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大厅里的人很多,但是此时此刻好像只剩下两个男人,强大的气场撑得现场都觉得压迫感十足。
时莺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贺臣泽身边的女孩,然后将所有情绪收敛了起来。好像他和谁在一起,都不会让她的心里起一点波澜。
“什么旧情人?你想跟他说话,不要拿我当借口。”
岑欲点点头,“那你就当是我想跟他说话,你是我女伴,总该跟我一起吧?”
大概是“女伴”两个字触及到了时莺不好的记忆,她脸上的笑意淡了淡,“我什么时候是你的女伴了?”
“你不是我的女伴?”岑欲笑得痞气,“你这样说我多心疼?追求你这么久你连当我女伴都不愿意。”
追求就算了,还那么久,时莺不理他的胡言乱语,“我看你是在追杀我。”
角落里贺臣泽和圈内有名的金牌经纪人刚聊完,贺臣泽有意将时莺介绍给她,想给两个人牵条线,让他们达成合作。
时莺一个人孤军奋战很难,她工作室基本就是个空壳子,太需要一个能力出众的经纪人去帮她谈资源。
贺臣泽想,时莺有经纪人以后应该会轻松不少。
他拧着的眉头刚松开,突然听到旁边有人小声讨论——
“原来岑总在追求时莺,两个人看起来真配,还穿着情侣装呢。”
“你怎么知道的?”
“刚听到岑总说的,没想到他居然会追人。”
贺臣泽像是一瞬间从就天堂到了地狱,旁边的人淡淡说,“贺导眼光这么好,我当然相信你。”
他一个字都没听见,只看着远方亲密的两个人,脸上看上去没有什么表情,眼底却淬了一层冰。
贺臣泽在帮时莺规划前程,可是他喜欢的女孩却在和别人谈情说爱。
不知道过了多久,贺臣泽站在原地,时莺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突然摔倒在他怀里。更让人惊吓的是,时莺手上那杯红酒全部倒在了贺臣泽身上。
贺臣泽身上的白衬衫已经被染红了,看起来十分地狼狈。
“故意的?”见时莺想起身,他像是抓住了一个碰瓷的人,紧紧攥住她的手腕。
他知道,只要他一松手,这只夜莺就会从他掌心飞走了。
时莺使劲挣脱,但无济于事。她语气冷硬地解释,“不是故意的,刚刚有人撞了我一下。”
贺臣泽一低头,就能看见时莺柔软乌黑的头发、长长的睫毛。听着她别扭的嗓音,贺臣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只不过是吵了一架,很快就会和好。他喉结滚了滚,“我只看到结果,这件衣服报废了,时小姐准备怎么处理?”
他身上定制的衬衫,是高级定制的奢侈品,显然这样是不可能穿第二次了。
时莺抿着唇,“你留个银行卡号,我把钱转给你。”
贺臣泽心又被刺了一下,她是铁了心不肯加上他联系方式了,“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耍赖,我的号码总该从黑名单里放出来吧。”
时莺刚想说句拒绝的话,贺臣泽突然软着嗓音,妥协道,“莺莺,以前是我做得不好,以后不会了。”
女人拿着空酒杯的手抖了一下,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贺臣泽这样说话。时莺犹豫了半秒,抬头的时候感觉心口特别痛,她知道贺臣泽这样的人话是不能信的,“贺导,我还记得你之前说过一句话,现在我想还给你。”
贺臣泽拧着眉看她。
时莺接着说,“我喜欢你的时候你就像我手里的酒杯,现在……”
她抬起眼,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它碎了。”
空气寂静了一瞬,好像周围真有什么东西清晰地碎掉一样。贺臣泽总算知道,他说出那些自我欺骗的话的时候,时莺有多痛。
他以前太自以为是了,要不然也不会那么笃定时莺会永远留在自己身边。
贺臣泽喉结滚了滚,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岑欲突然站到时莺身后,强势地将时莺拉了过来。他刚刚有事去了,现在才发现两人站在一起,当然要过来凑个热闹。
“贺导,你这是在和我女伴做什么呢?”
贺臣泽看着两人站在一起,竟给自己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身份。
岑欲不但扎他的心,还开启了嘲讽模式,“贺导,你前两天买了很多水军刷时莺和你最般配也就算了,现在还缠着我们家时莺不放,是不是多少有点不合适?”
这话说完,现场立马就安静了下来。周围的人都像是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瓜。而当事人时莺听完也很惊讶地看向贺臣泽,什么水军?他还买水军刷自己和他最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