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瑾皱眉,俨然不相信。
稍稍思忖片刻,她抬手扣住他下巴,见他眼底闪烁着些许兴味,隐隐觉得有点意思,皮笑肉不笑恶劣道:“那你敢不敢现在就毁掉谢檬的完全标记,现在就让我搞。”
这话倒出乎傅二意料,在这里傅寒见竟被谢檬完全标记了。
毁掉完全标记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属实费劲了些,但既然他掌控了身体的主导权,哪儿肯继续留着谢檬的标记。
“宝贝儿,我可不想留着她的标记,”他拍了拍她的脸,笑得自信满满:“等我洗完标记再来找你。”
说着,他转身就欲离开。
谁知司瑾却不让他离开,鸭子既然飞进锅里,她可不算随便放过,双手撑着办公桌将人桎梏在方寸之间,目光矍铄道:“我说,现在就让我搞。”
且不说傅寒见知晓她身份,再说他自己主动送上门来,她可不会随便放过任何羞辱谢檬的机会。
“可是,我没法对你发情。”傅二耸了耸肩,颇为遗憾,对这事儿倏而就兴趣缺缺:“疼起来可不好受。”
被完全标记过的omega,就只能对标记他的alpha发情。现在他身上还留存着谢檬的标记,就算跟司瑾搞,不仅不舒服,残留着下的alpha信息素会跟司瑾的信息素对冲,那可不好受。
他越是享受跟司瑾的欢愉,就越不喜欢遭罪。
脑子里的傅寒见慌慌张张、歇斯底里道:“求你,别让她碰我,别让她碰!我是谢檬的,我只要谢檬……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就是个疯子变态!”
傅二被吵得耳朵嗡嗡响,掏了掏耳朵略微有些烦躁。
口口声声谢檬,真不知道谢檬有什么只得喜欢的?也不见得多会疼人。
“可我,现在就要。”司瑾眯着眼道。
不管傅寒见的目的是什么,她都要将他彻底拉下水,彻底破坏谢檬得到的一切。
傅二没什么情绪,淡淡道:“可我,不要。”
强迫他?他可不是身娇体软的omega,不高兴起来连司瑾都踹过。
司瑾扣着他的腰,直接把人提到了办公桌上,凑上去便欲行不轨。
哪知总经理办公室的门“砰”的一下被踹开了,外面谢檬进来后直接将门给锁了,走过去推开司瑾,直接把傅二从桌子上拽下来。
傅二一见她心里就咯噔,一点不想离开,随手抓了什么欲继续留下,哪知抵不过alpha的力气,被彻底拽下桌子隔在了alpha身后。
谢檬进门就觑见两人暧昧怪异的姿势,岂会不知道这两人想搞什么,眼神暗了暗冲黑着脸的司瑾笑得冷淡道:“看来我夫人的远房表弟,打扰到司小姐工作了。”
这傅二到底用的是炎炎的身子,她得顾全好炎炎的形象,传出风言风语就不好了。
傅二倒想挣脱她,可alpha的手似钢铁般,一点没办法,跟做坏事遭抓包似的烦躁。又听她说什么远房表弟,跟放屁似的,嘴里像阴阳怪气,可脑子却嗡嗡嗡疼着。
在谢檬出现那一刻,傅寒见就在意识里低低哭了起来。
他愈发腻烦,暗暗骂了傅寒见:哭哭哭,就知道哭!谢檬来了,你如愿以偿了哭什么哭!
傅寒见抽了抽鼻子,说:“就是……就是想哭……”
傅二翻了个白眼,颇有些恨铁不成钢,这得是怎么样才娇养成这样?
想当初他在谢家,傅寒宁和傅寒光都不敢随便招惹他,从来只有他欺负人的份儿,谁敢让他哭,他就让谁哭个够。
哪儿跟傅寒见似的,一点点事情大惊小怪,哭哭唧唧的。
司瑾蹙眉,望了望谢檬,又望了望傅寒见,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搞什么鬼,只得静观其变。
她似笑非笑,疑惑道:“傅先生的远房表弟?”
这闯进来的,明明就是傅寒见。
谢檬知道傅二不安于室,唯独意外的是他还没跟司瑾说几句话,就差点真刀真枪给她戴绿帽子了。
那是炎炎的身体,她可不会让他受到任何伤害。
“没错,最近投奔我和炎炎来的,叫他傅二就好。”谢檬敷衍了几句,拽着傅二告辞:“既然如此,就不打扰司小姐处理公务了。”
司瑾疑惑归疑惑,不过也瞧出些夫妻两关系降到冰点,幸灾乐祸道:“不送。”
谢檬拽着傅二离开办公室时,顺手让他将墨镜戴上,避免遭人认出来。
出去后,面无表情冲外面围观的人淡淡解释:“这是我夫人的远房表弟傅二,以为我和司瑾小姐不和,差点把司瑾小姐打了,今天打扰诸位了。”
整层楼的员工望见谢檬气势汹汹领着一群保镖杀过来,纷纷围观上来,以为谢檬要跟司瑾火并。
“啊,原来是傅寒见的远房表弟啊,没想到长得还有点点像。”
“哪儿像啊,傅寒见哪儿会这么酷?”
“傅寒见表弟脾气好爆,也不知道司总经理被打没?”
“这还用说,没看傅二都没受伤,估计总经理被折腾的够呛。”
“不得不说,傅二确实像那种很会欺负人的。”
“……”
谢檬将傅二塞进车里,早早坐在后座的两个保镖用手铐重新将傅二的手给铐住。
不过傅二手上还抓住一张纸和一个优盘,被保镖直接收缴了。
傅二觉得意外一个接着一个,觉得谢檬跟原来世界的谢檬天壤之别,也不知道区别怎么就这么大?!
他皱眉望着坐在副驾驶的谢檬,想着上午被塞了蔬菜汁、蔬菜羹、炒菜等等,全是蔬菜,吃一口吐两口,让他现在想起来脸色都是菜色。
“谢檬,你就不想知道,傅寒见在我脑子里到底说了什么么?”他可不想再遭折磨,吃各种各样让人作呕的蔬菜,扬了扬手铐转变策略应对她道:“想知道就给我松开!”
谢檬微微蹙眉,握住膝盖的手紧了紧,胸膛砰砰跳着,扭头朝他望去:“他说什么?”
炎炎还在,在傅二脑子里!
“他哭了。”傅二哼哼了声,不怀好意道:“一看你,他就哭了。肯定是你太凶,直接把他给吓哭了!”
意识里的傅寒见像是被吓到了,慌慌张张道:“你别说了……你不要告诉她,什么也不要告诉她。”
傅二挑眉,将她的话复述了一边幸灾乐祸道:“让我什么也不要告诉你,看来,你对他也不是很好嘛。”
谢檬心脏被揪紧了,心疼又急切道:“还有呢?”
虽然傅二瞧上去不怎么靠谱,但她知晓这确实是炎炎的真实反映,可能又缩起来难过,像以前那样尽量减轻存在感。
傅二耸了耸肩,双腿交叠,把手递给保镖道:“还想听,就给我打开手铐。”
谢檬沉吟了下,递了个眼神给保镖,淡淡道:“打开。”
按照傅二的说法,炎炎应该是知晓发生的事情的,自然不能再铐着炎炎的身体。
双手重新得了自由后,傅二揉了揉手腕,伸了个懒腰道:“舒服。”
“他还说什么?”谢檬继续问。
傅二再去听,却又一声不响了,无奈道:“没说话了,大概是你太凶了吧。”
谢檬敛了敛眉,心下有了计较,暂时解除对傅二的限制。
不过也仅限于在谢家客厅和卧室活动,其他地方一律不得碰。
傅二得了活动空间,心思活络起来。
能逃第一次,第二次就更容易了些,更何况他跟司瑾算是进展顺利。
“谢总。”保镖就收缴的纸和优盘递给前面的谢檬。
谢檬淡然接过,蹙眉准备派人送回去给司瑾,可翻看了下那张纸,疏冷眉峰倏而皱紧。
上面竟是一张购买f-875ss,t-4785l的资料表,数据隐秘得几乎让人看不懂,像一堆乱码,可是上次处理过类似事情的她却格外敏锐。
f-875s和t-4785l都是制造违禁药品的材料,也就意味着司瑾恐怕在涉嫌违禁品销售。
而那家皮包公司,近期资金流动格外的大,恐怕跟这脱不了干系。
谢檬让司机去附近的打印店。
她让保镖将纸张复印,又让拷贝完优盘里的内容,随后让保镖将原件快速送回给司瑾,捎了一句状似霸道吃醋的话“谢家不需要任何司家的东西”,以免司瑾起疑。
警察办案到底还需要搜集证据,也就意味着她得尽量争取时间调查清楚。
复印后的资料和优盘由她亲自送往警察局。
恰好在门口遇到驱车抵达的郁嘉佑,两人对视了眼,双双进门去。
郁嘉佑递交的监控有当时饭店所有的屋内隐蔽的摄像头,也不敢藏私,不过具体的还需要警察局翻阅。而谢檬递交的资料确实是证物,而优盘里的内容是一份团购甜品的名单,但名单名字全是特殊昵称,数额也是奇奇怪怪。
专案组成员接触这种事情多,一眼看出隐藏信息。
随后开始比对资料库进行相应破解,期望能顺利解码出这份名单。
晚上回家。
谢檬还没进门就听女佣说,傅煊在客厅等了她两个小时,这会儿正跟傅二聊天。
她扬眉,倒没想到傅煊还没撑几日就巴巴的送上门来,将公文包递给女佣进门。
这倒是这么久以来,回家没omega扑过来黏人的抱她亲她,多少不太习惯,再抬眼朝客厅望去,望见还穿着一身夜店装的傅二,脸色沉了下来。
炎炎,不喜欢穿这个。
这会儿,傅煊正在跟傅二讨论给傅氏集团注资的事情。
傅二倒是对注资一事感兴趣,不过他更感兴趣的确实另一件事,望着傅煊姿态放得极低言笑晏晏介绍着,心情愉悦得很。
不得不说,傅煊年轻时就教会了他一件事情——不需要对omega忠诚。
同样的也就意味着,omega也不必对alpha忠诚,稍微麻烦点就是信息素。
如果傅煊忠诚,他就应该一辈子缅怀母亲。
而不是娶阮卿,让一个原本完整的家,变得四分五裂。
“寒见,你想想,如果你注资一个亿,将这个项目进行下去,到时候我就会给你百分之十的股权。”傅煊循循善诱,这算是他考虑许久既保住傅氏集团又能不卖掉傅氏集团得出的办法。
现在傅氏被夏家和纪家轮番孤立,稍微有些权势嗅到风声都不愿意跟他合作。
可如果他重新得到谢檬的支持,压力就不会那么大,算是有靠山。
傅二笑眯眯道:“确实挺不错。”
“什么挺不错?”谢檬抬脚朝这边走来,随意挑了张沙发,淡淡问。
傅煊见正主来了,忙将注资策划案简单说了一下,随后把资料夹双手奉上,递给谢檬,诚意满满笑道:“谢总,希望我们能合作愉快。”
谢檬伸出食指将资料夹压在茶几上,却没有任何要看的意思道:“傅先生这话说的,傅氏集团遭纪家和夏家两方联合打压,我要是掺和进去,岂非是要跟这两家人为敌?而且,区区十分之一的股份,委实让人提不起什么兴趣。”
“更何况,就算注资,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傅氏集团。”
“谢总,这回真的只有你能帮我了。”傅煊愁云惨淡,满是哀求。
“帮当然可以帮,”傅二豁然起身,笑得格外狡黠,像个恶作剧的小孩儿,耐着小碎步走到他身后,双手撑着椅背笑道:“不过,如果爸爸把傅氏集团给我,这样我和谢檬就不会有那么多犹豫了。”
他冲对面的谢檬歪着头,指了指脑子,暗示她这是傅寒见的意思。
不过嘛,谢檬一知道傅寒见的存在,就闭着嘴巴不肯在说话了,这收购傅氏集团自然是他的意思。
想当初,傅煊给全家人分割股份,给阮卿、傅寒宁和傅寒光都是百分之十,可到了他就只有百分之五,厚此薄彼得厉害。
在他结婚后更将那百分之五收回,榨干他的价值就丢弃,他和司瑾肖想过傅氏集团许久,既然这都送上门来了,他没有不吃掉的道理。
“不行,”傅煊没料到他狮子大开口,张口就要傅氏集团,皱眉道:“傅氏集团是我努力多年的结果。”
傅二阴阳怪气道:“努力多年即将破产的结果么?”
“寒见。”傅煊抬眼往他,觉得眼前的儿子陌生得很,眉头拧成“川”字。
“爸爸,我也是你的儿子,按理说我也享有傅氏集团的继承权,”傅二饶过沙发,在傅煊对面随意落座,循循善诱道:“难道就只有傅寒光和傅寒宁能继承么?而且,现在这弟弟妹妹,好像都不适合继承吧。”
“再来,傅氏集团现在唯一的出路不就是卖掉么?卖给谁都是卖掉,卖给我就不一样了,给我,我还能保住傅氏集团的牌子。”
谢檬并不插话,只啜了口女佣送给过来的咖啡。
甜而不腻,泛着咖啡的浓香味。
傅煊深深吸了口气,望着谢檬压下羞耻道:“谢总,谢檬,算是求求你,你就看在当初我和寒宁送寒见礼物的份儿上,帮帮我!”
“傅氏集团是我守了这么多年的战场,我不能失去它。”
“卖给我们,或者破产。”傅二抱着胸,给的建议直白又冷酷,唇角笑着不断引诱:“爸爸,卖给我,我算是继承家产,卖给别人,可真就是破产。”
作者有话说:
唔,傅二大概也要不了多久就下线了,司瑾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