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视◎
荆荣苦劝无果, 他哥执意跑路,哦,不,是坚称自己去去就回。荆荣信他个鬼, 但再不情愿, 还是要帮忙。
薄耘花高价仿制了自己的护照和身份证, 私人渠道兑换了能带出境最高限额的外元现钞,买通了一个师德不咋高尚的教授, 让对方宣称带薄耘参加外地某交流会,薄耘离校的那几天就可以瞒过齐佳书告状精。
荆荣直接无语。他不想劝了, 笑死,根本劝不住。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从薄首阳的保险箱里偷回薄耘的证件。
这个保险箱可以使用指纹打开, 也可以输入密码,还可以用钥匙。钥匙是在前两种方式失效时的备用方案。
薄耘一样都没有。
他想了想,只能从钥匙下手。一共两把钥匙, 一把放在他妈那儿,一把在他奶奶那儿。他奶奶成天把钥匙带在身上,很当回事儿。
薄耘的“破局”方法简单粗暴:趁他奶奶睡觉的时候去拿。他奶奶的睡眠质量超棒, 俗称“雷打不醒”。
至于他妈手上的钥匙, 就好说了,被她随手扔在了衣帽间首饰柜的抽屉里,有回薄耘帮她拿东西看见了——这个保险箱里只有少量现金和一家人的护照、户口本,她没当回事儿。
过程无需累述,总之是有惊无险地完成了。薄耘把自己的证件偷龙转日,把保险箱恢复原样, 钥匙逐一放回原处, 头也不回地出了家门、直奔机场。
起飞时, 薄耘望着窗外,有股不真实感。他做到了,没想象中难。搞不好,以后他可以时不时地飞过去。
……
傅见微的烧退得差不多了,他想出院,但鲍桧不让,非要他多留几天,观察观察。
“我要回去上课。”傅见微说。
“上屁课,嗝屁了就什么屁课都不用上了!”鲍桧呵呵地威胁他,“你现在有把柄在老子手上,再哔哔,老子就跟薄耘说你酒精中毒!”
傅见微:“……”
他之前确实酗了酒,然后着了凉,才病得那么重。
如果不是有这个把柄,他就不用跟鲍桧“申请”出院,早直接走了。
鲍桧瞅沉默的傅见微:“你这种好学生就是屁大点事儿天塌了似的,学不会不学呗,你看老子也没去死。”
他本以为有人霸凌傅见微——他起初在他的学校里被霸凌,然后他铁骨铮铮地霸回去了,现在潇洒得很——但他去傅见微宿舍一打听,没这事儿,只是傅见微自己最近魂不守舍,学习表现急速下降。
鲍桧难得有个教育好学生的机会,越说越来劲儿,傅见微怕他跟薄耘或钟明珪告状,不敢拦他,只能想法子岔开话题,问:“你找到那个人了吗?”
“你说你这——啊?哪个人?”鲍桧看他眼神,三秒钟后,反应过来了,一拍大腿,“操!那个*##*)%老子找到他非得搞死他!操|他#%*)!!!”
傅见微有些无奈:“那你还去泡吧?”
熬过刚来a国那段“寸步难行”的时期后,傅见微开始搞学习,鲍桧开始搞事:他火速“纠集”了一堆和他一样混日子的纨绔,开始纸醉金迷,然后就“湿了脚”——醉醺醺地跟人开房了,还不知道对方是谁。
鲍桧被搞病了一场,怕丢人,瞒着谁都不说。等他终于憋不住跟傅见微说,傅见微带他去找酒吧和酒店沟通要监控,早没了。
这下子话题彻底转移开了,鲍桧激情狂骂那王八蛋,中间不带喘气儿的。至于为啥还泡吧,他说他一是为了去找那混账,二是想泡吧,就要泡吧就要泡吧,他才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胆小鬼!
傅见微:“……”
鲍桧骂完,再次对傅见微强调:“这事儿就烂你肚子里,谁也不准说!钟明珪和薄耘他们都不准!不然老子跟你绝交!兄弟没得做了!”
我本来和你也不是兄弟……傅见微点头。
然后,眼看着鲍桧低落,嘀嘀咕咕,越说越难过:“老子要是在国内,谁他妈敢操老子?还操完就跑……老子一辈子行善积德,操|他妈的,吃这口闷亏。万一是个丑八怪呢?操。”
“……。”傅见微不是不想安慰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接这话。
过了一阵,鲍桧不叨叨了,坐在窗前给傅见微一个落寞萧索的侧影看。
傅见微欲言又止,半晌,说:“以后少去那种地方。你自己说的,你那时迷迷糊糊,认不清对方长相。就算遇上,你也认不出来。而且,上次是幸运,没染上病,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鲍桧无精打采地瞥他一眼,从裤兜摸出一个四四方方的小纸盒,扔到傅见微盖着腿的被子上。
傅见微低头一看,沉默了。
“我现在都随身带着。”鲍桧幽幽地说。
“……你……”傅见微语气微妙,目光复杂地看鲍桧。
“操,你别误会,老子只是以防万一,老子除了那回,再没搞过别人,也没被人搞过。”鲍桧急忙解释,“我是怕万一又遇上个套都舍不得用的傻叉!老子自带,至少安全点!”
上次,他本来只是自尊心受挫、觉得自己脏了,别的还好。可傅见微对他咔咔一顿输出,差点儿把他吓死,赶紧把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还好没事儿。
傅见微张嘴,片刻,闭上嘴,低头扶额。
半晌,他看着被子上的避孕套包装盒,问:“怎么拆封了?”
鲍桧说:“我放了个在我手机壳里,你要不要也放一个?我听说,招财。”
“不了。”傅见微果断拒绝,然后犹豫一阵,实在忍不住,喃喃地问,“可你怎么知道尺寸就一定合适呢……”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寂。
傅见微抬头,与满脸写着“卧槽,对哦”的鲍桧四目相对。
“……”
“……”
半晌,鲍桧回过神,说:“吓死我了。这好办,等下各尺寸都买一盒。”
“你以后就带着一堆这个出去玩儿吗?”傅见微问。
“这他妈的总比得病好!”鲍桧说。
“为什么不能干脆不去呢?”傅见微问。
“哎呀你别管了!”鲍桧不耐烦地摆摆手,然后别过头,望着窗外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