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很清楚,自从救了车祸后的乌桃以后,自己就越发的患得患失。甚至午夜梦回,他会突然惊醒,伸手去搂身边的
时常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偶然。
巧得像上天和他开的玩笑。
不知道到底是奖励还是惩罚。
如果换一个人救了乌桃,那他和她就会始终是两条已经相交过的直线,一直背道而驰下去,越来越远。
可他们现在活生生的拥抱在一起。
这一切并不是虚无。
或许是因为美好来的太快太突然,就像是写好的剧本一样。
他才始终不敢轻易接受。
浸yín 生意场这么些年,迟弈早就学会一个道理。
得到太快的都不牢靠。
他不知道乌桃是不是也是这样。
越美好的事物越是易碎。
正因如此,迟弈才想加倍对她好,珍惜在一起的每分每秒。
就算……
就算她有朝一日会走。
迟弈的眸暗了暗。
他也可以守着回忆生活。
两个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胳膊撑在露台的黑色藤蔓栏杆上。
和煦的海风阵阵地吹过,低眸看着底下的人间烟火。
脚下的拍摄如火如荼。
其中有人大喊:“洒水车!”
被清好的场地中间站着一名女子。穿着一身红裙,长相娇俏明艳,此刻脸色尽是倔强。
突如其来的暴雨把她浇得浑身湿透,仍然站在雨里不肯离开。
她不远处站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身材高大,眉眼冷峻。撑着一把黑伞,大踏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攥住她的手腕说了什么。
只见少女有些激动,男人一把将雨伞扔在雨中,拦腰抱起女子就往停在路边的车里走。
少女纤细的小腿不停地扑腾,但是力量悬殊,显然是挣脱不开的。
乌桃知道这段剧情,是女主刚刚失忆不久准备出逃,结果被男主霸道强势地带了回去。
其实她知道这本小说并没有什么深度,讲述的也就是情情爱爱那点稍微夸大了的成分。
没有什么升华,也没有拔高。
只是供人在闲暇时刻得以放松的调剂之作。
可生活那么苦,偶尔吃点糖,不是也很好吗。
乌桃饶有趣味地看着她们一遍遍拍戏,恍然觉得。
能够体验一次这样的美好人生,也是一种幸福。
迟弈低眸去看乌桃。
突然出声问:“我刚刚不是问你,怎么都不好奇自己以前是做什么的?”
问出口的刹那,迟弈的目光有些暗。
面上闪过一次犹疑,最终还是妥协了般,问道:“不好奇,嗯?”
听他再次提起这个,乌桃掀眸问:“……做什么的?”
他轻声道:“你也是演员。”
迟弈想起乌桃未播的新剧霜华录,抚了抚她的头发,声音温润:“不出意外,还是很快就会大红大紫的演员。”
乌桃有些意外:“真的?”
迟弈的眼里带着缱绻和不安,脸上却是温柔至极的神色。
看得她有些恍惚。
只听迟弈说:“当然是真的。”
他顿了几秒,继续说:“等一切都平息后,你还想不想做演员?”
“我捧你做世界上最红的巨星,”迟弈缓缓笑了,“好不好?”
乌桃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不想。”
她温声道:“我不想当什么明星。”
“如果是我要去演艺圈的话,我只想当个好演员。”
“认认真真演好我喜欢的剧本。”
迟弈没有任何犹豫的:“好啊。”
他抱住乌桃,薄唇在她耳边,嗓音像是轻哄,又像是服软:“很晚了,回去?”
寻常时候迟弈给乌桃的感觉都是不可一世的张扬。
可他这时候突如其来的服软,倒更要她招架不住了。
耳边的热气酥酥麻麻,她身子一软,只得老老实实地缴械投降。
下意识抓紧了手下的栏杆。
迟弈笑了声,意有所指地:“这么怕?”
乌桃摇摇头,脸却泛红:“能不怕吗?”
二十多年来头一次开荤,迟弈可是头吃人的饿狼。
他们的客房是面朝大海最好的那间。
拉开窗帘,外面是繁星点点,密密麻麻织成一道瑰丽的星河。
微咸的海风轻柔像情人的手。
粼粼波光上的海面挂着一轮圆月,静谧又美好。
窗边是阵阵海浪声,偶尔有海鸟的叫声遥遥飘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乌桃累极了,揽着迟弈的脖子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
迟弈就着月光看乌桃如月般冷媚的皮骨,眼里的爱意像炙热如火。
在做这种事的时候睡着,迟弈不满地咬了咬她耳垂,俯身过去使坏:“宝贝,喜欢不喜欢老公?”
乌桃已经睡熟,却仍下意识地回了一句。
“喜欢老公。”
作者有话要说:
迟弈:得意地勾起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