


沈彻没有要拦意思,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微微凝了凝眸。


“阿彻怎么来了?”她极力克制,不让自己看起来有什么破绽。


“我知道留下她是我做得不好,你耿耿于怀,我亦没什么话好说,”他松开紧搂的手,挑起她娇嫩的下巴,眼里促生烈焰,“但你不用为了故意气我,而使这样卑劣的手段。”


他不是个傻子,方才那幕看得清清楚楚。她兴许不知情,但成云州绝非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我崴了脚,你就不问问疼不疼?”她装作听不懂,揪了揪沈彻的衣襟。


“再有下回,我摘了他的脑袋,”他眼角生笑,伸手抚过她鬓角的发丝,“省得你老是去招惹人家,惹得我心烦。”


知道沈彻言出必行,方才对成云州的试探心中也有了底数,唯一能做的就是暗中偷偷保护。


“殿下是在吃醋么?”她眼里没有半分惧色,不痛不痒道,“否则又怎么会因一个毫不相干的人而生妾身的气?”


“你胆子不小,”沈彻口吻阴冷,往她面前逼近一步,“看来是我平日里太惯着你了。”


“是殿下太疑神疑鬼了罢?我若真的对成大夫有那样的心思,又怎会如此轻易叫殿下逮到?妾身亦无法自证清白,殿下若是不信,那么孰是孰非便听凭殿下决断。”她朱唇轻启,神情镇定。


从来没有的事,有什么好怕的?


“不用紧张,我自然是信你的,不过随口一问。”他说着,温柔地用她入怀,抚了抚肩背。看得出不像是在撒谎,沈彻心头才松了口气,只要她没那样的心思,哪怕成云州有,也不过是单枪匹马独斗,没什么好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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