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余绵绵拿下咱们白爷的过程也不光彩,有谁来扒一扒吗?
——谁拿下谁还不一定呢,你们不知道上次扒余绵绵的人,现在还在家休学吗?
——那事是真的?不是说那女孩子本来就有抑郁症吗。
——什么抑郁症,哪有那么简单,只是余绵绵家里……你们懂的
——怎么感觉白爷上了条贼船。
——磕他们还不如磕体育课上面,和白爷同步的小帅哥,你们不觉得他们之间的气场燃爆了吗,而且他气质很特别,眼神特别烧,想着我心都热了~你们谁有他的微信啊~~~
——你的消息滞后了,那个小帅哥刚刚加群,我还加了他好友[奸笑]。
然后那句话后面被一排图片刷屏了,试图不让新加群的绵绵看到,绵绵会心一笑。
原来那个漂亮的像娃娃的女孩叫余绵绵啊,只是看着这名字有点古怪,大约是和他本名太像了吧。
一个情圣在他脑海中不怕事地说:“他们居然把你和白沉凑对,简直疯了!”
绵绵想都没想,炸毛道:“就是,和谁都不能和他。除非我疯了,世界都疯了。”说着,摸着身上不存在的鸡皮疙瘩。
班级里聊起了年纪里最冷漠的男生女生,绵绵也不认识,看着他们一个个报着人名事迹,当放松地窥屏,其中一女生说白沉也是十动然拒的主,没多少人有他微信、电话号码、q号。这话题一打开又热闹起来,果然,只有零星几个男生表示有,女生之中连田甜都是没的,绵绵想着他好像也是没的,今天课上用纸条询问还被当智障,如果后面白景又吩咐什么,难道还要他千里飞信啊,还是加个联系方式方便点。
午夜,再次下起了小雨,淅沥沥的声音裹挟着凉意吹入屋内,纱帘在半空中飞舞,床上沉睡的人,呼吸一重。白沉猛地睁开眼,那种时不时环绕他的焦虑再次袭向他,沉闷压在心头,似有千斤。
白沉拉开被子,沉默等待着狂乱的心悸趋于平静。
他从来不做梦,只是夜深人静时总会被不知名的焦虑感环绕,白沉握了握拳,时间就仿佛沙漏从手中不经意溜走,他依旧什么人都抓不住。
下床来到阳台,风雨飘了进来,吹在脸上的凉意与细雨让白沉冷静下来,望着仿佛被黑夜笼罩的花园,只有远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整个人陷入黑暗,无端端的消沉情绪蔓延。
绵绵是被浓重的烟味惊醒的,他翻来覆去好几次,抵不过细雨吹进屋子的凉意和那二手烟的危害,跑去关窗时就看到旁边阳台上隐隐有个人形,吓了一跳,谁大半夜的吓人。
还能有谁?
定睛一看是白沉坐在阳台的椅子上,一道电弧劈向远处山头,白光一下子照在白沉身上。那人眼神却是死寂的,像一只频临死亡,满是绝望的凶兽。
明明,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绵绵就是觉得他没一点儿人气。
白沉似乎沉浸在思绪中,根本没发现隔壁的同住人被自己吵醒。
与第一次见到这个场景的逃避不同,至少这会儿还有一周吃饭的赌注在,绵绵觉得他们之间是有点熟悉的,心中恻隐一动,提高音量:“同学,大半夜的别自虐吧。”就是自虐也别吵到我。
一句话打破了暗夜的宁静。
白沉全身冰凉,身形隐匿在黑暗中,略带茫然的视线下一刻就暗藏戾气和疯狂,冷冷地转头看向绵绵。
被那没有温度的眼神一激,绵绵有些僵硬,摸了下身上冒出来的寒毛。
“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说谁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日子不还要过,想点开心的事中和一下呗?”我白天不也被你气出半条命,现在还不是照样和你说话,说着,绵绵想到自己中午买的狝猴桃味喉糖,直接将一盒丢过去,“接着。”
白沉本来不想接,也不知怎么神使鬼差地接了下来,是中午那个难吃的要死的喉糖,口袋里还有几个被硬塞的,自然是没碰过的。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甜的有利于身心健康。”还是他同桌给他的那几颗费列罗有了启发,“以后你想抽烟的时候,就吃颗糖压压冲动,话说发现抽烟会被通报批评吧,那多不好。”
绵绵看着白沉脚边,不知道多少根的烟头,也不知这人在阳台待了多久。绵绵不由地想,一个高中生心思这么重是不是未老先衰的预兆,看着年纪也不大啊,果然是未老先衰了吗。
白沉摩挲着喉糖的盒子,也不知在想什么。
见白沉没刚才那样像冰桩一样地坐着,绵绵才松了一口气,想到白沉刚才那半死不活的模样,又忍不住念叨了一句:“烟抽得那么多,小心肺报废。”
白沉不打算理会叽叽喳喳的烦人精,捏着糖盒,似乎准备回屋里。
“对了,要不要加个微信?”绵绵想起刚才的打算。
冲口而出,绵绵恨不得缝上自己不合时宜的嘴,大半夜要联系方式,他也挺奇葩的。
白沉转头看了会绵绵,看得绵绵很不自在,隐约像是笑了一下,绵绵眨了下眼,是不是看错了?
他的声音有些暗哑:“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