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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掐腰(1 / 2)

迟弈打着方向盘在市一高附近焦头烂额。


与此同时, 居民楼天台。


乌桃和梁嫣就站在上面。


梁嫣给乌桃撑着伞,纵目望下去,居民楼方圆一周色调暗沉, 斑驳老旧。


在淅淅蒙蒙的细雨中, 多了几分岁月经停的韵味。


蔚川市是国内最繁华的几个城市之一,处处高楼大厦,欣欣向荣。这样的老旧居民楼也过不了几年就会被拆除改建, 到时整个蔚川都是一派新生, 过去的, 终究会被时代淹没。


天台风冷,但是乌桃却很喜欢站在这样的高处往下看。


这边楼下穿着睡衣的妈妈带着儿子满脸笑容地进了小铺,路上遇见的邻居彼此笑着打招呼, 再远一点的爷爷奶奶牵着手打着伞在路上慢慢地走。


两排齐齐整整的苍蝇小馆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有刚刚吃过饭被凉风席卷的行人搓手。


她是高高在上看着这些人的人。


可是这样以旁观者的角度去看, 她却觉得很温暖。


人世间最平凡又最常见的,寻常人的温暖。


这么站了好一会儿, 梁嫣终于禁不住跺了跺脚, 说:“姐姐, 都站了这么半天了, 要不咱们走吧?吹久了要感冒的。”


乌桃这才恋恋不舍地转过视线去看梁嫣, 有些歉意道:“我没注意时间,抱歉小嫣, 如果冷的话我们现在就下去。”


梁嫣赶紧摇摇头:“其实我还不是特别冷, 不过说回来, 姐姐你在这有什么收获吗?有没有想起什么来?”


摇摇头, 乌桃又笑了下:“在这里没有, 只是觉得站在天台上很舒服,大概以前的我的确很喜欢这个地方吧。”


“那你要是喜欢下次我再陪你来嘛, ”梁嫣嬉笑起来,摸了摸乌桃微凉的手,说道:“你要是感冒了,迟弈哥哥会杀了我的!”


说话之际,天台的门被猛地推开。


来人的嗓音极冷极沉,若是声音能杀人,恐怕梁嫣这时候已经没了。


他声调稍缓,像能把她剥皮拆骨似的冷:“你还知道?”


乌桃怔了下,转头朝门口看去,迟弈一身雨渍,笔挺的黑西装上沾了满身的水,黑发湿润,向来矜贵的他看起来竟有些狼狈,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尽是戾气。


一看就猜得到他有多急多慌。


是为了找她?


……


未等乌桃反应,迟弈大步上前,一把将乌桃拉住。她细软的腰肢被冷不丁地撞在天台的墙上,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吻。


他气息炙热滚烫,动作毫不温柔,分明是情人间缠绵悱恻的动作,此时却像是惩罚,啃咬的乌桃唇瓣生痛。


“迟弈——”


乌桃企图在空隙间呼喊他的名字让他清醒一点,迟弈却混当听不见,掐着她的腰摁在被雨水打的湿润的墙面上,亲得不管不顾。


口腔里弥漫出丝丝血气,乌桃痛得眼角蕴泪,睁开眼睛去看咫尺之间的迟弈。


他眼里满是不安和愤怒,眼尾发红,恶狠狠地从她唇上离开,又往前欺身与她抵额,将她挤在墙壁于臂弯之间的方寸之地,愠怒道:“别叫我的名字!”


乌桃眼眶的泪瞬间落了下来。


他生气也好,逃避也罢。


这么几天过去了,再纠结的犹豫是不是也该想通了。


一言不发地突然回来,又这样惩罚似的吻她就算了,叫声名字也错了吗?


刚刚她还在想以前的迟弈,可现在这场景,她觉得委屈。


乌桃咬着唇偏过头去,低声喊道:“迟先生,有什么话能好好说吗?”


迟弈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又被这称呼惹得上头,他愤怒瞬间攀升上去,眸底像燃着熊熊烈火,掐着她的腰也愈发用了力,沉着调子,像咬牙切齿:“你叫我什么?”


腰间刺痛。


乌桃掀眸看他,微红的鼻尖却强忍着酸:“不是你说的不要叫你名字?”


质问让迟弈一口气哽在喉咙里上不去也下不来,闷得他愈发焦躁。


他松了手退后几步,将身上的黑色西装脱下来恼得想摔。


雨下得大了,天台没有遮蔽的地方,乌桃被淋的透湿。


凉意顺着雨水丝丝入骨般渗进肌理,冷得她发颤。


看着她倔强神情,迟弈又心疼又烦躁,偏偏还见不得她受苦。


在雨中走了两步,他抓着外套的手攥得更紧了点。


边走边深呼吸,生生把不受控的怒火压下去,大走上前把外套给乌桃胡乱裹上,一把扯过她手腕,冷声道:“跟我过来。”


原本缩在门里默默偷听的梁嫣听见声音寒毛都炸起来了,贴在墙边不敢动弹。


迟弈完全无视了梁嫣的存在,径直拉着乌桃下到五楼,停留在楼梯口右转的那间。


他烦躁地用指纹开了锁,把乌桃拉进去,锁上门。又到浴室拿了吹风机和浴巾,给乌桃擦了擦头发,而后把吹风机插上电,热风自风口吹出来。


呼呼地风声和噪音充斥在狭小的客厅内。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地打开老旧的窗子上,划出一道道水痕,模糊了看望外面的视线。


两个人都沉默着没说话,剑拔弩张的气息也在逐渐缓和。


乌桃微微垂着头没说话。


从进房间的一刻起。


她的心里一直都有种异样的感觉。


这个房间里的陈设和布局都让她觉得无比的熟悉,好像曾经的自己在这里经历过让她记忆深刻的事情,又让她觉得很安全。


尤其是身后为他吹头发的迟弈。


相似的地方,相似的动作。


乌桃的脑中突然闪过一幅模模糊糊的画面,是年少的迟弈拿着吹风机走过来。


像满脸怒容,又像是心疼。


……原来迟弈以前也给自己吹头发。


意识到这点,乌桃的委屈反而更多了。


被一直放在心上宠爱的人向来都脆弱,禁不得委屈,讲话凶一点都要掉眼泪。


还得……


还得人哄哄亲亲,说几句好听话才能好。


乌桃觉得有些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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