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0.01秒的瞬间,谢檬悲伤的想:
她的贞操要保不住了!
她不干净了。
如果再来一次,她绝不会轻敌以为稳操胜券,她绝不会在被遭袭一次后,又遭恐怖级袭击第二次。霸道总裁怎么能随随便便丧失贞操,丧失初吻,丧失初次临时标记。
谢檬稳住心神退后,一只手扣住傅寒见的后颈将人摁在怀里,另一只手哆嗦着拉开抽屉找出抑制剂,悲愤交加用牙齿撕开包装,朝傅寒见手臂利落的扎了进去。
【系统:软玉温香在怀,你竟然忍得住?】
【系统:你……你怎么了?】
谢檬绷不住了,抬头哭丧着脸:我干不过傅寒见啊!他太凶残了,他都不问问就拿走我初吻,要是他问都不问就夺走我的贞操怎么办?我赔大发了!救救我救救我!我干不过他的!
就算最后跟傅寒见battle赢了,估计她底裤都没了!
此时此刻怀里的omega跟抱着的核弹没什么区别,她觉得他比梁迟恐怖多了,梁迟在商场上折腾不过她,被她送进监狱了,可傅寒见勾引她诱惑她这些手段,对她这种小处女来说,实在过分惹火招架不住。
【系统:你离婚呗】
谢檬义正严词:霸道总裁!永不离婚!那是loser!
【系统:你跟男主总要狗带一个,要么你狗带要么男主狗带!】
【系统:按照这阵仗,就算男主狗带,狗带前也要先玷污玷污你!】
谢檬重新捋了捋状况,垂眼瞅了瞅往她怀里钻的男人,咽了口口水,“这还玩个球!”
这完全是全输局面,最后必然是离婚休夫。
她总不能像收拾渣女梁迟那般将omega送进监狱,或者自己被omega搞进监狱吧?!哪种场面都不好,这期间还不知道会被傅寒见玷污成啥样。她感觉冰清玉洁在离她远去,跟干净也快沾不上边儿了。
“这一局,劳资不玩儿了!”她索性撂挑子不干了:“劳资不做亏本买卖!”
【系统:啊这?】
【系统:你怕了?】
谢檬重重颔首,瞅着迷迷糊糊睡着过去的omega,视线落在他薄薄的菱形唇瓣上,心有余悸道:怕极了!我怕他搞我啊!
【系统:……】
谢檬顿了下,定定道:“我考虑死遁。”
【系统:家大业大,你死遁?你公司那么多人指望你养呢。】
谢檬破罐子破摔:呵,谢霈又不是不能当苦力,我死遁了,随便他造作。父不慈子不孝,兄不友弟不恭,枕边人还尼玛天天想着鲨我。
我尼玛天天当苦力有什么意思?尼玛谢霈和谢游知道劳资为了这家,经常熬夜熬到四点,忙的时候只睡五个小时么?滚它的破剧情,我决定逍遥自在!
空气里弥漫的雪山味逐渐变得浅淡。
她一边跟系统斗嘴吐槽,一边将傅寒见横抱起来将人送回卧室。
【滋滋滋——滋滋滋——】
【系统:主系统召唤我……滋滋滋……我感受到他的怒气,呜呜呜,快给我祈祷顺利过关】
【——滋滋滋——滋滋——】
谢檬准备死遁,就着手开始准备。
这事儿还得晋修悄悄安排,晋修一听她计划震惊得无以复加,满眼感动道:“谢总,没想到为了让老谢总改邪归正,您那么用心良苦。”
“谢游少爷以后肯定不会再随便胡闹,到时候老谢总肯定会插手管他的。”
谢檬:“……”
不过是不想当苦力罢鸟,少年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谢总,你放心,我到时候一定会对谢游少爷和老谢总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相信您不在,老谢总肯定不会让asa娱乐垮掉!我一定会完美准备好一切事宜!”晋修信誓旦旦,活像承载着厚重使命般。
说起谢家父子三人,谁见谁都跟见仇人似的,互相看不顺眼。
偌大一栋别墅,冷冷清清,愣是只住了谢檬和傅寒见,谢霈和谢游常年不见人影。
谢霈是asa集团退休的董事长,自从谢檬接手集团后便长年飞在天上,一年到头不着家,听到最频繁的消息恐怕就是谢霈跟xxx结婚,又跟xxx离婚,五十多岁的人栽在女人堆里便出不来似的,也不知道给谢檬找了多少后妈。
可惜碍于谢檬缘故,压根不敢将人领回家。
此外,谢霈年少时混在娱乐圈风流不羁,除却明媒正娶谢檬母亲外,外头还搞出一堆私生子,早些年谢檬还没接掌asa集团时,隔三差五就有人上门认亲。
这里面,就有谢游。
桀骜不驯的少年经过dna亲子鉴定,确定是谢霈的种后,他妈妈当时还想占个谢太太的头衔,被谢檬三言两语噎了回去。
当时谢檬冷酷无情说:“要么留下儿子拿钱走人,以后别再纠缠谢游,不然我把你腿打断,要么带走儿子一个子儿都别想得到。”
谢游他妈踟蹰犹豫了下,拿了两百万就离开了。
谢游留下是留下了,但恨死谢檬和谢霈了,夜不归家在城中晃荡是常态了。
谢霈和谢游能这么逍遥自在,可不得亏操心操肺的谢檬。
谢檬懒得解释,千叮咛万嘱咐不准让第三人知道。
事情安排下去后,她又开始朝九晚五工作,处理完一批又一批琐碎事宜。
谢檬忧愁。
傅寒见更忧愁。
他睡醒过来望着熟悉的天花板,手臂上有针眼,后颈腺体丝毫没咬破后遭临时标记的痕迹。
alpha没有给他临时标记。
alpha识破他的谎言了,她不愿意给他临时标记。
alpha会怎么看他呢?觉得他是个谎话精?不知羞耻勾引她,一点矜持都没有?
傅寒见钻进被窝,胸腔像被重锤狠狠砸了几下,又想起管家说alpha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不禁委屈得眼眶微微泛红,鼻尖酸涩道:“怎么办?她是不是……不要我了……一点都不想碰我了。”
像是要验证自己的想法,脑海里钻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他掀开被子连拖鞋都没穿,蹬蹬蹬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蹲下身朝里翻找片刻,循着记忆终于找到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
那是程澄澄早些时候送他的,让他拿去诱惑alpha。
当时矜持保守的他看了一眼薄薄的意料便脸红的塞进衣柜深处,恨不得从没收到过这件礼物,现在揭开盖子翻看了下,望着布料稀少的薄纱衬衫。
他将衣服拿了出来,入手薄纱更丝薄,长度约莫恰恰能遮住大腿根,他心跳砰砰直跳,咬着唇瓣脸颊遏制不住红了起来,脑海里闪烁着程澄澄调侃alpha的话。
——alpha啊,都是假正经。
——你信不信,你穿上这个诱惑alpha,谁都忍不住。
不可否认,他孤注一掷着,把一切都赌上了。
此时此刻他只想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她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
他像往常等待alpha回家般,用餐、烤蛋糕、上课、在花园待弄花花草草、喂鱼养猫、在后山骑马、看电视消磨着时间,可没多少事情是他真正喜欢做的,是以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无比。
他想养小鸡小鸭,
想进剧组拍戏,
想装饰枯燥单调的房间,
想任性的去公司看她,
想去钓鱼烧烤,
想去街边小店吃铁板烧,
不想这么闲不想这么无趣……
嫁给谢檬后,他有许多许多想做的事情,可却每件都不知道能不能做。
好像每件事都在谢霈的黑名单上。他不敢跟谢檬提,就像幼年时跟傅煊和阮卿提,总是被一个冰冷眼神敷衍,亦或是遭拒绝,以至于他乖巧得将不能宣之于口的诉求吞咽了下去,更何况他不希望alpha觉得他麻烦,引得alpha讨厌。
他希望alpha看到的,是他最好的一面。
或许傅寒光说对了。
他是菟丝花。
他是笼中雀。
他是温室花朵。
或许他知道该如何逃离,可总抱着微弱希望能得到alpha的喜欢,迟迟不肯离开。
傅寒见骑马路过后山果林,望见挂在高高挂在树上的橘子,翻身下马生出些叛逆来,他四肢并用朝树上爬去,他肢体灵活,左蹬右踩三下五除二就爬了上去。
这不是个豪门太太应该做的事情。
可是他想做,他就这样做了。
他摘了个橘子剥皮,掰掉一瓣尝了尝味道,酸涩的味道让他脸颊露出痛苦的表情,忙吐了出来,皱了皱鼻子,“好难吃。”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熟透变甜。
也许,他吃不上了呢?!
晚上谢檬八点回家。
用餐时两人都若无其事,并没提及昨晚发热期一事,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般。
傅寒见侥幸轻松之余,又觉得胸腔里塞着一团又一团的棉花,塞得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初初时他还在忐忑等待着alpha的质疑,可他没想到alpha闭口不谈仿似丝毫不在意,仿似他这个人也不值得她在意。
谢檬吃饭时唇角勾着,暗想男主就要变成小遗孀了。
没办法,小遗孀以后就得恪守o道,逮不住他还不至于用美色祸害谢霈和谢游,就算祸害了她也丝毫不心疼。
反正一个是她妈病死在医院,还在外面跟别的omega打情骂俏的混球,一个是隔三差五闯祸欠教育欠扁的小混世魔王,要是小遗孀能替她教训教训,那当真美滋滋。
“今天在家做什么了?”她难得心情不错问。
傅寒见微微一愕,紧绷的神经得以缓解,顿下刀叉轻轻笑道:“看了部电影,很好看。”
“很有趣?”
“很有趣的,是一部刑侦悬疑,讲的是丈夫家暴妻子,妻子设计不在场证明,用勺子插进丈夫的鼻腔将人杀死的故事。”
谢檬抽了抽嘴角,瞅见他手里的刀叉顿时觉得危险至极,“是么?”
“嗯嗯,真是出其不意呢,生活里好多好多不起眼的东西都能杀人,断案的警察和侦探都很厉害。”傅寒见难得说到感兴趣的,眼睛里的灰暗渐渐亮堂起来,“真的很好看。”
谢檬扬眉:“嗯。”
我滴个妈耶!男主竟然是刑侦悬疑片爱好者,对杀人手法研究颇深,俨然是在研究该怎么杀她啊!
两人心思各异用完餐点。
谢檬稍稍拾掇了下便回房洗漱,睡前还畅想着死遁后的美好生活。
也不知过了多久,暖洋洋的被窝里钻进几丝寒意,一只温凉的手搭在她锁骨上,身体被微凉的躯体遮罩,唇瓣被柔软辗转碾压,传来丝丝甘甜,仿似清香的雪山泉水般。
谢檬被吵醒,掀开眼睛便见模糊黑夜里有个男鬼压在她身上又亲又摸,当即吓得冷汗涔涔,惊得手脚并用直接将“男鬼”给踹下床。
那“男鬼”被踹下床不知撞到什么,“砰”的一声痛苦闷哼了声,旋即传来熟悉的呜咽声。
谢檬跳起身来开灯,转头欲抓椅子跟“男鬼”一决高下,就见傅寒见捂着头眼睛含着薄薄泪雾朝她往来,而他身上此刻正穿着衬衫,堪堪遮到大腿根,那双修长结实的腿折着暴露在空气中,衬衫开了两颗,从这角度能望见他精致的锁骨,白里透红的肌肤。
最让她震惊的是,omega下面没穿!
谢檬:“?!”
谢檬被这画面刺激得鼻血上涌,忙别开眼去,仰头朝天花板望去,避免鼻血流淌下来丢人现眼。
吓死了!omega别不是趁夜杀她吧!夜黑风高先把她搞了,再趁着她没防备给他一刀吧!
“谢檬,你想不想要我?”傅寒见脸颊烧着直烧到耳根,心脏砰砰直跳忍着羞耻问。
谢檬一听这话脑子里就闪过傅寒见诱人的身躯,鼻腔里汹涌得厉害,只得将头仰得更后些,问:“什么想不想要你?”
“你要跟我doi么?”傅寒见揪着衬衫下摆,压着矜持问。
新婚那晚是他拒绝alpha的亲吻触摸,拒绝alpha的亲密,那如果他愿意呢?主动一点呢?
谢檬瞳孔微微一睁,当真被他吓到了,未曾料到傅寒见竟这么直白,十分怀疑他能趁着她不注意搞出凶器,一举干掉她!
于是她正义凌然应道:“我不想,我不能,我想睡觉。”
“你……”傅寒见咬着薄唇,眼底弥漫着绝望,缓缓问:“你是不是……知道了?”
即便他穿成这样,都没法诱惑alpha。
alpha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谢檬仰着头,压根没想到这时候omega会跟她摊牌,当即亚历山大,镇定道:“不错,我已经知道你跟梁迟的关系。”
傅寒见脑子嗡嗡嗡响着,脸色逐渐变得苍白,浑身像被抽干了力气似的耸拉着肩膀,怔怔望着她,片刻后露出苦涩又委屈的笑:“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你嫁给我的第二天。”
他听到肯定的答案,咬着唇没办法再问出下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却隐隐知晓她的答案,可他到底是有自尊心的,知晓此前猜测一个个全成了真,无法再刻意哄骗自己。
alpha永远不会喜欢他了。
alpha觉得他脏了,厌恶他了。
铺天盖地的绝望将他笼罩,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望着搁置在心尖上,此刻始终不愿意看他一眼的alpha,眼泪再也遏制不住一颗一颗滚落下来,双手抱着膝盖将头埋了进去,脑海不断闪烁着“他脏了”。
“呜呜呜……呜呜呜……”
伴随着哭泣,他开始厌恶每一寸被肌肤,每一处都不被alpha喜欢的地方。
他讨厌自己的身体,讨厌跟梁迟在一起过的自己,胃里面渐渐泛起一股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