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怕打扰到楼上人的休息,他一只脚迈上又落下,停顿一下才迈上另一只脚。
明明是几秒钟就能走到头的楼梯硬生生被走出万层阶梯的压迫感。
被他强行霸占的房间里发出只有六眼能够抓到的平稳的呼吸起伏,里头的人明显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之中。
敞开的房门如同在邀请他进去。
五条悟自然不客气地进入了自己的房间。
整整十年,不知道比他大一岁的鹤见长成了什么样子,有没有长高呢~
也许是太热了,薄被只盖住腹部肚脐眼处。
及腰的长发大部分被压在身下,只有几缕散落在枕头、床单上。
窗外的月光洒进,五条悟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他本来就能看得清,在月光的照耀下反倒有点模糊。
床上的人,和他记忆里的模样如出一辙。
不论是眉眼还是目测出来的身高,唯一的变化就是长了的头发。
心底腾起难以言喻的冲动,五条悟直接放弃控制他兴奋的表情。
真的假的,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无限扩大的笑容被嘴角抿住,六眼里满是愉悦。
糟糕,这样不是更带感了。
他走到床边蹲下,一手握住温热的小巧的手掌,另一只手的指腹在他脸颊上磨蹭勾勒,一会轻一会重,不知道是想让他安心睡觉还是就这样弄醒他。
“嗯……”
一声低吟自加茂鹤见的喉咙里冒出,他眉头微微皱起,眼球在眼皮下胡乱转动,挣扎着想要挣开眼皮。
要醒了吗?
五条悟收回手托着下巴,期待地盯着他的动作。
他挣扎着,却没有醒来,最终只是挪动身体换了个睡姿。
从正面朝上变成侧躺,脸对着五条悟的方向。
没醒啊——
说不上来是期待落空还是加深期待了。
薄被随着睡姿变化滑落腰间,滚到被单上停下。
五条悟注意到了,贴心地帮他拉起薄被再盖在腹部上。
“不……”眉头又皱起,还在睡梦中的加茂鹤见嘟囔着,“热……”
“不行,肚子还是要盖住。”五条悟强硬地按下他无意识的动作,音量没有一点降低,“现在我才是前辈,得听我的。”
他帮忙盖好被子后俯下身,细细观察着他的面孔,一点细节都不愿意放过。
忍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鼻梁,果然又皱眉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五条悟双手张开盖在他的侧脸颊上,缓缓上升的同时手指抖动,嘴里神神叨叨地念,“醒过来吧~醒过来吧~”
“醒了吗?”
没有醒。
加茂鹤见似乎是把他当做夏日烦人的蚊子,用手背胡乱挥动试图驱赶蚊·五条悟·子。
五条悟没有躲,手腕挨了一下之后立马抓住攻击者,右手一下掀开眼罩,六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嘴唇。
唇瓣轻启,他喃喃自语道:“给过你机会了。”
右掌掌心黏在洁白的被单上,上半身碾压向胳膊,碎发倾倒在脸颊上肆意骚动。
双腿改蹲为跪,膝盖磕在地上又被无下限术式护住。
空出的手按在他的后脑勺上禁止潜意识的逃离,五条悟撬开他的牙关一再深入,探寻到毫无动静的舌头强制共舞。
“唔……”
加茂鹤见终于有了一点反应,被掌控的脑袋带领着身体重新转回正面,下巴被抬起便于外来物侵入,喉咙条件反射性开始吞咽。
他总算醒过来了,从贴合的嘴唇缝隙中漏出一点音节,“sa、唔、”
刚发出的声音被吞回,五条悟不许他说话,这是刚才他没有醒过来的惩罚。
“等、”加茂鹤见努力地钻空子,却屡屡失败被抓回。
他只能被迫接受,宛若斯德哥尔摩患者一样从中感受到热烈的情感,又颤抖着笨拙回应。
五条悟暂时停下攻势,停留在原地享受着战败方的垂死挣扎。
胜利者似乎有被取悦到,勉强松口给战败方一线喘息的机会。
“哈——哈——哈——……”
他闭着眼睛大口呼吸空气,刚才从睡梦中被闹醒,一下就忘记该如何呼吸了。
加茂鹤见撑着五条悟的手坐起,待呼吸平复后才看向他。
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褪去青涩和明摆着的嚣张,变得成熟内敛。
不过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和以往一样。
“前辈。”五条悟乖巧地收回前不久说过的话,探头在他的胸前蹭了几下,“想你。”
“我也想你。”
“真的?那我想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