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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广播站今年没有复试,为了检验同学的功底和临场能力,所有的朗读材料都是现场抽取。
阮眠抽到的是勃朗宁夫人的一首爱情诗,她写给自己挚爱的丈夫。
一个少女时期就瘫痪的女人,形同枯蒿只能以文学为伴,行尸走肉般的她在卧床23年之久后遇到了自己的知己和爱人,他们用电报交流,整页整页的文学讨论写在信件上寄出去。
她因此勇敢地反抗自己家庭的枷锁,甚至离开了轮椅重新站在阳光下。
她最终带着反叛和爱情私奔,给陪伴在自己身边的爱人一首又一首长长的情诗。
字里行间爱意热情又浓烈,灵魂重新自由而滚烫。
她低着头念,声音温柔而细腻。
诗歌是英文版,或许能完全听懂的并不多。
可台下似有目光灼灼,那样烙在她身上,烫得她耳红心跳,一字一句,像是真的在念情诗给自己的心上人。
面试的学姐点评她单词发音很漂亮,阮眠不知为何心如擂鼓,没来得及听完就匆忙下了台。
等她穿过拥挤的人潮回到后排位置再往前看的时候,原本第一排靠边的位置就已经空荡荡了。
可她的心还是跳的那样快。
一定是勃朗宁夫人那首诗写的太好了。
阮眠这样想。
他才听不懂,
他是大学渣!
阮眠这样告诉自己。
段小敏的面试很靠后,两人结束走出阶梯教室时已经到了下午放学的点,整个校园人来人往,趁着夕阳没落山的势头,风景一片大好。
高一还没开始安排晚自习,阮眠拉着段小敏的手往校外走,周围都是刚刚面试的同学嘈杂的说话声,无一不在担心自己的面试结果。
“眠眠,我差点儿在台上给他们表演单口相声了你知道吗!也不知道结果会怎样,肚子好饿啊……”小姑娘话题转的飞快,歪着脑袋问她,“一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麻辣烫呀,我和罗平发现了一家宝藏麻辣烫,十块钱能吃一大份!”
“今天可能不行。”看段小敏眼神黯下来,阮眠解释道,“我今天得按时回家吃饭,下次再一起吧?”
“呜呜呜,好吧…”像是想到什么,段小敏又问,“眠眠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呀,感觉面试完之后你就心不在焉的。”
“没事,可能……”
“阮、眠?”
这声音尖利又不怀好意,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阮眠抬起头,视线正前方是几个打扮很太妹的女生,几人或超短裙或破洞裤,戴着夸张的项链和耳饰,妆容艳丽浓重,遮盖了原本十五六岁的年纪。
而对面两人身上是再朴素不过的校服,素面朝天,对比之下活像两只待宰的小白羊。
对面的人又重复了一遍:“你就是阮眠吧?”
“我是。”
段小敏拉了拉阮眠的手,附耳小声道:“眠眠,她们看起来像混社会的,不会是找我们要保护费吧?”
阮眠顿了顿,又问:“你们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吗?”
为首的女生听见什么,嗤笑:“就算收保护费也收不到你们头上,职高有钱的学生比这儿多了去了。”
说完这话,她扬着下巴,居高临下开始打量阮眠。
“也没多好看啊,哪儿比得上佳丽啊。”
后边有人接话:“男生都喜欢这种纯的,佳丽姐美的太有攻击性了,他们怕自己驾驭不住。”
说完凑过去低声加了一句:“其实背地里不知道有多骚呢。”
“倒也是。”那女生晃了晃手腕,银饰碰到一起发出清脆的哐当声。
“听说周枉对你有点儿意思对吧。”
她声音轻蔑。
阮眠突然又想起刚刚面试的经历,某些画面不受控制地蹦出来。
她因此皱眉:“听谁说的。”
“优等生就是高傲,这语气,看不起我们职高的啊。”
“……”阮眠摇头,“就事论事。”
身后段小敏拉她,声音有些抖:“眠眠,我有点害怕……是窦佳丽找来堵人的吧。”
“你知道窦佳丽吧?”
“不知道。”那人答非所问,阮眠担心拖延久了滋生是非,于是开口,“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急什么啊。”
那女生使了个眼色,两人的后路被堵住。
见阮眠防备的盯着自己,那女生倒像是心情不错般笑起来:“怕什么,问几个问题就让你们走,要是你好好听话,识趣点,我们保证不动手。”
“什么问题?”
阮眠声音冷下来。
“你刚转学来,周枉是什么样的人你可能还不清楚。他和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不会还真以为他喜欢你吧?”
作者有话说:
周枉:老婆要误会我了,还说我是学渣,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