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音想直接翻个白眼, 奈何是在公共场合,她不想因为个狗男人有损自己美丽优雅的形象。
她端起杯子含了口牛奶,缓缓咽下去, 拿起手机和房卡,起身离开了酒吧。
庄园的路灯挥洒下暖黄的光, 映衬着园区里的装饰,是与白天浑然不同的另一番景致。
宋音慢下脚步,看见庄园里巡逻的工作人员,她招了招手, 工作人员的巡逻车朝她这边开了过来, 微笑着问:“您好, 有什么事?”
宋音把房卡递过去, “我刚才捡到一张房卡,你们找一下失主。”
“好的,我们替客人谢谢您。”工作人员接过, 又问她,“请问您怎么称呼?”
宋音动了动眉梢,一本正经留下句:“我姓好, 名心人。”便转身离开了。
工作人员:“……?”
好…心人?好别致的名字……
去了趟酒吧再回来, 宋音又洗了一次澡。洗澡的时候她还在想, 庄园工作人员把房卡还给傅时礼的时候,他会是什么表情。
会很精彩吗?
好可惜,她看不到。
浴室水声停下, 宋音裹着浴袍出去, 换上睡裙, 下楼喝水。
她一个人在外面住的时候, 习惯把所有灯都打开, 也不是怕一个人住,只是通火通明会比光线昏昧减少些许孤寂感。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宋音拧开,刚抿了两口,便听见门外“叮——”的一声,有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下意识想到会不会是傅时礼,但同时又觉得不可能是他,本能的从心底漫过一丝慌乱。
她慌乱着,还没来得及作出应对的反应,便看见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挺拔身影。
宋音松了口气,第一次如此庆幸,还好是傅时礼。
他从门外跨进来,光线在他身上变换,由暗到明,修长的身影立在明昧交界处,像是将昏暗夜色挡在了身后,莫名的有种安全感。
他在玄关处没有着急换鞋,而是抬眼扫过客厅,看见她站在冰箱前,目光停顿了一下,而后,淡淡收回视线,垂眸换鞋。
宋音慢条斯理地拧上瓶盖,慢悠悠地走到客厅,“这不是在酒吧请我喝牛奶的吝啬鬼先生么,还有夜闯人房间的习惯?”
他很轻地勾了下唇角,声音低淡:“过来当面感谢一下好心人小姐,拾金不昧。”
“就空着手来感谢?”宋音轻扯唇角,“一点诚意都没有。”
他没说话,伸手揽住她的腰,落坐在沙发上,顺势将她抱坐在怀里,轻轻吮吻她的唇角。
湿润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酒气,拂过她鼻尖唇畔,宋音皱了皱眉,往后躲,娇气得很:“你是苦的。”
傅时礼很轻地笑了下,往后靠在沙发背上,静看着她,不说话。
宋音被他看得不自在,眉尖轻拢,瞪回去:“你又不生气了?”
她指下午的事。
傅时礼用指节碰了碰她的脸颊,声线低而散漫:“气死了,不就合了你的意。”
“我说过我没有成人之美的美德。”
“……”
行,够狠。
宋音撇撇嘴角,用食指一下一下的戳着他的胳膊,“在酒吧什么时候看见我的?”
“你含情脉脉望着驻唱男歌手的时候。”
望着还不够,后来还拿起手机拍照。傅时礼轻扯了下唇角。
宋音:“……?”
她怎么就含情脉脉了?眼睛长得好看怪她咯?
不过——
宋音动了下眉梢,双手捧起他的脸,挑衅似的:“傅总吃醋了?占有欲这么强呢,我看一眼别的男人都不行?”
“嗯,不行。”他语气淡淡。
“……”
失策!忘了他已经修炼成精,将“抬杠”和“嘲讽”融会贯通了。
可恶,又给了他展示功力的机会。
宋音轻瘪嘴角,哼了一声,嫌弃道:“你放开我。”
他没说话,抱着她起身径直往楼上去。
“你又想干嘛?”宋音扑腾了几下腿。
他平静说:“洗澡。”
“我洗过了。”
“再洗一次。”
“不要!”
她出门前后已经洗过两次了。
傅时礼没强迫她,把她放到床上,自己进了浴室。宋音翻个身,从床头捞起绘本,悠闲地翻看。
傅时礼从浴室出来,便看见她趴在床上,修长笔直的小腿向上翘起交叠着,嘴里还轻哼着音乐。
他眸光暗了一瞬,多日不见积攒的心绪,在此刻翻涌的厉害,他随手把擦头的毛巾放下,不动声色地走近。
宋音看得正开心,猝不及防地,忽然有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她的脚踝。宋音一个激灵,下意识往回缩腿,回身望过去。
“你——”
她刚冒出一个字,攥着她脚踝的那只手忽然用力一拽,将她从床头拖到了床尾,裙摆窜到腰间,长发也铺散在洁白的床单上。
他顺势倾身覆下,将她圈进怀里,径直咬住她的唇。
灼热且汹涌地,无章法地吻她。
宋音没设防,更没准备,氧气直接被掠夺,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无力地推拒,他停顿一下,渐而放缓节奏。
间隙,他的唇稍离开,宋音立马抬手抵在他胸口,偏过头去,大口喘气。
这时,耳边落下一声很轻的气音的笑。
和着这样的氛围,莫名的就像是他在嘲笑她不行。
宋音恼羞成怒的转头瞅他,径直撞进他黑沉的眸子里。
灯光自他身后的方向照过来,他的面容隐在暗影里,衬得眉目尤其英挺,眼底染着笑意,掺杂着沉沉欲.念,目光深邃而幽黯,一瞬不瞬的凝着她。
宋音稍顿,轻勾了下唇角,抬手抱住他的脖子,轻声,挑衅似的:“没看出来,傅总这么野。”
“不喜欢?”
他的声音低沉暗哑,莫名的暧昧,又透着一种明知故问的逗弄意味。