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有了剧本, 余晴和乌桃两人把心放回了肚子里,踏踏实实地窝在酒店套间里过了个好年。
过年这半个多月里,关于乌桃的负面新闻也随着时间的慢慢消退。
加上顾斯引和迟晚合作新剧的消息在网上引发热议, 有了新的谈资, 半个月不在大众面前露面的乌桃自然不算什么。
跟剧组会面一同前往拍摄地点的路上,余晴看着手机撇撇嘴:“你看看迟晚和顾斯引这俩人的剧照,浓情蜜意, 瞧着就不简单。”
她勾着脖子往乌桃这探, 八卦得十足十:“我看你上次说的那个应该是真的, 不然以顾斯引那个劲儿也不会同意地这么干脆。”
余晴一边说一边把手机摆在乌桃面前,不依不饶地说:“你快看看嘛,你都不和我一起吃瓜。”
乌桃无奈地将视线从剧本上挪开, 被迫看了一眼, 说道:“嗯嗯嗯,你说的有道理。反正是他们的戏了, 与我们何干呢。”
说完乌桃像是想起了什么, 看着余晴正色道:“晴晴。”
“我发现你好像有点不对劲。”
余晴愣了一下, 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哪儿不对劲?”
乌桃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一番:“你会撒娇了。”
余晴又震惊又脸红, “噌”得往后挪了挪:“我可没有!你别胡说。”
乌桃唇畔勾起淡淡地笑, 不逗她了,回头看自己的剧本:“我没胡说。”
“你就是有。”
她低头边看书边学着余晴, 绵柔地拖长了调子:“
你刚刚说, ‘你快看看嘛——’”
“以前可不会这样。”
乌桃没抬头, 淡笑着:“是和顾衡吧。”
“晴晴, 你要不要收敛一点?人家还是大学生呢。”
余晴被她说的无力辩驳, 又不想承认自己真的这么“禽兽”,红着脸说:“我就是逗逗他, 才不是你说的那样。”
乌桃笑一笑不跟她争,专注地看剧本。
因为顾导有了方舟集团的独资,拍戏选用了相当奢侈的方法。
按主人公的故事发展进度,以时间顺序顺着拍。
一般剧组拍戏都会将同一时期的戏拿出来一块儿拍,节约时间也节约成本,不用重新布景,能尽可能大的压缩成本。
但这样对演员的要求就高了不少。
同一场景下都是不同时期不同状态的戏份,演员须得每场戏都在短时间内调整好发挥好,其实不是容易的事情。
上一场才初见,下一场就在同样的地点撕心裂肺,很容易不够入戏。
这回顾导决定顺着拍,就放足了时间和耐心去把每一场戏磨好。
好不容易有大展拳脚的机会,他也想搏一搏自己的上限,做出一部让自己打十分满意电影来。
演员是顾导早就联系好的。
没有流量,没有吃不了苦的。
都拿出了十二分的诚意。
按着剧本的进度,是要从《雾》的主演儿时开始拍摄,选址在西南方一个偏僻落后的小县城。
离蔚川约莫有上千公里的路程。
他们一行是坐飞机先到省里的机场,再转高铁到市区,最后包大巴,一路晃着去县里。
相当折腾的路程。
顾导给乌桃安排了一辆舒舒服服的轿车,载着她和余晴俩人去机场。
等下了车,她们到了顾导定的集合地。
就在蔚川市的机场外,但奇怪的是,没有发机票,也没说在哪儿登机。
余晴有点兴奋,脑洞大开地问:“顾导,咱们包机啦?”
顾导笑着说:“是啊,包机了。”
一行人互相客气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算是开拍前互相熟悉。
没多久从不远处走来几个仪态端庄的漂亮空姐,甜美笑着:“您好,我们是引导您登机的空姐,请和我们来。”
他们这一票主要是总导演制片人这些主要人物和几个主演,其余的工作人员安排了别的飞机。
摆渡车停的时候,乌桃瞧着外面那架过分气派的私人飞机,才觉得眼熟。
这包的不是别的机。
是迟弈当初和她出国的那架私人飞机。
徐鸣当时跟她说过,这型号全球都没几架,每飞一次都要烧不少钱。
为了送他们拍戏,迟弈也舍得下这血本。
想到这里,乌桃的脸色有些复杂。
说是投资,但这么大的阵仗,怎么算他都是亏本。
乌桃觉得自己又欠了他,心里闷得紧。
登机以后,余晴小声问乌桃:“怎么了这是?”
乌桃摇摇头,示意她宽心,也没打算瞒她,低声说:“这是迟弈的私人飞机,是他个人私用……”
谁知道余晴眼睛亮起来,在颇为奢靡的舒适座椅上摸了一把:“那我们占便宜啦?”
乌桃无奈地笑:“算是吧。”
在场的几位主演也算见过大世面的人,刚登机的时候也都惊奇了好一会儿。
迟弈的吃穿用度远超常人想象,娱乐圈那些在外人面前厉害极了的人和他相比,也是差的太远。
大家在空姐的辅助下适应了一下飞机上的各种设施,这才陆陆续续地安静下来。
开始这次较长的旅途。
乌桃一直没休息,一直在思考剧本,拿着记号笔在剧本上圈画,做笔记和体会。
但她越是在心里揣摩剧情,越是觉得畏惧和不敢深思。
往常她看剧本都很容易沉浸,画面在脑子里是活的。
她能轻易判断出什么时候该做出什么反应。
仿佛她就是角色本人。
可这次,她很努力地去思考,去盘逻辑,想要分析好角色的每一条动机。
画面却始终像一滩死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